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听到这样的消息,夜梵天的神色依旧没有太多的变化,仿佛被人害的并不是他。
天知道她方才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身体里的那个鬼东西给赶出去的,可他倒好,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不感激她也就算了,居然还带着一丝丝的不悦!
不理会他,苏青冲出了屋子,奇怪,那个鬼东西被她强行赶了出去,应该是受了重创,逃不远才对,怎么会一眨眼就没人影了呢!
难不成,是回了后巷?
此处,离后巷不远,魂魄可穿墙而过,回后巷的可能很大!
这样想着,苏青便回屋一把抓住夜梵天的手,“王爷,走,我们捉鬼去!你用符把天眼开了!”那个鬼东西,恐怕只有夜梵天能对付!
哼,敢上她的身,还差点害死她,这笔仇不报,她就不叫苏青!
夜梵天并未说话,却是仍由苏青拉着,一路来到后巷。
推开老六家的木门,苏青下意识的躲到了夜梵天的身上,压低了声道,“王爷,你可看仔细了啊,这间屋子应该是没有活人的,一会儿不论出现什么东西,你都直接砍下去就成!”
夜梵天仍是没有开口,却是伸手搂住苏青。
这个女人,分明是自己要来的,却又怕的要死,这胆子有时比芝麻还小,有时却又胆大包天。
像在这样分明不适合搂抱的事时候却将她搂进怀里,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老六的屋子并不大,总共三个房间,挨个巡视了一遍,居然都没有发现那鬼东西的影子。
唯一一样与那鬼东西有关的,便是那躺在地上的小小尸首,却不再像干尸,而是已经腐烂成了白骨。
也就是说,那鬼东西并未回来。
那,它究竟去哪儿了呢?
莫不是知道没希望了,所以就这么放弃,逃走了?
“走吧。”夜梵天这才开口,既然没有找到要找的,那就要回去完成未完成的。
苏青被夜梵天拉着,脑子里却在不停的思考。
虚空十多年前就布下了这个局,她一脚踩了进来,虽说经历了些许波折,但如今就这么解决了,未免也显得太过容易。
直觉告诉她,此事绝不可能就此罢休,可如今老六已死,杏儿的尸体也已经被烧,那鬼东西不见踪影,尸身已腐,就算逃走,日后也成不了多大的祸害。
好像,是结束了没错啊……
“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惊了苏青一跳,她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先前的房间中,于是,叹了口气,“如今找不到那鬼东西,看来也只能这么算了。王爷,你早些休息,我们明日一早就启程回去,这里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发誓,下次不管什么地方闹鬼,只要跟我没关系,我就绝对绝对不要管了!”
免得跟现在一样,一脚踩进陷阱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边说着,一边往床边走去,却突然被拉进了一个怀抱中。
苏青猛的看向夜梵天,“王,王爷?”他干嘛突然抱她?
难道那鬼东西离开她身体之后,就直接附身在夜梵天身上了?
不对啊,虚空说得在夜梵天身体虚弱的时候附身,他之前又没跟那鬼东西亲上,更没被吸去精血,又怎会虚弱,怎能被附身呢?
“你的事儿算了,本王的事儿可还没算。”夜梵天缓缓开口,眸中竟染着几分笑意。
苏青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慌忙将他推开,“呐,王爷,方才勾引你的可不是我,跟我没关系啊!”说罢,略紧张的看了眼门口,这才继续道,“那个,这屋子里就一张床,您是王爷,您睡,我是丫鬟,我去屋外守着,王爷晚安!”说罢,便冲向门口。
眼看着伸手就能碰到门栓,夜梵天却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衣领,“你若不愿,本王自是不会动你。”这女人,现在跑出去,谁知道半夜会不会被逃走的那只给捉去。
苏青此刻才停止了挣扎,讪笑着转过身来,“嘿嘿,王爷您乃是正人君子,我信不过谁也不能信不过你啊!”说罢,又朝着床边走去,“那,今日我睡里面,王爷您睡外面。”
夜梵天看着苏青无比积极的将被子卷成一条,分隔开床里外的模样,暗暗摇了摇头。
她这样,分明就是担心他会饿虎扑羊。
不过,他说了他不会强迫,那自然就是不会。
躺在床上,闭上双眼,体内的被撩拨起的那股子燥热,他早已压下。
可一旁,苏青却突然翻过身来,看向夜梵天,“王爷,您没情魄,怎么还会有反应啊?”
其实在那鬼东西勾引他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了。
夜梵天微微蹙眉,却未曾睁开眼,只淡淡道了一句,“本王是没情魄,又不是没子孙根。”
“……”苏青愣了,“怎么这两样是分开的吗?”原谅她认识浅薄,只是,这种事不是要双方都有感觉才行吗?
夜梵天终于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此话,你可过些日子找个青楼,去问问里面的姑娘。”
说罢,重新闭上眼,显然是不想在跟她说话。
见状,苏青便也不再问,只觉得夜梵天说的很有道理。
青楼里的姑娘们,每日恩客不断,总不能是各个都有感情的。
是她一时想的太天真了。
看着夜梵天的睡颜,穆萧萧微微叹了口气,“王爷,你日后也会跟不喜欢的女子同房吗?”这话才问出口,苏青就差点自打嘴巴。
这问题哪里还需要问。
夜梵天没有情魄,又怎会有喜欢的女子。
唉,是她想太多了。
翻过身背对着夜梵天,苏青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憋屈,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喜欢上一个人,可那个人却永远都不会喜欢她,关键,她还对他怨不起来!
却不知此时,身后的夜梵天缓缓睁开眼,转头看这她的后脑,思考着她方才的问话。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因为在此之前,莫说是女人,就连与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元清,都未曾与他同床而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