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复查
赵文瑄神情依然不好，低着头默不吭声，给人一种红颜薄命的哀愁。
“相信我萱儿。”
“嗯，其实没关系的，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希望你能多陪陪我。”赵文瑄喃喃道。
“不会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谈话进行到这里，再继续下去也索然无味了，转头看了一眼周围，各项事业正在起步期，很多事都脱不开身，时间，好像真不够用，这可怎么办呢？
“对了萱儿，这段时间你有没有犯病？”乐天打破沉默问道。
“没有，这段时间修养的很好，一直没犯病。”
“哦，那就好，要不下午，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好。”
吃过午饭，乐天跟老板们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带着赵文瑄走了。
大老板们极其不解，李乐天年少多金，才华横溢，相貌出众，居然是个妻管严，不过他的未婚妻长得也是倾国倾城，这两位在一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对于乐天离开，老板们也说不出什么，只是这些想攀高枝的女艺人们颓了，终于见到了李老板的女友，每个女艺人心里都有些空捞捞的感觉。
……
开车带着赵文瑄到了林茂盛的私立医院，悍马停稳，两人下车进入一楼大厅，这里依然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的像是菜市场一样。
带着赵文瑄直接上楼，进入顶层林茂盛的办公室，此刻他正在打电话呢，见李乐天来了，连忙说了两句挂了电话，招呼着说道：
“李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清闲？”
“带着萱儿来复查，顺便来看看你。”
“李老板可真是大忙人啊。”林茂盛恭维两人入座后，说道：“对了中医科技馆大楼建设的差不多了，你抽个时间去看看吧。”
“这个好说。”乐天回应道：“对了林院长，最近有没有关于心脏病的最新病例报告？”
“有一些，都是西方的手术报告。”林茂盛说话的时候，走到电脑前开始操作，同时说道：“赵文瑄的病呢，根据心脏医学专家商讨，他们建议换心手术，毕竟换瓣手术风险太大了。”
“嗯，换心。”乐天转头看向赵文瑄，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心源从哪来？”
“这个，可以跟世界卫生组协商，寻找配对心脏，如果匹配成功的话，治愈的成功几率就是40%了。”
“只有百分之40啊？”赵文瑄有些颓废。
乐天温柔的说道：“换心手术风险本来就很大，能有百分之40成功率，这已经是突破了，况且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心源。”
办公室内陷入沉思，林茂盛打破僵局，说道：“要不，先做个透析，把具体数据报告给世界卫生组，只要有配比类型相似的心源，直接就可以去美国做手术了。”
“好吧。”
话落，林茂盛带着两人走出办公室，到了心电图透析室，赵文瑄先去更衣室换上了病人服，李乐天则站在门口沉思。
赵文瑄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
“乐天，如果能找到一模一样的心脏，我希望手术由你做。”
“嗯，其实别人做也一样。”
“不一样。”赵文瑄喃喃道：“把生命交给你，我放心，但交给别人我才不要呢。”
乐天看着走廊墙壁，无奈的摇头却没回答，主要是乐天想起一件事，让他左右为难的事情。
之前得知一件事，世界上医疗用途的器-官，百分之90都是非法渠道获得的，也就是说，如果找到赵文瑄匹配的心脏，之前的主人很有可能是流浪者或者失足女。
总之，这个器-官来源肯定不是合法的手段，那么，问题来了，为了救赵文瑄而杀掉一个人，这究竟如何选择呢？
乐天微微侧头，赵文瑄曼妙的身影若隐若现，这一切她并不知道，现在去做透析，把心脏外形数据化，再把数据送交世界卫生组，下面很有可能发生，因为心脏而引起的杀戮。
作为医生，这是对的还是错的，到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乐天陷入疑惑，如果不知道这些内幕还好，可是知道后，真的很难抉择。
赵文瑄换好衣服后，出来挽着乐天的胳膊说道：
“走吧。”
乐天引领着赵文瑄进入心电透析室，赵文瑄躺在床上，由乐天操作，在她的胸部擦拭酒精消毒，再把动态心电图数据线，粘念在规定位置。
操作的时候，赵文瑄一直红着脸，一副娇羞的状态，不过她见李乐天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连续看了几次胸口，试探的问道：
“是小了还是怎么了，干嘛总是这服表情，我知道我的没有那些女人大，可你也不用这么嫌弃吧？”
乐天这才露出苦笑，说道：“没有啦，你想多了。”
“哪你干嘛愁眉苦脸的？”赵文瑄问。
乐天操作完成，叹了一口气问道：
“问你个事呗，如果为了救人而杀人，你会同意吗？”
“当然不同意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乐天思考了一下说道：“哪我换一种方式问，一辆车开过来，马上就要撞到一个小女孩，而你就在身边，你推小女孩一把她就会得救，相反的你会被撞死，你会怎么做？”
“我……我会推她一把。”赵文瑄思考着说道。
“你会死的？”
“我知道啊，可我是医生啊，见死不救就不是医生了。”
乐天一脸难色的说道：“可你不知道，你现在就是这个小女孩。”
赵文瑄一怔，随即想到自己的心脏，试探的问道：“你的意思是，给我换心的人会死吗，不是死者自愿捐献的心脏吗，就是人死前捐献的，难道不是吗？”
看着赵文瑄稚嫩的脸，乐天真的不想说真话，“是，没错，准备做透析了。”
床位缓缓进入扫描仪器内，乐天却依然神情不好，换心手术在医学角度上看，完全合理，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捐献者，好纠结啊。
但对于这种心脏病来说，换心是最佳治疗方案，剩下的其他治疗手法，都有极大风险，如今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位医生有过手术成功的案例呢。
心电图扫描结束，赵文瑄从仪器中出来，乐天查看了一下动态心电图，情况没有好转，反而有逐步恶化的趋势，照此发展下去，赵文瑄也就只剩下三年时间。
帮忙整理着心电图数据线，医生们拿着动态心电图开始讨论起来，林茂盛也陷入沉思中，显然他们也看出恶化程度。
赵文瑄整理好衣服下床，露出轻松的笑容，挽着乐天的胳膊说道：“我是不是好多了？”
“嗯，好多了。”
挽着赵文瑄离开透析室，出门前跟林茂盛打了招呼，示意他一会说。
回到更衣室，赵文瑄在换衣服，乐天站在门口沉思着，良久，他一咬牙坚定的说道：“我纠结个屁，反正我也不是医生，我更不是好人，我是贼，我是国际大盗，有必要在乎别人的生命吗，靠！”
“萱儿，你先换衣服，我去跟林院长商量一下心脏匹配情况。”
“哦，我一会也去。”
乐天直接走了，回到透析室，刚一进屋林茂盛就急忙说道：“乐天，赵文瑄的病情恶化的很严重，三尖瓣狭窄和动脉狭窄更严重了，现在她的病在不发病前就能查出来，我觉得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乐天的回答相当淡定，“心脏配比信息送去世界卫生组，让他们尽快寻找吻合的心脏，多少钱无所谓。”
“没问题。”林茂盛说完就准备打电话去了，李乐天突然一把拉住李茂盛的胳膊，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
“嗯，什么淡定？”林茂盛懵了。
“就是，心脏来源，你就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吗？”
林茂盛大概懂了李乐天的意思，拉着李乐天离开透析室，说道：“乐天啊，你理解的医生这个职业，是不是有误啊？”
“什么意思？”
林茂盛接着说道：“医生是什么，在我看来，医生跟工匠一样，只不过我们医生是把人当成零件，那坏了换哪，有这个零件就用，不用管零件哪来的，我们只管做好眼前，治疗你手上的病人，这才是医生的本分。”
林茂盛说完，拍了拍乐天的肩膀，这才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对错，他有可比纠结那些问题，也许，这本身就不是医生应该想的问题，应该考虑这件事的人，应该是警察或者上帝。
瞬间，乐天心里很放松，其实他并不知道，他现在的释然，也只不过是把负罪感压制下去，等真的得到心脏消息的时候，乐天再也无法淡定了，毕竟，对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命换一命，李乐天还是做不到。
眼下，赵文瑄换好衣服出现在乐天视线中，过来挽着乐天的胳膊，带着撒娇的口吻说道：
“你怎么出来了，我的心电图呢，让我看看嘛。”
“在院长哪，走，我带你去看，不过你要有心里准备。”
“好的，其实不用说我也知道恶化了，我爷爷说过，当年我母亲为了生我，喝了那副治表的汤药，她的病情就越来越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