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被夜梵天保护惯了,如今面对危险,苏青的反应能力真的差的吓人,明知那女子冲上来是为抢占她这副身子,可她却仍旧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好在那女子猛的冲上前来之后,便又被弹开了去,未能俯身成功。
那女子一愣,苏青亦是一愣。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女子伸手指着苏青怒喝,苏青这才摸向自己的胸口,而后抬头,“额,是一位高人送的符。”所以,是因为虚竹给的符,这女人才不能俯她的身?
忽然间,苏青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躺在地上的林霄将军。
于此同时,那女鬼也看向林霄,一人一鬼又十分默契的抬头互看了一眼,而后电光火石一般,两人都猛的冲向林霄。
只可惜,那女鬼的速度快过苏青,眼看就要先一步重新附身上去,却不料被一道血鞭抽的狠狠得退开了三五步。
“魏铮!”苏青不敢怠慢,猛冲上前,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不让那女鬼靠近半分。
魏铮闻声立刻冲了进来,就见到苏青拿着鞭子凭空挥舞,而林霄则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快把他带出去!”苏青一丝都不敢怠慢,眼看着林霄即将被带走,那女鬼好似发了狂一般,几次要冲上来,可每一次都被苏青的马鞭给打退。
不得不说,黑狗黑猫的血,真的有用!
魏铮成功将林霄给带了出去,便急匆匆的冲着苏青喊着,“丫头,快!”
闻言,苏青也急忙转身就往门口跑去,身后女鬼仍想冲上前来,可这一次,还未沾上苏青的身就被迫后退了三步。
大门敞开,阳光射入,而此刻的苏青,已然站在阳光之下。
身后,女鬼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尖叫声,而苏青却一步都不敢停留,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屋去。
“砰。”身后的房门应声关上,所有的门窗开始剧烈的抖动,屋外的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个个都被惊的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屋子里才没了响动,屋外的人也才一个个回过神来,齐齐看向苏青。
“都看我做什么,赶紧找大夫啊!”林霄这几日被鬼附身,滴水未进,又被阴气袭身,只怕要调养成以前的状态,还需要多些时日。
闻言,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唤来了小厮将林将军抬了下去,又命人去唤了大夫,几位夫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争着抢着要给林将军炖补品。
就好似,这一场闹剧已经结束了。
可苏青知道,一切都还只是个开始。
“几位夫人请留步。”苏青缓缓开口,唤住了林霄的几位夫人。
几位夫人齐齐转身,一脸的狐疑,就听苏青道,“几位夫人,方才这屋子门窗抖动,想必大家都看来了,如今,女鬼虽然已经离开了林将军的身子,但她仍在这间屋内,只不过是因为现在青天白日,烈日当空,她才不敢出来造次,可,太阳总有落山的时候,我讲女鬼逼出林将军的体外已经惹恼了她,待到天黑,她出了这屋子之后,是继续寻人俯身还是大开杀戒,我可都拦不住了。”
苏青的话,让在场众人都是一惊,“这可怎么办啊!苏姑娘,人是你惹恼的,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其中一位夫人话音刚落,便被大夫人一声冷喝,“住嘴!”
闻言,那位夫人还想开口,但终究是碍于大夫人的权威而不敢造次。
苏青看向大夫人,就见她微微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苏姑娘,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就尽管问我吧,我这些妹妹入门晚,只怕未必能回答苏姑娘的话。”
苏青点了点头,“好,”说着,又转身看向魏铮,“多准备些黑狗血,拿些粗绳浸着,另外我还需要你的暗卫帮忙。”
魏铮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你放心。”
“恩。”苏青点了点头,目送魏铮离开,这才看向大夫人。
就见大夫人微微欠了欠身,这才道,“苏姑娘,这边请。”
“大夫人请。”苏青亦是微微点头回礼,这才跟着大夫人离开了院子。
一直走了很久,大夫人都没有要开口的样子,苏青终于忍无可忍,停下了脚步,“大夫人,如今事情紧急,我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赶在天黑之前想出办法,你若一直这样拖着不肯说,那就恕我无能为力,先走一步了。”说罢,便作势转身,却被大夫人急忙唤住,“苏姑娘!”
苏青这才重新看向大夫人,就见她微蹙双眉,“苏姑娘想要知道什么?”
“多年前,这林府是否发生过血案?”苏青自然是打算从头问起。
闻言,大夫人竟是微微叹了口气,“这林府之内,每年都会有命案发生。”一句话,便是让苏青微微一惊,却见大夫人的视线飘向了远处,正是林霄将军被抬去休息的方向,“我与我家老爷初识时,他是一个满腔热血,胸怀天下之人,我眼看着他从一名无名小卒成为今日镇守一方的大将军,可以说,期间的艰辛只有我懂他。只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路走来,造了太多的杀孽,渐渐的,他便丢失了那原有的人性。有时候非要做到狠绝似乎才能平了心中的愤怒。我在这府中带发修行,每日诵经礼佛,无非也是想替他减少些杀孽,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有今日,也只能叹一句报应!”
苏青眉头紧蹙,大夫人突然的感慨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却见大夫人好似突然回过神来看她,“我想,苏姑娘想知道的命案,定是关于那女鬼的那桩吧?”
苏青微微一愣,“夫人知道那女鬼是谁?”否则按照她所说的府里年年有命案发生,她又如何能知道到底是哪件?
闻言,大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知道,自然知道,她哼的那首曲子,就算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每每梦靥之际仍是会在我耳边回荡。那是……我所见过的,最惨烈的现场,甚至到今日,我都认为,当时的老爷,是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