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
地处西京与凉州之间,众多小城里的一个。
离城,去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城主与夫人闹分家,分家就分家,他们居然把离城分为左右城区,‘左’城区归城主胡杨管理,‘右’城区归其夫人张琴管理。
张琴掌管‘右’边城区,就定了一条规矩,‘男人与狗不得入内’。
此时惹火了‘左’城区胡杨,他也下了一条命令,‘左’
城区,女子禁止入内。
就这样,好多家庭被拆散了,分别住在离城一左一右,想要见面,就只能到公共地段,那条街道上见面,约会,叙旧,聊家常。
胡杨是上门女婿,老城主去世后,胡杨当上了离城的新城主,受城中百姓敬仰,出门前呼后拥,腰板子也硬了起来。
而他的夫人张琴,原是老城主的女儿,脾气暴躁,人称母老虎。
动不动就喜欢发火,以前胡杨都是逆来顺受,忍着,讨好着,唯唯诺诺,卑躬屈膝。
有一次,胡杨在城主府开会,他正在训手下的人,而他的夫人,就因为猫不见了,闯了进来,让他派人去找。胡杨就随便派了几个人去找,谁知道,就因为派出去找猫的人少了,张琴生气了。
当着他下属的面,一顿劈头乱骂,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泥人也有三分火,更何况,今日不同往日,他可是城主。
他忍够了,他不想再忍了。
胡杨怒喝,道,“泼妇,够了!”
这一声怒喝,是发泄,也是这么多年,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说完之后,全身轻松了不少。
原来,这句话也不是那么难说出口,说出来是那么的痛快。
“你……你叫我泼妇。”张琴反手就去抽她。以往,张琴抽他,胡杨也不反抗,还笑着脸赔罪,说是我错了,惹夫人生气了。
还会握住夫人的手,手都红了。
疼吧。
但,今日,胡琴没有看到那一幕,她只看到了一张冰冷的脸,她的手被胡杨抓住了。
“你闹够了没有,还不嫌丢人吗?”胡杨把她的手,重重的往一边一甩。
胡杨就像是一个一直被压制的弹簧,反弹了,就再难压回去。
胡琴愣了。
胡杨冷冷道,“以后休要再如此放肆,否则休怪我无情,我现在是城主。”
张琴怒笑道,“还城主?你又不想想你这城主是怎么来的,要不是我,你能当上这个城主。”
胡杨一听这话,脸色微变,这意思就是说他是吃软饭的,他最反感就是别人说他是吃软饭的。
当城主这段时间,他一直努力想做出一些政绩,让人知道他的才能,从心底认可他这个城主。
虽然,很多人表面恭敬的很,但背地里,说他小白脸,吃软饭,倒插门等。
张琴生气的回去了,她一回去,就做了一件事,分家。
离城,她有一半的继承权。
以街道为界线,两人分家。到了后来,愈演愈烈,到了男住在城左,女住在城右。
很多一家几口被迫生活在两边,苦苦不得,但就是这样,也没有法子,如果想要相会见面,都要到街道上见面,因为那是公共地段。
男女都可以见面。
天黑时,街道上有好几对夫妻正在温存,“夫人,早点回去睡,明日再见。”
“相公,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孩子,你要照顾好,别让他饿着。”
男子回到了‘左城区’,女子回到了‘右城区’。
……
帅锅一行正进入右边的‘缘来客栈’,还没进门,就被人拦住了。
她指了指门口挂着的小牌子,帅锅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男人与狗不得入内”。
帅锅生气道,“你这是侮辱人,你怎么把男人与狗放在一起。”
哮天犬一听这话,也不乐意了。
你怎么把我和人宠相提并论,你看看这直立行走的二货,我呸。
女子解释道,“要住宿,去对面住,我们这只接待女子。”
“为什么?”
“离城的规矩。”说完,也不多做解释。
帅锅、画师一行来到了左边的缘来客栈。小二躬身道,“客官,里面请。”
进入客栈,大厅里坐着几个人,都是男子。
帅锅问道,“这离城有什么规矩吗?”
小二笑了笑,第一次来离城的男子,都会先去右边的‘缘来客栈’,然后不让进,再灰溜溜的过来。
小二解释道,“这离城,分为两个城区,左城区与右城区,以门外的街道为界,男人生活左城区,女人生活在右城区。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到对方的范围之内。”
“如果你进入到右城区,可是要被……”小二笑了笑,不语。
画师交了银子,开了两个房间,小二领着他们进入到了房中
要被怎么,小二也没说,帅锅也没问,反正今天歇一晚,明日就走人。
客栈住了下来,帅锅带着小和尚下楼走走。
离城的一排排房屋,整齐划一,很是规整,就像是个镜子从中间对称。
街道上,有男有女,但多是情侣,聊聊情。
“几日不见,你都瘦了。”
“有吗?”
“有。”
“我好想你呀。”
“我也是。”
“这禁令也不知何时才会解除。”
帅锅领着小和尚,走在街道上。前方,有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向这边走了过来,跌跌撞撞地,帅锅有心避让,但那人却还是撞在了帅锅身上,摔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帅锅赶忙扶起了她。
那人也不说话,站起来,就向着右城区跑。
帅锅摇了摇头,走了几步,就感觉不对劲了,摸了摸身上,发现怀中的银票不见了。
再转头看那人,就快消失在视线中。
帅锅大喊,“抓小偷呀。”
“小偷,别跑。”
内力运作到双腿上,如影随形,随风而动,就像是一阵风似的,留下几个淡淡的残影。小和尚见大哥哥抓小偷去了,就一个人先回客栈了。
帅锅从公共区域跑到了右城区。
他忘了小二的嘱咐,右城区,‘男子与狗不得入内’。
速度之快,转眼就到了那人身后,手快速出击,抓住她的手腕。
“居然敢偷我的钱,胆子不小,你不知道盗圣白老鬼可是我的……”
话还没说完,女子巡逻队从这经过。
领头的说道,“男人,你在干嘛?”
帅锅心想来的正好,道,“抓小偷,她偷了我的钱包,快把她关起来。”
领头走到了小偷面前,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人,经常偷东西,被抓到过好几次,也算是熟人,“又是你。”
小偷低头不语。
领头说道,“来人,把他们俩个关进大牢。”
帅锅一听,怎么两个,不是小偷一个吗?然后就莫名其妙被人拷上。
“我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
“你没犯法?你犯了最大的法,闯入到了右城区,难道你不知道,右城区,男子与狗不得入内。”
“我真不知道。”这时,才想起来,小二的叮嘱。
领头也不废话,“带走。”
牢房中。
空空如也,就只有两个犯人,帅锅和小偷。
帅锅是无妄之灾,怎么就追个贼,就被抓了。再恶狠狠的看着小偷,“把银子拿出来。”
小偷抱住身体,帅锅向她走近,她大喊道,“非礼呀,非礼呀。”
“我去,你也不看看你啥样,像个叫花子,还非礼你,我是要对自己有多狠,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女衙役走了进来,拿起木棍敲了敲栅栏,道,“安静。”
“我没有,我冤枉。”帅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