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天仙。”老罗指着站成一排的五个人,对石方说到。
距接风筵席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老罗自那天起,就再没离开过石方的住所。无他,被三娘的手艺给绊住脚了。
三娘既然知道他是自己夫君的师尊,自然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来孝敬他老人家,把个老头伺候得,整日里光顾着摇头晃脑的享受了,丝毫没顾上教石方点什么。
老石自己倒是很“好学‘的过去求教,请他老人家教几手绝活,被他一句话就给顶了回来:“你小子还在做梦呐!”
那叫一个狼狈啊!
石方当然并不甘心,掌门没有手下功夫深,怎么约束门众?老道却一本正经的回道:“知道本门为什么叫布知道吗?布知、布知,以布播学识为首要。谁告诉你掌门一定要武功高的?”
看到石方还不服气,老头笑眯眯的问了一句:“你看为师我的武功如何?”
老石当即一记轻飘飘的马屁拍了过去:“您老人家一定是武林第一高手了。”
谁知道老罗丝毫不买账:“我四个夫人里面,包括现在这个,有两个功夫比我高!”想想可能自己觉得说的过头了,又补了一句:“当然,我活得比她们久。”
一来二去的,石方也彻底死了心了,每天还是老规矩,爱干嘛干嘛,反正也没人管。只是逍遥自在的同时,老石心里也暗自嘀咕:“老头不会因为我老婆菜做得好,就赖着不走了吧。”……
只是今天,一大早的,老罗就把石方从被窝里给提溜起来了……
老石觉没睡醒,心情自然差到了极点,嘴里一个劲的嘟囔:“有你这么当师傅的吗?幸亏三娘起的早,要不,还不让你给看光了?”
老罗伸手就是一个爆栗:“你个小崽子瞎想什么呢!老道岂是那般不知廉耻的人?看你娘子起床了我才进的屋!”
“啊……啊……唉……”石方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很不满的问到:“什么事让你老人家那么早过来啊?”
他不问还好,一开口,老罗像是清醒过来了,拽着他就走,连件外袍都没让他披……
石方跌跌撞撞的跟着老罗一路“飞奔”,好不容易停下来,还没等喘口气呢,就听见老罗说了一句:“这就是天仙。”
“什么天仙?”石方还是有点迷迷登登的。突然,一个冷战过后,石同志终于清醒了:“天……天仙?”立马的,石方的眼睛瞪得跟牛眼有得一比。
连日来,石方没少磨过老罗,为的就是想问问,那“天仙”的五个人,到底有什么特长。本来嘛,就要算自己的手下了,怎么着也得先了解了解情况吧?没想到老罗对此,是一问三摇头,还振振有词的说到:“人都给了你了,还问那么多干吗?凡事都让师傅出面,你岂不是太自在了?还是你自己去慢慢发现,印象也深刻些。”
所以说,石方这几天没少琢磨这“天仙”到底如何、如何。现在一听说“天仙”到了,短暂的失神之后,立即清醒了过来。
五个人,两男三女,身穿五种颜色的衣服,站成了一排。
“这是观音,是他们五人之长,你先跟她聊聊。”老罗手指一位白衣的女子说道。
“你说什么?”石方非常惊讶。一方面,“观音”这个名字也太“前卫”了吧;另一方面,单看外表,这女孩是五个人中最年轻、最漂亮的一位,她真的是什么“五人之长”?
老罗哼了一声:“我说你小子年纪轻轻的,耳朵怎么就聋了?老道说过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想知道啊,自己问去。”说着,老罗大袖一挥,带着另外四个人走了。
石方始终觉得心里不踏实,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对啊,一个小姑娘家的,能有什么危害性?但老罗临走时瞟的那一眼,加上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又让石方片刻不敢松懈。没办法,老罗的“杀伤力”实在过于惊人了!
“我……我去穿件衣服。”石方突然间发现自己衣冠不整,要是个男人还无所谓,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总不大自在。没办法,这就叫“融入了这个时代”。
石方抬腿往屋里走,他只顾着走路了,却没发现,那女孩也一路跟了过来……
“诶?你怎么也进来了?”等石方发现不对的时候,两人都已经进了屋子了。
更恐怖的是,那女孩直勾勾的盯着石方,一个劲地猛瞅……
“我靠!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也是那种货色?”石方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他对三娘还是很专一的。
女孩什么话也没有,依旧直勾勾的盯着石方……
好在这时代的“内衣”不算暴露,老石赶紧说忙脚乱的套上了外袍。
“我是石方,今年算是二十二了,成亲四个月,夫人叫扈三娘,以前住在郓州石家庄,来梁山不到一个月,和公孙胜关系不错,前几天师傅刚收下我,很高兴见到你……”石方声音越说越小,原本只想做一下自我介绍,谁知一开口,自己听了都感觉乱七八糟的……
“太丢脸了!老子变什么了?就因为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石方懊恼的同时,脑海里闪过这样的想法。
“嗖”,女孩动作快得惊人,一闪身就来到了边上的一张小书桌上,也不客气,拿笔就写上了……
“她这是有病啊,还是什么考验啊?”石方胡乱揣测着。他的经验告诉他,凡是跟老罗沾得上边的,基本都不属于正常的范畴……
女孩的动作很快,“嗖”得一声,又“飞”回了石方面前,手一伸,一张写满字的纸递到了老石眼前。
在扈家庄那会儿,石方就很清楚自己对古代文字的所谓造诣,不说没有标点符号了,光那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对石方的唯一作用就是催眠……当然,时代是在进步的,作为一个时刻与时代步调保持一致的新一代领导人,我们老石同志也下了不少功夫,只是……效果……不算大……
因此……
“嗒”……
一滴汗珠滴落到了石方手里的纸上……
也许是女孩片面追求速度的缘故,石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些个字像是草书,当然,内容他是压根就没看明白……
“对……对不起……我……我看不懂……草书……”说话结巴?已经没功夫纠正了!石方只觉得这辈子都没像现在这么窝囊过,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石方的头越垂越低……
怎么回事?那女孩还是没一点动静。装酷?这年头就流行这个了?还是女孩本身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冰山女孩?
石方等了半天,没反应?再抬起头来……
女孩还是直勾勾的盯着石方……
“老子看不懂!看不懂!听明白了吗!”石方也豁出去了,不就是丢个老脸吗?老子不在乎!你爱咋地咋地!
女孩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眼角闪过一丝丝笑非笑的痕迹,接着又是眉头一皱,像是在思考什么……
石方才不管她什么思考不思考的,他眼睛瞪得赛过铜铃,目标自然就是女孩。老石的理论就是,你瞪完了,该轮到老子了!至于瞪什么,有什么作用、目的,一概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我……观音……十……九……不会……说……”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怪异的还不是一点点,石方第一个反应就是一蹦多高,等落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观音?观音不就是这女的吗?是她说话?不对啊!没见她开口啊?”
再看女孩,还是三个字的形容:直勾勾!至于目标,当然也不会是旁人。
“是你在说话?”石方小心翼翼的问道,心里却一个劲的祈祷:“千万别点头啊!”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小姑娘很酷的把头点了点……
“我日!漂漂亮亮的小女孩,怎么生了那么个‘极品’级别的破嗓子啊!别是为了这么个嗓子,才话不多的吧?惨了、惨了!她跟了老子,岂不是每天都要听这‘极品’声音?”石方光用想的就觉得不寒而栗。
“不对啊!没看见你说话啊!”石方说了一句病句出来。什么叫“看见说话”?但也正是这病句,很好的把要表达的意思表达了出来:没见你动嘴唇。
女孩先是往自己眼睛一指,手腕一翻,再直接往石方的嘴巴“捅”了过来……
“你干什么!”老石被吓了一跳。
“春……雨……”
什么春雨?老石有点莫名其妙。
再看女孩,又回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腹:“富……裕……”
石方傻眼了,这次他可看得清清楚楚,女孩的双唇压根就没动过。什么春雨富裕的?……
突然间,石方明白了过来……
“你……你不会说话?”石方的声音有些颤抖。真要是这样的话,老天未免太残忍了些。石方的可爱之处就在这里,每当他收起杂七杂八的搞怪噱头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老石其实是一个很善良、很会替别人着想的男人。
女孩眼神霎那间变得有些黯淡,轻轻点了点头,只是,眼光却依旧“直勾勾”的落在石方脸上。
石方这次却不会再怪她了,也不感到难受了。没别的,他想明白了那四个字:“唇语”、“腹语”!
“来,再写一张给我看看,不过先说好了,别写草书了,我没什么学问,怕看不懂。”石方一个字、一个字地吐着音节,说得很慢、很温柔……
女孩再次坐到书桌旁提起了笔,这次没有像先前那样笔走龙蛇、狂舞一气,而是端端正正的书写着漂亮的小楷。石方没走开,就站在女孩的边上……
“我是观音,十九岁,自小不会说话。因为我会看唇语的缘故,师傅见我看别人说话,替我起名叫观音。腹语是师公刚教了不久的,说得不怎么好。”
女孩的脸红红的,写完后,也没站起身,坐在椅子上又回首“直勾勾”的盯着石方。
“观音,很好听的名字啊!放心吧,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石方说着,伸手拍了拍女孩的秀发,动作很自然,满含宠溺,却又有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观音的眼睛亮了,脸却越发的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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