放倒了木桩,把尸体取下来,抱进了格鲁贝娃的家,屋内一片凌乱,把尸体放进了卧室的床上,盖好了被子,郑东想合上她的双眼,试了几次都无法做到,只好放弃。
“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谢莲娜。”说完,他把被子拉上一点,盖住了她的脸。
走到以前借车的那个邻居家,无人应答,一推门,门没锁,屋里同样凌乱不堪,地上有拖拽的痕迹,顺着痕迹走进了卧室,郑东叹了口气,曾经帮助过他们的老两口分别躺在地上和床上,墙上和被单上有大片的黑色的血渍。
受害者身上的弹孔的分布很乱,不是一枪毙命,枪手故意不打在要害部位,中枪的人不会立即死去,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失血过多,带着无尽的恐惧才慢慢咽气。
无疑是黑帮分子和蛮荒小镇民兵的杰作,他们竟然以这种方式虐杀面对手无寸铁的老人。
郑东出了门,走遍了村子里的十几户人家,无论成人、老人和孩子,全村的人都被屠杀了,这个村子没有活人了。
点燃了格鲁贝娃的房子,邻居的房子、全村的房子,他为全村的人火葬。熊熊的大火宛如人间地狱,释放出滚滚的浓烟,格鲁贝娃和这些无辜的人最终化为了烟尘,在火焰形成的热浪中升腾,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八百多岁的神师给他带来对信仰的憧憬,亲眼目睹当前的人间地狱后,他彻底放弃了这方面的追求,他拔出背着的铁锏,指着苍天,“你怎么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蛮荒小镇,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他全力奔跑,不到半小时,他来到了百公里外的蛮荒小镇,下山到现在跑了将近一百五十多公里,里面的衣服都汗湿了,气喘吁吁的他意识到,除了速度、反应能力和力量,他的耐力也得到加强。
对比军队士兵五公里全副武装的负重越野,是所有当过兵的人挥之不去的恶梦般的经历。背着满满一袋的金币,重量四十公斤,加上三公斤的铁锏,百余公里的负重越野,他算得上是地表最强雇佣兵了。
他停住了脚步,思考从哪里开始行动,做好决定后,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镇子。
正午时分,温度比较高,这里气候苦寒,大多数人选择此时出行,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而且女人居多。
郑东边走边打量着镇子里的人,偶尔四目相对,对方的回应过来的是冰冷和不屑,明明是大妈,非要表现出高冷的姿态,好像郑东用眼神侵犯了她。
终于有人认出了他,有个女人指着他尖叫了一声。毕竟他的悬赏告示贴的到处都是,上次出逃,在村里和地堡围剿的战斗中,镇上很多男人死在他的手里,在这里他早已凶名赫赫。
郑东不以为然的继续往前走,尾随在他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对他指指点点。
“他,是他,他杀了我男人。”女人的声音十分的激动。
“他的悬赏金额涨到了一百万欧元。”
“我们一起杀了他,钱平分。”
“不行,他也杀了我男人,我们孤儿寡母的该多分点。”
“就凭你们几个娘们,呵呵。”
“走,我们回家去拿枪,杀了他以后再说分钱的事。”
“你没看错,是他吗?”
后面的人离他有大约十米远,她们的窃窃私语,郑东听的清清楚楚,打通经脉后的好处,他又发现一个。
走到镇子上唯一的酒吧门前,他站到自己的悬赏告示旁边,冲着后面的人比了个剪刀手,恶趣味的笑道:“很像吧,就是我。”
转身走进了酒吧,留下满脸错愕的一群人。
酒吧里的人,七个,吧台后的老板,有枪,吧台下;一个女服务员,无害;五个岁数不同的男人,三个烂醉,两个清醒,清醒的其中一个有枪,优先攻击顺序,老板、客人和其他人。
郑东脑海里迅速分析着眼前的情形,作为雇佣兵时养成的敌情分析习惯还没有改变。
“来杯啤酒。”一路跑来,口渴了。
看清郑东的脸,面无表情的老板眼睛突然一亮,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接了一杯扎啤,推了一下,啤酒杯顺着光洁的桌面滑到了他眼前。
“先付钱。”老板冷冷的说道,一只手放到了吧台下,这点小动作被郑东收在眼底。
“多少?”
“十欧元。”
郑东取下背包,砸在了桌子上,看上去异常沉重,当着老板的面打开,一片金黄闪亮夺目,老板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在桌面上,伸着脖子,看向包里。
郑东拿出一枚古金币,晃了晃,笑嘻嘻的说道:“我只有这个。”
“铛-------铛-------”又传来教堂的钟声。
“真是烦人啊,我想低调一点都不行,来一次,敲一次钟,你们这里的人这么喜欢敲钟啊?”郑东说完,抓起啤酒一饮而尽。
等他放下酒杯时,老板端着一支步枪对准了他,旁边的酒客也站了起来掏出了一支手枪,女服员抱着盘子躲在了他身后,另一个清醒的酒客认清了他郑东,慌忙跑出门外,大叫道:“他在这儿,他在这儿!“
“拿过来!”老板看着背包里的金币,努了努嘴。
“想要?好吧,开始。”郑东从背后缓缓拔出了铁锏。
老板看他拿出了一个铁棍,笑着摇了摇头,同时扣动了扳机,枪响过后,对面的人消失了,眼前乌光横扫过来,腥味和咸味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感觉。
酒客开枪了,子弹打在了墙上、立柱上,老板倒下时,甚至打在了老板的身上,却没有一发打中郑东,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坚硬和冰冷穿过了他的嘴和后脑,红白之物破壳而出。
女服务员尖叫着跑出了酒吧,“杀人了,杀人了。”
瞅了一眼趴在桌上三个烂醉如泥的酒客,郑东走出了门,门外挤满了持枪的男女老少,他一出现,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他。
为首的几个人中,鼻环哥赫然在列,对着一个绅士模样人,指着郑东说:“镇长,就是他,他调戏妇女,我就被他打了,还乱杀人,吉尔村的人都是被他杀的,我们去森林里追捕他,死了咱们三十多个民兵。”
“杀人偿命!”
“活捉他,用石刑,砸死他。”
“我要杀了他。”一个妇女拿着把尖刀冲了过来。
绅士使了个眼色,旁边有民兵拉住了她,绅士扶了一下眼镜,对郑东说道:“很遗憾,年轻人,你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我们有很多的证人,所以不用公审了,我代表所有的人判你死刑。”
“人都到齐了?”郑东环顾一周,他想再捉弄一下这些刁民,“我还有话说!”
“闭嘴,杀了他。”群情激昂。
“我们的主是仁慈的,给他一个分辨的机会,但改变不了他犯罪的事实。”镇长说道。
“是你调戏妇女,该打!是你们屠杀吉尔村的村民!是你们帮助黑帮分子杀了格鲁贝娃!”郑东用黑龙锏指着他们说道,“我是证人,我宣判!你们所有人,死刑!”
看着他们,郑东露出诡异的笑容,如同死神在战场上收割生命前,欣赏自己的猎物。
鼻环哥不失时机的跳出来作死,“哈哈哈,那天让你跑了,今天------”
话音未落,“噗”,站在他后面的一个人,脸上溅到了一些液体,他摸了一把脸,张开手一看,是鲜血和白色糊状的东西,鼻环哥直挺挺的倒下,他的脑袋被砸的稀碎!
那人惊恐万分,刚要喊,一个人影在他面前一闪而过,随即也倒地毙命。
事发突然,人群中连续发出“噗、噗”沉闷的声音,接二连三的有人扑倒在地,这才有人发现,酒吧门口的郑东不见了,他太快了,以至每个人看到的只是郑东留在身后的残影。
“他在那儿!”有人发现了他在人群中,紧张万分的情况下,抬手就打出一弹夹的子弹,枪在连射的状态下,很难精确的命中目标,他打出的子弹,打出了一个扇面。
“你向我开枪?”中枪的人难以置信的发现身上多了几个洞,呕出一口鲜血,仰面倒下。
“你疯了,你杀我的老婆!你去死!”
人群中掀起一场混战,每个人杀的双眼通红,完全陷入了一种疯癫的状态,你杀我,我杀你,昔日的邻居,亲朋好友不再认得彼此,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子弹打完了,就拿起刀、石头、木棍,一切能找到的东西,互相残杀,不死不休。
谁也没发现郑东早已回到了酒吧,他在啤酒桶前接了一大杯啤酒,喝了一大口,“嗯,不错冰爽可口。”
看向窗外,失去理智的人们杀的昏天黑地,郑东摇了摇头,“哎,我错了,上帝让人灭亡,必须使其疯狂。”他抬起手中的酒杯,自言自语道:“敬您一个,如果您太忙,就让我来处理这些人渣。”
时间过去了半小时,喝了两杯啤酒,感觉外面打的差不多了,他走出了酒吧,殴斗还在继续,能够站着的人屈指可数,绅士模样的镇长,捂着肚子坐在地上,他也被误伤,中了一枪,吓得嘴张的老大,右眼不断抽搐着。
“镇长,我留你一条命,希望你把今天的事告诉后人,欺负别人的人,终将被人欺负。”他作出了最终的审判,“我宣布,今天除了镇长、女人和孩子,成年男人都必须死。”
转身看着镇长,诡异的笑道:“我负责杀人,你负责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