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出规律,并不代表着就万事大吉。
每个不规则的石板,究竟能承重多少,也是个未知数。每块石块都不相同,只能大概估算。
而在场的人身高体重差别并不大,所以两块看起来几乎一样大的石板,可能承重只差一克。
一克的误差,却要付出命的代价。
祸不单行。
莲花座中心已经打开的通道,在慢慢合拢。
一道水滴落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
“这又是什么?”
“不出意外应该是计时,这种大型古墓里一般都有这种设计,一但机关触发,不能在规定时间内通过,机关就会自毁,墓毁人亡。”
盗墓李一边解释,一边看石板,急得满头大汗,汗珠从脸上流下,眼睛却不敢眨一下。
“沈爷,您上这块,柳参,你来这块……”
他指挥着众人,踩着石块一个个向前走。
关注的重心还是沈爷等人,其他属下就难免疏漏一些。
“啊!”
就在沈爷抵达莲花座时,人群中又消失一个人。
沈爷顿了一下,头也没回:“李先生,再快一些。”
盗墓李舔了舔干裂的唇,心跳如鼓:“好。”
莲花座已经合上了五分之一,不过本身大,现在容纳三个人通过都没问题。
通道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一人从沈爷身后走出,直接跳入,下一秒就响起落地的声音。
底下亮起光,在地下移动了会儿,才响起人的声音:“沈爷,下面安全。”
沈爷点了点头。
他们就开始下去。
先是柳参、祁天命,两个下属,之后才是沈爷。
十足的谨慎。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距离水滴声响起,已经过去了一刻钟,盗墓李常年在生死间磨炼出来的第六感,让他头皮发麻。
他看了看还在石板上移动的几个手下,咬咬牙,果断冲上石台,跳入莲花座。
莲花座已经缩小到原来的五分之二,在他下去之后,缩小速度骤然加快。
“李老板!”
几个手下慌了神,急忙往石台上跑。
其中一个没踩对,没了。
其余人一个接一个跳进莲花座,但谁也没注意到,莲花座的合拢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当最后一个刚跳入,身体刚过去一般,阴鱼阳鱼以闪电般的速度骤然合上……
第一道机关的结果,可以说是惨烈。
沈爷带来的队伍,损失惨重。
虽然他不心疼这些贱命,但都死完了的话,后面的路谁来替他探?
众人散坐四周,沉默着休息。
#
主墓室。
一进石门,云迢就差点被闪瞎了。
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墓室,入门就是两尊纯金雕像。
内里更是被修砌的富丽堂皇,极尽奢华,婴儿拳头大小夜明珠挂在石墙上做灯,两米一颗。
玉石铺地,中间用玛瑙铺出一条石子路。
墙上的壁画铺了一层金箔,并各色宝石做吊坠,亮晶晶的,都是钱的光芒啊!
说是墓地,其实更像个宫殿。
墓室中央,是一座石棺,堪称墓室里最朴素的东西。
茶奈:“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云迢顾着看金箔壁画,随意的点点头。
刚去了没多久,茶奈就拿到自己要的东西,向云迢走来。
云迢回眸打量了他一眼,没见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显然已经收了起来。
越过茶奈,云迢看到了棺盖打开的石棺。
她忽然有些好奇:“你看到自己一千年的尸体,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茶奈眼底流露出古怪的神色:“你在乱想什么东西,那是衣冠冢,没有尸身。”
“那你的尸身呢?”
“你以为轮回秘术什么都不需要付出的吗?尸身,本就是秘术的一个引子,秘术成功后,也就跟着没了。”
“啧,真惨。”云迢有些同情:“原来你千年前尸骨无存啊。”
茶奈:……
理是这个理,但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怪怪的呢?
“既然东西已经拿到手。”云迢示意了下:“你现在可以走了。”
说赶人就赶人,不带迟疑的。
茶奈却手插着兜,站的随性又浪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迢还隐约从他眼底看到一丝得意。
“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本座走不成。”
云迢:??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石门关了。”茶奈唇角微勾,纤长食指弹了下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你只知血狱门吸饱了血才会开,却不知血狱门开后,七日内不得关闭。
因为血兽吃饱后会沉睡消化这些食物,血狱门便会停止运转,若不幸关了,那就只能等到七日后血兽消化完,血狱门重新开始运作为止。且在此期间贸然喂血,石门会炸开,带走方圆十里里所有生灵。”
!!
云迢惊了。
就一道破门,还这么多讲究呢。什么血狱门,这就是一道生死门啊。
稍不留神就会命丧当场。
等等,不对啊。
云迢眯眸,回想起不久前,分明是这厮主动将手放在石门上,用机关让石门关闭。
云迢脸瞬间黑了:“你故意的!”
“你可别冤枉本座,如果不是为了帮你,本座也不会出此下策。”茶奈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石门一关,瓮中捉鳖,这不是你说的吗?”
“你!”
云迢差点气的一口气没上来。
她怎么知道这破门能开不能关,开开关关那么多讲究,动不动就死人。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真要在这墓室里待七天?”
待七天倒也无妨。
只是,吃什么用什么住什么?!
她堂堂神祇,怎么能做饿死鬼!
茶奈指尖一勾,将一直背在身上的包甩在地上。
掉出一些吃的和水。
至于住的。
金属面具折射出一道诡异的光,茶奈轻笑:“这几日,本座就委屈一些,把床让你一半。”
他抬指,矜持的指了下那尺寸过大的石棺。
嗯,没错,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床。
云迢:……
阿西……
她努力咽下骂人的话,看茶奈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还说不是早有预谋!”
茶奈当做没听见:“本座保证,石棺绝对比打地铺和硬木板躺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