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角楼难不成是什么秘密据点,竟需要你藏着掖着?”沈澜熙看看四周,轻笑,“这地方,难道不是谁都可以上来吗?”
“还真不是。”抱着人踏上楼梯的最后一层,萧辞钰方才将人放下。
他拉着她一起钻进顶楼的小屋,推开窗看向宫外:“这地方,就是我一个人的,平日里除了负责扫洒的宫人,谁都不可以随意进出。”
说着,他又冲窗外扬扬下巴:“呐,我就说吧,从这里往外看,所见的,才是最美的盛京景色。”
顺着萧辞钰的目光向外望去,轻易便能瞧见一片灯火交相映衬出的繁华景象。
夜幕如碗一般倒扣下来,将整座角楼笼罩,偏角楼又高,悬挂在夜幕中的疏星就像是挂在手边一般,唾手便可摘得。
推窗往外看时,人便真如萧辞钰所言,就像是...背靠夜幕如处天际,只垂眸一瞥,世间万千繁华就可尽收眼底。
“盛京之美,此处的确可以窥见七八。”目光在深浓的夜色中转过一圈后,沈澜熙又回眸看向身后的这间小屋子。
屋子处于角楼顶层,并没有多大。
屋内所摆放的家具,也都很是简单小巧。其中最大的,也不过是张美人榻。
“这里...”沈澜熙上上下下地将屋子打量一遍。
而看完她还嫌不够,轻移几步,她又走到那些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家具旁边,轻轻摸了几下。
“这里是你住过的地方?”沈澜熙突发奇想。
上来前他说,如果不是他媳妇,他才不会带着人来。
之后他又说,这地方是他的,没有他的允许,旁人都不许踏入半步。
所以...他在此处住过吗?
“住过倒是不至于,不过我年少的的时候,的确会时不时地来此处待一会儿。”萧辞钰端了两只小凳子,拉着沈澜熙在窗边坐下,“你也知道,我母后自进宫的那一日起便是皇后,而我,也自出生的那一日起,便是嫡子。
“甚至因母族实力雄厚,我这太子之位,还固若金汤。”
听起来又是些招人嫉妒的话,不过沈澜熙却难得没有生出想要打他的心思。
因为她从他的描述中,察觉出了一点淡淡的孤寂。
沈澜熙安静地眨眨眼,示意萧辞钰继续往下说。
萧辞钰在抿抿唇后,又道:“权利与义务是平等的,站得越高,所需要承担的责任也就越大。道理我是明白,但人嘛,也总会有觉得苦恼的时候。
“况且为了不让董家彻底把我当作工具,我还得跟母后划清界限。所以,心里堵得慌的时候,我就只有来这里瞧瞧了。”
萧辞钰说这些的时候,平静又轻松。
但沈澜熙听完,眼中却再无外界的景色。
她蹙眉握住萧辞钰的手,没吭声,但所要传达的意思却明显。
“你不用安慰我。”萧辞钰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他揽住她靠上她的额角,轻笑,“我这是合理的纾解方式,真论起来,其实是好事。
“所以,收收你那份忧心,认真看烟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