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入夜,天津,李鸿章府。
袁世凯送上拜帖,等了半天后,进府通报的门子神情高傲,一脸不屑的说道:“我家大人说了,他身体不适无法见客,袁大人请回吧!”
袁世凯笑道:“看来李府家教真的不怎么样啊,门子都敢对我如此无礼!家奇,替李中堂管教一下他!”
“是!”言罢,袁家奇一脚将那门子踢倒在地,然后几个亲卫按住就打。
“哎呦~,~”门子惨烈的哀嚎声响彻李府,门口几个护卫要上前阻拦,被袁家奇手里的手枪吓得缩了回去,一个护卫急忙跑进府里报告去了!
不一会,李经方跑了出来,他一把拉住袁世凯低声道:“尉亭,你这是为何?”
袁世凯道:“我为鞠藕来向令尊提亲!”
李经方道:“尉亭,你要提亲自当好好跟家父商量,如此不是火上浇油吗?”
袁世凯笑道:“不会的,我相信令尊也会赞同我的做法的!”言罢,掏出一张纸片交给李经方道:“你转告令尊,这是我的彩礼!”
李经方看看那张既有洋文又有中文的纸片道:“这是何物?”
“都说了是彩礼了,而且是份很大的彩礼!”看李经方莫不着头脑,袁世凯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只管去,我想令尊会见我的!”
不一会,李经方一脸诧异的出来对袁世凯道:“家父要见你!尉亭,你刚才送的是什么?”
袁世凯笑道:“伯行兄,不是小弟不愿相告,那东西关系令尊名声,你还是不要问的好!”
要是听了这话还不明白。李经方就不用混了,他领着袁世凯一直走到李府会客厅,李鸿章早就端坐相候!还没等李经方说话,李鸿章就开口道:“伯行,你下去吧,我跟尉亭私下谈谈!”
“是!”向袁世凯投去一个担心的眼神后,李经方不情愿地退出会客厅。
儿子刚一离开,李鸿章就侧目看着袁世凯道:“真是后生可畏啊,再过几年恐怕老夫就无立足之地了!”
袁世凯往椅子上一坐道:“李中堂,尉亭这次来天津的路上想了很多。有句心里话想向您请教!”
李鸿章笑道:“哈哈……昨日我们还争得你死我活,今日你就要跟我说心里话?”
袁世凯道:“有何不可,我昨日思前想后,实在找不出为何我们要这般相争,所以我来问问中堂大人!”
李鸿章愣了下道:“呵呵,说说看你是如何想的?”
袁世凯道:“中堂大人进士出身,后又投笔从戎,平内乱、办洋务、和蛮夷、抗外辱,这一生功绩当足以名留青史。如今您年过六旬,而且也是汉人能够得到的最高的地位了。这江山说破大天是他爱新觉罗家的。与我们汉人何干?我们汉人为官,不就为了个升官发财。最好还能名留青史吗?可以说中堂大人已经得到了一切。尉亭虽然地位不算最高,不过却也算是汉人里的前五人了吧?那我们还争什么?”
李鸿章笑道:“哈哈……尉亭,说实话,你当真像我年轻时候!”
“此话怎讲?”
李鸿章道:“自从老夫第一次看到尉亭的时候,就感觉你的野心、城府、智谋都与我年轻时极为相像,就连你此刻的迷茫都与我当年时一样!当年我当上两江总督,突然觉得一切好像都有了,一切都不需要再去争去夺。”
袁世凯道:“那中堂大人后来为何又……”
李鸿章摆摆手打断道:“人人都觉得官场上地拼搏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可殊不知。当你进无可进的时候,才是最艰难的,因为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船毁人亡!”
“就如中堂大人此刻?”
李鸿章笑道:“没错。老夫现在正如你说的,位极人臣,已经无法再进。但后面的人却在不停的追赶,恐终有一天我会被后辈们赶超。一旦我失势,就是天下人攻伐的对象,呵呵,尉亭现在可明白?”
袁世凯笑道:“中堂大人是怕我这后辈取你而代之!”
李鸿章道:“尉亭确实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今年尚未到而立,却能有老夫知天命之年的成就,我想终有一天会超过老夫……这就是你我为何你死我活争夺之原因。”
袁世凯道:“中堂大人,尉亭此番来除了想要迎娶鞠藕外,还有个目的。”
“讲吧!”
“尉亭想与中堂大人暂息干戈,你守你地直隶,我守我的两江。”
李鸿章道:“呵呵,尉亭你还太年轻,太低估人性地贪婪……算了,此事先不谈了,鞠藕可以嫁给你,不过我有两!”
“请中堂大人明示!”
“第一,鞠藕只能做你的正室;其二,把你手里的账本交给我!”
正如李鸿章自己所说,他现在无法后退,唯有守住自己的位置才能保证平安,而那个账本却是能够撼动他地位的一个定时炸弹,也是他最重的心病之一。鞠藕在李鸿章心目中一直是个工具的地位而已,如今能用她驱除这个心病,何乐而不为!
袁世凯道:“好,这些都没有问题!不过这成亲的方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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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狐狸和小狐狸对视一眼,一出抢亲的闹剧就在李府上演。光绪十二年农历元月,两江总督袁世凯登门向直隶总督李鸿章提亲,结果双方发生非常“不愉快”的事情,最终袁世凯还是将李鸿章地女儿鞠藕抢走。这件事情第二天便传遍了大街小巷,外界甚至有人传言,两位总督的亲卫还动了洋枪……
“尉亭,我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连夜回京的马车上,鞠藕几乎寸步不离袁世凯身边,她一直紧紧的依偎在心上人怀里。感受着这似梦又似真地时光。
袁世凯看看怀里地女人笑道:“我承诺过你的,就一定办到。”
虽然早已经知道自己地孩子被送到京城,不过鞠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我听父亲说过,那个固伦公主心狠手辣,她不会对咱们的孩子怎样吧?”
袁世凯安慰道:“你放心,我对她还有用,所以她不会为难思亭的!”
鞠藕有些羞怯的道:“你也知道儿子的名字了?”
袁世凯笑道:“恩,不过这名字太象女孩,而且不和我袁家的辈分,将来还得再改。就把思亭当他的小名如何?”
鞠藕甜蜜地道:“一切你做主就好。我听你的。”
袁世凯温柔的道:“你好生休息吧,不久我们就会到京城了……”
为了让鞠藕休息得好些,袁世凯一直让赶车的袁家奇放慢速度,第二天临近中午马车才驶进金鱼胡同,不过此刻袁府已经被数百兵丁团团围住。见这阵势,鞠藕有些担心的问道:“尉亭,出什么事了?”
袁世凯还未回答,刘仲及就迎了上来:“老爷,公主殿下等您多时了!”
“什么事?”
刘仲及道:“不知道,殿下只说有急事找你!”
鞠藕道:“尉亭。既然你有急事先去忙,我自去安顿就好!”
袁世凯道:“我们的孩子不还在她手上吗?你跟我一同去吧!”
“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我两的事情迟早要公开!”说罢,袁世凯拉了鞠藕就直奔会客厅。进了大门,袁世凯看到袁府内到处是恭亲王府的侍卫,便不解的问道:“老刘,这公主殿下到府上来可从未带过如此多地侍卫,今天是怎么了?”
刘仲及道:“小的也不知,只知道昨夜王府进了刺客,恐怕是王爷担心公主殿下地安全,所以有此安排!”
一进大厅,袁世凯还未张嘴。固伦就沉着脸道:“袁大人好手段!”
袁世凯不解的问道:“殿下什么意思?”
固伦没有回答他,她看看一旁的鞠藕道:“袁大人,这位是谁?”
鞠藕行礼道:“民女李经,见过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吧!”固伦不解的问道:“袁大人,李小姐为何在此?”
袁世凯道:“昨天我去天津向李中堂提亲。所以……”
固伦道:“这么说昨夜那个人真不是你?”
袁世凯一头雾水的道:“公主殿下说的是哪个人?”
固伦对鞠藕道:“李小姐,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昨夜有人闯进王府,这伙贼人什么都没抢,只劫走了你的儿子!”
袁世凯与鞠藕异口同声的惊叫道:“什么?!”
鞠藕哭道:“思亭……我的孩子啊……”
见鞠藕哭得真切,固伦心里顿时怒气消了几分:“袁大人,果真不是你安排的?”
“鞠藕,别着急,先把事情搞清楚!”袁世凯将鞠藕搂在怀里,一边安慰,一边向固伦问道:“殿下,你不愿归还我儿子就直说,何必编这一套刺客闯入地鬼话!”
固伦怒道:“你不要倒打一耙!”
袁世凯冷笑道:“哼!我倒打一耙?我儿子在王府的消息恐怕没几个人知道,他好端端的的怎会被人劫走,再者你王府守备不会如此松懈吧!”
固伦道:“昨夜我依约把你从东门引入王府……”
袁世凯怒道:“我都说了昨夜我在李中堂府上!”
固伦压住火气耐心道:“袁大人请听我说完!”
世凯一脸冷峻地道:“讲!”
固伦道:“昨夜王府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乔装成你。我把乔装成你的人还有一个随从引进王府,去见你儿子!”
袁世凯一脸焦急的问道:“后来如何?”
“就在两人跟你儿子见面不久,王府突然失火。乔装你那人抱着你儿子,另一人武功太高,伤了我身边几个侍卫劫持了我,然后趁乱逃走!”
袁世凯道:“难道你就一点没看出来那人是乔装地?”
固伦道:“当时天黑,而且东门外几乎没有火光。我怎看得出来?加上那人又……对了,袁大人,你的声音怎么突然正常了?”
袁世凯道:“昨天我收到鞠藕的消息,纵马赶往天津,出了一身汗自然就好了!”
固伦道:“呵呵,够巧的!”
“你什么意思?”
固伦道:“袁大人,你就不要再装傻了,去王府地时间与地点只有你知道,若不是你安排,贼人怎可能如此准确的把握时间?再者。既然于我相约,为何还要到天津去?”
袁世凯道:“前天我确实收到你的书信,但同时也接到内子的消息,我权衡了一下,决定先去天津。我不是派人给你送信了吗?”
固伦冷笑道:“呵呵,袁大人编得可真圆!”
袁世凯喝道:“管家!”
此时刘仲及低头进门道:“老爷有何吩咐?”
“我问你,昨日让你给王府送信,你可办妥?”
刘仲及道:“小的已经派人送去!”
袁世凯道:“把送信的人给我叫来!”
刘仲及出门不久,便慌张的跑回来道:“老爷,大事不好。那个送信的下人已经不知所踪,在他房里只留下这封书信!”
袁世凯正要接信。固伦一把抢过去念道:“枭帮帮众为活命而聚众,多年与官府相安无事。大人上任,多次为难,帮众死、伤、被俘无数,此次带走大人之子,只为警告,望大人今后高台贵手……”
固伦道:“袁大人,我想起来了,那劫持我的人说过什么围攻总督府……”
“孩子……”鞠藕还未听完便晕了过去。
“管家,扶夫人下去休息。另外找个大夫来!”说罢,袁世凯一脸寒霜的对固伦道:“公主殿下,想必你也搅和够了吧?”
固伦道:“什么是我搅和,明明是你府上出了内奸。再者。是不是你自己干地我还有所怀疑!”
袁世凯冷笑道:“好,那就请公主奏明太后,说我从共亲王府绑走了自己的孩子!”
“你……”
袁世凯道:“若殿下还想为难下官。就请快些,因为我马上要赶回金陵”
“哼!袁大人,若有一天让我查出来是你所为……”
袁世凯道:“恕不远送!”
光绪十二年二月,两江总督府张灯结彩,袁世凯同时娶了三个女子,告别了单身生活。新娘之中,直隶总督李鸿章之女李经格外引入注目,因为人们更关注的是袁世凯成为李鸿章女婿后的政治格局变化。不出所有人的意料,李鸿章不仅没有出席婚礼,而且还在婚礼当天连参袁世凯数本!看着这写奏折,慈禧乐着给袁世凯发去了贺电与贺礼。在婚礼上,不少细心的人都发现李经一直愁眉不展,甚至还有些精神恍惚,这更证明了不久前的传闻:李经与袁世凯已经生下一子,不幸被枭帮劫去,所以袁世凯一回两江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全面剿灭枭帮!
有道是成家立业,婚礼后的第二天,袁世凯没有任何的蜜月安排,他直接下令替换了上海海关以及江苏境内十几家官办工厂地的负责官员。这个人事调动安排,预示着两江地区高速发展地开始。同月,凯丽集团以及二十几家外资集团涌进两江三省,数十家工厂、矿场开始筹划建设或者破土动工;南通城际铁路、金杭(金陵至杭州)、金南(金陵至南昌)三条铁路开始修建,金太(金陵至太原)、南黄(南昌至黄石)等延伸铁路开始设计;金陵师范学院招生300,教育厅开始编写新式教材;总督府农业厅出台农业新政策,强制性要求三省所有地主开始实行现金田租制度;江南工商总会开始投资各种轻工业投资,并加大资金募集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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