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阅了山洼村的史志,那这个村子是不是已经有将近一千年的历史了”?唐铭此时有些着急地想印证着自己的某些推测。
“也不能这么说,从莱北县的史志上来看,自民清以前根本没有找到关于山洼村的记载,所以如果按照准确的历史记载来看,山洼村的历史其实不会超过五百年”。肖建国此时一板一眼地说。
“五百年左右,这怎么可能”?唐铭从语气上显然很不赞同肖建国的说法。
“当然了,这只是官方的记载,也不能单凭根据史志就下定论,比如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分析,就从你家的祖坟来说,里面安葬了是十一位长辈,如果就按一人活七十岁,并且你们这些祖辈都一直世袭居住在山洼村的话,那也应该可以证明山洼村最少会有将近八百年的历史了”。
听完肖建国的话,唐铭这个时候感觉基本还合理些,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既然山洼村可能有将近八百年的历史,那为什么莱北县史志却只有大概五百年的历史记载”?吴小莉不解地问。
肖建国解释说:“莱北县这个地方本来就很偏僻,几乎这里就是七山二水一分田,山洼村又是地处莱北县的偏僻之处,在以前交通不是很发达的时候,人们几乎都是自给自足,所以那里住着一些人不与外界联系,一直不被发现也是可以理解的”。
唐铭没有再说话,因为此时肖建国所说的这些信息基本就可以进一步证实自己刚刚梦境中所见所闻应该能够具有一定的真实可信性。
唐铭慢慢回到床边坐了下来,努力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大概一千年前,梦中所见的年长老者带着他的儿子来到山洼村北山寻找这个千年罕见老阳穴的时候,却意外看到唐铭家的老祖宗已经提前安葬在这里,虽然心中十分愤怒但却还是由于惧怕某种原因而放弃了这个让他们千方百计、费尽心思找到的老阳穴,但由于某种特殊原因他们最终还是安排一些需要避难的人在这个老阳穴山脚下定居生活下来,从此世上便有了这个山洼村。
“老阳之穴似覆钟,将军大坐却也同,正坐乾坤为得位,子孙富贵列三公”。唐铭暗暗默念着当初杨文厚为自己解释老阳穴的情景。
“一般来说,祖坟中长树预示着出贵人,但你们家坟院中的这两棵已经生长了几百年的古树却刚好压住了老阳穴的血脉,这样就会使墓主人断了血脉,不会有后人的……”。
“古树……”。唐铭想到杨文厚所说的古树压血脉话的时候,快速地回忆着当时自己梦境中的情况。
“的确没有古树,当时原本十分熟悉的坟地只有老祖宗的一座大坟,确实没有任何树木存在的迹象”。唐铭想到这里的时候顿时有些惊讶地呆住了。
“难道梦中年长老头对他儿子所附耳密语的事情就是让他种上这两颗古树企图断了唐家的血脉”。唐铭此时虽然不能确认这是不是事实,但仍然是有些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可能是老阳穴的脉象并没有完全阻断,也可能是天意,你们家竟然能够靠着过继别人的孩子来传宗接代,一下子竟然延续了十二辈,单从这个祖坟的位置来看,你们家就是继续过继别人的孩子,但到你父亲这辈便不会再有后人了,可更为奇怪的是,你的父亲竟然能够再继香火,有了你唐铭,这就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了”。
杨文厚的话此时如同就如同一颗响雷一样在唐铭的大脑中震荡着……。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唐铭此时痛苦与地用双手敲打着自己的头,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
……。
“唐铭,你这是怎么了”?吴小莉看到呆呆坐着的唐铭突然竟然胡言乱语并且躁动起来,连忙过来拉着他的胳膊紧张地大声喊着。
“对,你说的对,我是唐铭,父亲曾经跟我说过,我的名字取意是要铭记住那位离自己很近,却又很远的恩人”。唐铭此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又自言自语地说着。
“唐铭,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呢”?吴小莉看着依然是言语不清的唐铭有些害怕的竟然哭了出来。
“小莉姐,我没事,我此时需要安静一下,让我一个人待会好吗”。唐铭说完一个人便走到病房里一角的沙发处双手抱着头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好像是在努力地想着什么事情。
“吴秘书,我们还是出去吧,唐铭可能因为自家祖坟被毁心情不是很好,还是让他一个人安静下来缓解一下思想压力吧”。这个时候肖建国走过来扶着吴小莉的胳膊,劝解着。
吴小莉看到唐铭现在的样子心里极为担心,本想留在他的身边进行照顾,但唐铭却又让自己出去,最终极不情愿地在肖建国的搀扶下,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病房……。
唐铭内心之所以突然感到这样的痛苦是因为他一直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再一次深深地刺痛了他的伤处。
“我难道真的不是唐家血脉的人吗”?唐铭深深地用手将自己的头埋在胸前。
从种种迹象可以看出,那个留下神秘脚印的人似乎正在对唐家进行着一种惨绝人伦的疯狂报复,他不仅要对唐家的列祖列宗要进行掘坟辱尸,而且还要对唐家的后人斩尽杀绝,那怕就是连过继别人的孩子同样不能放过,而让唐铭之所以这么迷惑不解的是这样的杀戮却为什么没有牵扯到唐铭自己,这难道是不是就是在证明唐铭真正不是唐家的血脉,甚至竟然连过继的孩子名分还不如,而唐铭可以从内心里真切地感受到父母从小对自己的关爱,并坚信自己确实是由父母所生养,但眼前出现了这样的结果又是说明了什么呢?
唐铭长时间抱头坐在那里冥思苦想而终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