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今日我带着兄弟去找隐藏在建康的季氏,他们却人间蒸了一般,半个人都没找到!”
“什么?这不可能……”王铨鸣望着来人怔了一怔,又挥手示意他退下,这次才对面前淡定的人道,“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刘彧无论走到哪儿,都忘不了下棋,抬头不问反说道:“到你了。w w?w .?8?1?z?w.”
王铨鸣无奈地夹起一枚棋子,在棋盘上落下,跟着将目光投向了他,刘彧这才一边看着棋局,一边回道:“王盟主也有如此心浮气躁的时候?真是令人吃惊啊。”
“是你太过气定神闲,就连我这样淡定的人与你比之,都显得有些不淡定了。”王铨鸣道。
刘彧落子后,又看向他,见他捻起一枚棋子,这才道:“没成想,季氏还有这一手,当真是令人吃惊啊。我想来想去,除了东宫出手相助,怕是没有谁了。”
王铨鸣点了点头,想到东宫里的那几位,也不免皱眉道:“东宫确实不大好对付啊,刘衍现在的羽翼已经丰满了,我们恐怕奈他不得了。”
“奈他不得?王盟主怎会这样想?羽翼再丰满,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只未长大的小鹰,何惧之有?”刘彧目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王铨鸣不再出声,只是盯着棋盘想着心中的事。
刘彧也将视线都放在棋盘上,不咸不淡地问道:“周朗死了,我无疑于在朝堂失去了已左臂,将来行.事只怕会有些不便。”
“我听说周朗是被人一剑杀死的,他将柳氏害得这么惨,柳氏报复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王铨鸣不假思索道。
“哦?”刘彧抬眼看着他,见他目光坚定,不像是心中有鬼,又垂眸道,“王盟主以为是柳氏报复所为?我看倒不像。”
“不是柳氏。那是谁?难不成还是东宫?”
“为何不能是东宫?”
“刘衍怎会如此鲁莽行.事?他手下能人又有谁的剑使得这般快?况且东宫一直在我的监视中,所以绝不会是东宫。”王铨鸣笃定道。
刘彧落完最后一子,笑道:“是吗,这事也不是多要紧的事。既然季氏藏匿不见,那这朱家总不可能当着我们的面溜走吧?接下来的事,还劳烦王盟主多费心了。”
“你这是要提早计划?”王铨鸣吃惊道,心中暗想他不是如此急躁之人,却又猜不透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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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之才今日与半容在皇宫相遇。听闻楚沉夏已经向她提亲,心里惊了一惊,用过午饭后,便往东宫赶去。
刘衍与楚沉夏正巧撞上了徐之才,十分诧异道:“徐大夫怎么来了?是有什么要紧事?”
徐之才忙恭敬地行礼道:“殿下,下官今日前来是来找祖父和师妹的,并没有什么大事。”
刘衍听闻,笑着推了推楚沉夏道:“是来寻你未过门的妻子的。”
徐之才笑的略微有些苦涩,又说了几句,便避开了他们二人。才脱身往半容的院子走去。
“师兄来了啊,”半容一面笑着,一面回头对屋里喊道,“师父!师兄来了!”
徐之才脸上虽有笑意,但目光却沉重的很,忽然凑近半容问道:“你与楚沉夏的感情已经到了不可分割的程度了吗?”
半容脸上一红,笑道:“师兄别取笑我了,哪里会到这个程度。”
“那就好。”徐之才放松一笑,却让半容心口不由自主地一沉。
恰好,徐熙走了出来。笑着指着徐之才道:“你这小子,我来建康这么多日,今日才来探望我,小没良心的。”
“祖父。孙儿这不是忙吗,而且有师妹陪着祖父,想必祖父早就忘记了孙儿了。”徐之才笑着走上前去,扶着他,又偏头对半容道,“师妹。你去取些酒来吧,我想和祖父喝上两杯。”
半容应了一声便要出去,徐之才又追说了一句道:“记得!要城东十里街王小香店里的酒!”
徐熙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地摇头,被他摁在院中的椅子上,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小没良心的,自从你入朝为官,我可是好多年没见你了,还记得我爱喝酒,倒也算你有点良心。”
徐之才见半容走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低低叹了一声,见徐熙追问,无奈道:“我听说师妹和楚沉夏定亲了,可是祖父知道那楚沉夏是什么人吗?”
“他现在是东宫的谋士,但是我听半容说,他以前是个将军?只因误杀了几个奸臣,便被革去了职务。”徐熙说到这里,两眼不由得放光,显然是对他十分满意。
徐之才却摇了摇头道:“楚沉夏的外祖父是谁,祖父知晓吗?”
“他的祖父是谁,我怎么会知道?你想说什么,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徐熙略微有些不耐烦,脑袋往外探去,似乎在等什么。
“黎浮,他的祖父是黎浮。”
徐熙探出去的脑袋忽然僵住了,一动也动不得,因吃惊而张大的嘴迟迟闭不上,顿了许久才道:“你说哪个黎浮?”
“还有哪个黎浮?前江城盟主黎浮,灭了沈家的那个黎浮!”徐之才字字如重石压在徐熙的心口上,惹得他透不过气来。
徐熙翛然起身,背过身道:“你没搞错吧?确定吗?这个事情可马虎不得!”
“祖父不相信,大可以去打听打听,这个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多了去。我也不可能拿半容的亲事来开玩笑,楚沉夏是黎家的人,这不会错。纵然当年出事的时候,他的人都不知道在哪,可是这血海深仇是实打实存在的,父债子偿,这个道理谁人不懂?知道他们二人交好,孙儿实在是震惊,祖父可一定要阻止他们二人啊!”徐之才也跟着起身,走至徐熙身后,极为认真道。
徐之才正想在说些什么,忽然见半容拿着酒进来,十分吃惊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沉夏说他那里有不少王小香店中的酒,我便去他那里取了一些。”半容笑着走至他们二人面前,丝毫没注意到他们的不对劲。
徐熙接过半容递过来的酒,闷声喝了一口,看向徐之才道:“这件事,我有分寸的。”
徐之才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行礼道:“那孙儿府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半容望着徐之才远去的背影诧异道:“师父,你和师兄在说什么啊?”
“半容……”徐熙颇为疼惜地看向她,语气中多有恳求道,“师父年数大了,可能活不了几年了,你陪师父回淙山好吗?”
半容对上他浑浊的双目,倒酒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不安道:“师父怎么了?我来替师父把脉吧。”
“不,”徐熙推开半容的手,摇了摇头道,“纵然我无病无疾,也逃不过人人都要经历的老死,你是知道的,也许明日就死了,也许后日,也许……下一刻……”
“可是师父……不是还要看半容成亲吗?”半容有些为难,想了一想,提议道,“那我去和沉夏说,我和他提早成亲,师父这样好不好?”
徐熙忽然挣开她的手,站了起来,激动地浑身乱颤道:“我就是不愿意你和他成亲,也不许你和他有来往,以后也别在我面前提到他的名字!你们两人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师父!”半容不明白徐熙为什么忽然那么抵触楚沉夏,近乎哀求地唤道。
徐熙眼眶中已有泪水打转,咬了咬牙,狠心吼道:“别再说了!我今日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师父和楚沉夏之前只能选一个!你若是狠心选了楚沉夏,那师父只好死在你面前了!”
半容彻底懵了,瞧着徐熙脚步不稳地出了院子,还怔怔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听说半容和徐熙要走的消息,刘衍和楚沉夏同时吃了一惊,忙赶去正门口阻拦,就连永明也忍不住出来相拦。
大家对半容忽然要走,都感到十分诧异,大婚在即,她却要走,实在不得不让人心中倍感诧异。
因此谁也不敢出声相问,却是迟来的若渝忽然冲到她面前问道:“你为什么要走?是谁欺负了你吗?”
半容也不知道也说什么,无奈地看了徐熙一眼道:“师父身体不好,我陪他回去治病。”
“这里不能治病吗?为什么非得回去?”若渝上上下下打量了徐熙一回,见他吐气游龙,哪里像一个得病的老人,眼珠一转说道,“我倒觉得徐老先生得的是心病,或许冲喜能够一治。”
刘衍也忙附和道:“若渝这个法子提的好,我看,不妨一试,徐老先生就算要走,不妨喝了沉夏和半容的喜酒再走?”
徐熙一眼扫过众人,十分不客气道:“我也不和你们打马虎眼了,我就直说了,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别劝我,也别拿大道理堵我,我心里明白的很,这门亲事我就是不同意!”
楚沉夏拧眉看向半容,却见她躲闪了自己的目光,心中诧异万分,不解道:“为什么?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
“你别说话了!这件事和你无关,既然你是黎家的人,那我告诉你,黎家的人休想娶我的徒弟!这辈子都不可能,你也永远别想知道为什么!”徐熙愤愤道,转而又抓过半容的手,喝声道,“半容!我们走!永远也别回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