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臭丫头,你也会脸红呀?”红楼内小辣椒的房间里,传出了石方的声音。
“你!……”随即响起了芸儿的声音,却透着说不出的怪异,依稀有些娇嗔的味道,
“你、你、你什么你,老子这叫做好事懂不懂?平日里的泼辣劲头哪去了?”石方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咣”的一声,房门被很粗暴的推开,一条人影闪了出来,不是小辣椒芸儿又是谁?瞧那架势绝对是落荒而走地模样,身后石方嚣张的暴笑声却怎么也停不住。
爽!实在是爽!
等石方笑了半天好不容易收了工,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位呢……
“嘿嘿,庄……庄主……”老白脸满脸通红,嘴角不自然的抽搐着,眼睛里却满是喜色。
“我靠!你他娘的还是别笑了,老子胆够大了,都让你给笑得浑身发冷,你还是赶紧去追你的小辣椒吧。”石方没好气道。
要说石方这几天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美其名曰带队实习,整日里带着一帮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满城乱晃悠,这边蹭一下,那边挤一挤,有时老石自己都好笑,胡乱瞎整出个红楼梦,没想到还真就落到花丛里了。嘿嘿……
如此惬意的生活,却没能多上几天,一待陌生感消除,这些丫头又都一个个恢复了爱打闹的本性,特别是那个火辣辣的小辣椒,竟然开始捉弄起石方来了,把个石大庄主恨得牙根痒痒的。石方一直忍啊、忍啊,今儿个总算寻到了一个报仇良机,不但收拾了小辣椒,连带着老白脸一块捎带了。
要说孔宾也不冤,白担了个君子的名头,实在太沉不住气了。自打知道了石方和慕容知府的秘密交易,他老人家就像屁股沾了火星的猴子一样,再怎么也坐不住了,一个劲的巴望着恢复“清白之身”,可谁让人家慕容大人连着几天都有事呢?事情一直拖了好几天才办成。照说事情办成了该松一口气了吧,可谁叫老孔好死不死的把石大庄主给烦透了呢?石方是肯吃亏的主吗?早就盘算好怎么报仇了。
世人都知道孔宾和小辣椒之间所谓的故事,石方却总觉得其中有猫腻。老白脸就一点没想法?小辣椒除了感动就没动过心?就他俩那个粘乎劲,婉转点的说法叫欲语还休,其实就是欲盖弥彰,糊弄鬼去吧!暗中又观察了好几天,老石愈发肯定了。
石方报仇的方式很简单,老孔事情刚办完,正兴奋得上窜下跳没个正形,小辣椒也在一边开心的咯咯直笑,就赶着这当口,老石同志发话了。话不多,就两句:
第一句对着老白脸:“真就那么开心?老子也凑个热闹,老子作主,芸儿许配给你了。”
第二句是堵小辣椒的:“不许说话,卖身契在老子手里,这事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一番鸡飞狗跳,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石方这边撵走了老白脸,那边自己心里又变得不好受起来。刚给人家弄了个老婆,刺激之下,他开始想自己的老婆了……
“大哥,我回来了。”门外窜进一条人影。
“时迁?快、快,喝口茶,事情办得怎么样?”石方激动起来,这可关系着一笔“大买卖”。
“事情成了,他们派了两个人随我一同回来了。”时迁知道事情的紧要性,没说什么废话。
“派人来了?”石方有点不敢相信,现在可是风高浪急的时候,他们也真够胆大的。
“是啊,还有一个娘儿呢。”
“女的?”石方脸色冷了下来。武松提过二龙山的情况,能过来负责谈事情的女将,除了孙二娘还能是谁?
如果说石方对宋江是厌恶的话,那么对母夜叉孙二娘就能用憎恶来形容了。一字之差,这里面的差异可大了去了。受过现代文明教育的石方,对待生命的态度是很尊重的。偏偏这位母夜叉,最出名的不是别的,是她开的那家黑店专做人肉包子……
自打有了人类社会以来,伴随着文明发展进程总是滋生着种种冲突。普通人解决冲突的方式除了吵,就是打。几乎是个人都打过架,打架当然免不了弄个头破血流什么的,但打出人命的还真不多,即便有,也往往是意外。同样拿把刀子,杀猪和往人身上捅绝对是两码事。杀人偿命的道德约束固然起到一定作用,流在人们骨子里的那种对生命的敬畏才是关键。亡命之徒杀人可以说是为了挣扎,军人杀人更是为了保家卫国,不管怎么样,即便是说服自己也要想方设法的弄个理由出来,这位孙二娘杀人却远远超出了任何一种范畴。图财害命也许能勉强算是一个理由,但问题是财图了、命也害了,她仍不肯罢手,还干脆来了个合理利用,残忍的碎割人体做成包子……
这个时代人命不值钱,石方自己也算开过荤了,与梁山一役,老石亲手收割的性命不在少数。但杀人与把人碎肉做成包子,套用一句现代词,那绝对是质的变化!
孙二娘的情况,按照现代医学观点来看,结论只有一种:绝对的心理变态!
跟一个变态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拿刀子招呼她就不错了……
“大哥,你看……”时迁小心陪着话,他对石方脸上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
“走,见见去……”石方按捺住情绪,当先往门口走去。无论怎么样,还是见了再说,毕竟大事要紧。
僻静处的一间小屋里,施恩和孙二娘俩人就在这候着。
比起老在不停晃悠的孙二娘来,安坐在那静心品茶的施恩看似镇定多了,可又有谁能知道他此刻心里也是翻滚不已呢?
武松是什么人?当初还是施恩亲自折节拜见,才有后来的那出罪打蒋门神!武艺那是不用说了,单那把子力气,也不是常人可比的。原先家里后院的那张石桌,怎么说也有个六七百斤吧,施恩可是亲眼所见武松没费什么事就给举了起来。可以这么说,武松在施恩的眼里,绝对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可小施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武松回来的时候,带回孔明的同时,还带来一个貌似不可能的消息……
武松败了……
一直无敌的武二郎在人家手里没走几个照面就败下阵来……
施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别说他了,杨志和鲁智深两人也一样。武松手底下有几斤几两他们再清楚不过了,连他都败了,还没走几个照面,那是什么概念?对方又是什么人?神仙?……
面对几位兄弟不可置信的眼神,武松除了苦笑还能怎么样?
石方!郓州石家庄的石方石庄主!大破梁山的一方之雄!
知道了对手的身份,众人心里才好歹接受了这个事实。武松固然不会拿这事开玩笑,对方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这样的结果不算太冤。
但比起武松败阵带来的惊憾,他接下来说的更是让人心里一个劲的抽冷风。
那位石庄主有一队手下,个个技艺不凡。武松跟他们对练了几场,用武松的原话说,一个对一个,武松肯定赢;一个对两个,二郎就不是吃力那么简单了;对上三个以上,绝对是一点机会也没有……更惊人的是,这帮人全是那位石庄主一手训练出来的,据说时间还不到半年……
绝对的震惊!绝对的震撼!……一帮寨主爷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但那阵震撼劲过去之后,不可避免的,人人都对这位石大庄主产生了巨大的兴趣。武松这边又奉上了一条让人脑子转不过筋来得消息……
石方希望跟山上接触一下。
那位石庄主想干什么?不知道我们是山贼吗?按说他都跟梁山干过一场了,不该说出那么暧mei的话呀?……
不过,尽管心里充斥着这样那样的疑问,几位寨主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点:仅仅接触一下还是可以接受的,量也起不了什么风波。
问题又来了,不说现在战事方启,头领们都脱不开身,即便是没这事拖累,杨志脸上有那块胎记,武松跟鲁智深两人,一个是行者,一个是花和尚,形象实在特殊,走到哪都百分之百的回头率,还怎么去进行接触啊。至于不去青州,把人请山上来,没了武松那档子事还好说,现在一提,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自己等人怕了吗?那是万万不行的……
他们这边还在为人选伤脑筋,有喽啰来报,有个叫时迁的前来拜山,说是武松武寨主知道。
武松一听就明白了,石方的人,还是他的把兄弟。跟几位兄弟一说,大家更觉得惭愧了,人家倒是不怕,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也算是贼窝啊!
这种心态下,一干人对时迁的招待不可谓不热清,简直都有点过火了,着实让时迁美了一把。不过热情归热情,鲁智深还是抓紧机会伸量了时迁一把。不动手不知道,一动手还真就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谁也没想到活像只马猴的时迁手底下这般了得,上窜下跳、东拐西绕的,把个花和尚累个够呛。两人这番较量没分出结果,都是意思意思就行了,谁都没下黑手。即便这样,杨志他们对武松说的仅有的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了。事实摆在眼前,不服不行!
联络过感情,双方一下子都感觉近了许多,话也就好说了。时迁的任务很简单,一方面为石方表态,表示事情受到了重视,一方面负责把人领回去,石方也想到武松他们几个有哪些顾忌了。
杨志他们定下的人选是施恩,一来小伙子脑筋还算灵活,二来施恩以前好歹算是官宦世家出身,见识不算少,再有就是,据说石方对武松印象不错,施恩可是武松一手带出来的,好歹能沾些光。没想到的是,消息不知怎么的就让孙二娘给知道了,这婆娘死活要跟着去,几经劝说不果,施恩也只能老老实实把她带着了……
“施兄弟,这什么姓石的庄主,架子够大啊。都那么老半天了,还见不着人影,非要老娘给他来点厉害的不成?”孙二娘一脸不爽的发话了。
施恩一听这话脑袋瓜一阵生疼,凭良心说,施恩很不喜欢这婆娘,每次一想到这婆娘拿着把菜刀给人开膛破肚,施恩胸口就酸得不行。女子生来就是在厨房里忙活的,可打死施恩他也不想吃哪怕一点孙二娘鼓捣出来的东西……
“咳……”施恩刚清了一声嗓子,还没说话呢……
“吱呀呀……”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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