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冶的摄像机镜头,捕捉着前面那个美丽的身影。这是一片湛蓝的水域,迄逦蜿延的海岸线,延绵数公里。碧水蓝天下的身影美伦美奂,穿着夏日泳装的女人们,尽情展露她们迷人健美的身姿。他的镜头里那个美丽的背影旁边多了一个穿着泳装、帅气的男人。他四肢强健,充满男性的诱惑。
刘冶呆呆地盯着镜头里那个男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对面那个邻家的男主人。他惊异地再看那个美丽的身影,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一段三角关系的那个外遇的女人。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很般配,天生的一对。然而令他困惑的是,另外的那个女人呢?她是不是象他一样知情,知道她的男人瞒着她,在海边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他充满遗憾的看着镜头发愣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走出他的视线,消失在白色的海滩尽头。海水里又多了两个迷人的身影。他偶尔看见他们身影,出现在浪尖,滩头,相互追逐嬉戏。充满动感的浪漫,他叹了一口气,他的镜头里是不是该全程记录下来呢?他心里全是这种想法和念头。他游弋在沙滩上,提着他的摄像机,四处游逛。他不时地瞥见那一对身影,无可奈何。
他感觉身体猛地抽动了一下,睁开两只眼睛。他已经在沙滩上熟睡多时了,此时正躺在一张沙滩椅上。他四面看看,静静的沙滩,只有海水冲涮的响声回荡。他恍然明白过来,现在已经是晚上,人们都回去休息了,只有很少的人留在沙滩上欣赏夜晚的景象。忽然想起白天看见的那两个人呢?他思索着,借着迷离的月色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椰子林走去。椰林公寓宾馆就建在椰子林里。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他伸头探视着那些照如白昼的窗子,一扇纱窗后面,闪现出他熟悉的身影,那个美丽女人的身影映现在纱帘后面,影影绰绰,令人倾倒。他连忙闭上眼睛让视线避开接触那些亲昵的举动。他看见他们在拥抱和亲吻,直看得他脸红耳热,心情燥动。
无论什么时候,这个小女孩总是这样甜美可人。柳菲发觉她的腰正被郭士璞的一只胳膊搂着。这种经历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又好象刚刚发生在昨天,自从那次分别以后,不过她暗中欣喜这种感觉再次降临在他们之间。
房间浴室里的水哗哗响着,柳菲倚在柔软的枕头上,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心情很放松。现在没有人可以插进他们之间,他们应该完全属于彼此。为什么很久以前她不是这样想呢?可是她现在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
郭士璞用房间里那块白色的浴巾擦着一头的水珠。听着从卧室那边传来的轻音乐,他知道,柳菲一定在等着他。今晚的夜色特别宁静,可是他的心里有些细细的波澜在涌动。
柳菲倚在床上,穿着一件很能让人产生暇想的睡衣。那件睡衣刚好将她的美好体态隐隐呈现在他面前。郭士璞体内生出一股热浪,立刻涌起冲动。他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爬上那张床,躺在柳菲身边。他的手急躁地在她的身体上游移,他听到柳菲的呼吸变得急促,接着从她的嘴里发出声音。她的身体开始急切地迎合他的手的动作。他激动着,血脉开始喷张。他的手滑进她的两腿之间,脸贴在她耸立的胸口上。
一股凉风掀起窗帘,吹在他身上,身体的燥动稍微平息。他的眼睛恍忽了一下,床上的柳菲忽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林雪丽的身影躺在床上,脸正朝着他笑。
郭士璞此刻完全清醒了,他看见柳菲从床上坐起来,神情有些郁郁。
“璞哥,我知道你还没有完全忘记她,”她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是,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更久。这个我能理解。我们会好起来的,我相信。”
郭士璞搂住她的腰,身体滑到她的身边。“我发现我到现在心里仍然想着你,初恋真是难忘。”
两个人静静地相互拥抱,躺在一起,回忆着往日的岁月。这时,窗外有个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好象是一个人影。郭士璞望着窗外出神,他好象看见了什么。
柳菲轻轻吻着他裸露的身体,郭士璞被一阵麻麻的触感挑动起来。他甩甩头,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他的手回应着她的亲吻,再次滑进她的睡衣。柳菲的呼吸声越来越急迫,也许因为初恋的美好牵动他的心弦,又或许今晚的夜色实在静谧迷人。郭士璞忍不住沉入其中,不能自抑。他的大脑感觉嗡的一声,身上一股热流涌起。柳菲闭上眼睛,彻底地任由两个人身上互相传递着的烈焰炽烤。一股令她心悸的颤动侵袭着她的整个身心,她忍不住叫出声。郭士璞尽情的抽动着身体,配合她的声音。一瞬间,床上的两个人静静地瘫在一起,一动也不动,享受着流动其中的满足感。
一个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听起来象是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发出的响声。郭士璞离开柳菲的身体,披上睡衣遮盖彻底裸露的身体。这个声音发自房子一侧的什么地方,他从窗子探出头张望。除了黝黑的夜以外,窗外和房子周围什么也没有。
郭士璞又回到柳菲身边,两个人很快沉入**的海洋,外面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将他们从梦里惊扰。
郭士璞感觉一道**辣的目光从背后盯视着自己,海滩上人来人往,热闹如潮涌。也许是某个多情的小女生,正在青春发育期,垂涎他这个大男生,这也不足为奇,他想。沙滩上有太多的人,他找不到那道目光的来源。
柳菲在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在沙地上堆着好象城堡一样的东西。他对照相机拍照发出的声音很敏感,他好象听见类似的声音。郭士璞审视着自己周围的人群,这一次,他真的看见有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摆弄照相机。那个镜头好象是对着他的方向。他凝视着照相机,还有那个拍照的人。
那个人似乎觉察到了他的关注,他转移方向,去拍别的什么地方。郭士璞继续凝视着他……
可能是盯得太久,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一个女人的身影若隐若现,飘进他的眼底。他惊讶失声,长着和林雪丽一样的脸,好象没有什么地方不相象的。他揉着酸涩的眼睛,想将她看得更清楚些。她正在注视着他,一幅欲言又止的神情……
一阵风吹过去,他寻找着林雪丽的身影,而她就像从来不存在一样,也许就在他稍稍愣神的时候,她走进沙滩上聚集的漫漫人海中,走出了他的视线范围。郭士璞甩着头,以证实自己是清醒的。他感觉一切来得不可思议,刚才只是他的幻觉……
刘冶被一阵敲门声惊扰,他揉着惺松的睡眼,起来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服务生,刚才就是他打忧了他的梦境,好奇怪的一个梦啊!他好象在替别人做梦。他竟然梦见郭士璞和柳菲在缠绵欢好。他现在依然能感觉梦境里的旖旎风光和心悸燥动。他感到自己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脸颊滚烫。就好象刚才是他在梦里做了那些事情。
“有什么事吗?”他不自然地问。
“先生,前台有你的电话。”服务生礼貌地说。刘冶刚想骂一句,正在做好梦的时候,什么人这么不识趣,赶着投胎啊?偏要这个时候。他跨出房间,吓了一愣。那个女人的一张笑脸映在眼前,一男一女正从他面前的走廊上经过。那个女人很象柳菲,而那个男人确实帅气,但他不是郭士璞,那个他对门的邻居。看来昨天,他是哪根筋不对,误把他们当成那两个人,他实在冤枉了人家,还凭白替他们做了一场春梦,到现在他还觉得脸上直发烫呢。
林雪丽坐在住宅楼前的街心花园里,等着郭士璞下楼,和她一起去商场购物,今天,他们原打算给郭士璞买件生日礼物,郭士璞只说买束鲜花作礼物算了。是因为他认为女人们都喜欢鲜花。买束鲜花,再吃一顿生日晚餐,就足够了。这次生日他想起了柳菲,这些年他还保持着过去的生日庆祝习惯。
柳菲流连在花店里的百花丛中,在鲜花的海洋里徊徉。以前每年的今天是她最高兴的日子,因为今天是郭士璞的生日,他们总是一起来到花店,沉浸在花丛中,为郭士璞挑选一大束过生日用的各种鲜花。其实郭士璞过生日买花庆祝的习惯完全是由于柳菲特别喜欢花的缘故。过生日买花,哄得柳菲开心,他就会更开心,这权当是他的一份生日大礼了。柳菲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里,眼泪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她挑了一束最喜欢的花,其实是几种花的荟萃,扎成了一个漂亮的花蓝。
她瞥了一眼街对面的花园,一个女人的身影闯入她的眼里。林雪丽穿着雪白的衣裙,漂漂亮亮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好象在想什么心事,嘴角轻轻地勾出一抹笑意。柳菲犹豫地看着手中的花蓝。她很想走过去,把花蓝递到她的手里,请她转交给郭士璞,作为她送的生日礼物。她想了好一阵,还是拿不定主意。今天是一个好机会,只有她和郭士璞,她想跑去对他表明心意。她依然爱着他,希望他能回到自已身边,她真是愿意拿她所有的一切跟林雪丽交换郭士璞。
一个男人倚在树后,悠闲地吞云吐雾。眼睛却一个劲地瞟着坐在椅子上的林雪丽,又回头去看满怀心事走进住宅楼里的柳菲。他看见柳菲走进去以后,从树后绕出来,也朝着住宅楼的方向走去。
电梯停在八楼,柳菲心神惴惴不安地迈步走进走廊里。她按响了八零一号的门铃。门内响起一个男声,郭士璞一面打领结,一面拉开了房门。
“璞哥,生日快乐!”柳菲脸上绽出一片笑容,轻扬手中的花蓝。郭士璞怔怔地站在门边,象丢了魂似的,一双眼睛直瞅着她。他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请柳菲进去。
他表情复杂地望着柳菲手中的花蓝,那已经是几年以前的事了。他当时热恋着柳菲,以为他这一生中非她莫娶,而柳菲也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没有想到时过境迁,现在他要娶的是别的女人,而她已经结了婚,又离了婚。他默然地端视那个漂亮的花蓝,和略微有些憔悴的柳菲。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花蓝,两个人默默对视了半晌。柳菲忍不住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抑制不住地悲恸起来。郭士璞迟疑了一秒,很快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两个旧日的恋人就这样各自怀着复杂的心境,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任凭感情的波涛左右起伏宕荡。柳菲不舍地倚在他的肩上,久久不肯离开。她宁愿就这样倚靠着他,任凭他的手搂住自己。两个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互相拥抱,任由时间流走,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柳菲听见雨点敲击玻璃窗的声音,不知不觉中,什么时候外面竟然下起雨来。趴在郭士璞肩上的柳菲忽然想起还坐在楼下的林雪丽。她陡然地站起来,离开郭士璞的怀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她好象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无奈,也许内心深处,他依然爱着她。又或许他很同情现在失去了感情依托的她。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别人的眼里。
刘冶透过窗子看见柳菲和郭士璞长长地拥抱在一起,他因为之前做过的那个关于他们俩人的春梦。感觉上并不十分吃惊,他只是担心现实中的情形会怎样演化?不管他们怎么做,都会有人受到伤害。他好象觉得这种情况一触即发。眼角的余光忽然捕捉到一束强光,好象是有人在偷偷拍照。他猛然抬头朝光源发出的方向探查。好象有个人影一闪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林雪丽吃惊地瞪视着瞬间滴落的雨点,她连忙跑向离自己最近的一间店铺,暂时停在房檐下躲雨。她心里埋怨着郭士璞,竟然忘记她还在楼下等着,对于楼上柳菲和郭士璞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毫无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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