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也许会从这个人身上找到一些突破。此刻郭士璞闯进他的心里。电子大厦底层,是一个很大的停车场,许多地方的车辆都泊在这个大型车库里。王强盯视着斜对面那张银色的汽车。他对了一遍车牌号,柳菲曾经告诉过他这个车牌号。他对了一下表,现在是下班时间,许多车辆被车主开走,可是对面那张车的车主却始终没有露面。他狐疑地打量着车库入口,和电梯的方向。那里没有一个人经过。
他忽然觉得额头被一阵凉风吹过,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不经意间发现玻璃外面映出一个女人的面孔,正朝他看来。他忽然发觉背上蹿起一股寒意,他好象没有看见这个女人走进来,她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进来?要不是他从来就不相信这些事,这一刻他真的会神经崩溃。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忽地转身走开了。然后他听到一个声音,电梯门发出声响,徐徐打开来,一个男人走出电梯,朝他这面走过来。他惊讶地想叫出声,这个人他似乎已经见过,没错,那天莫名撞在他的车头上的男人就是他。他今天比那天看上去更加帅气。胡须刮干净了,衣服也焕然一新。他不得不承认柳菲钟情于这个男人,是有几分道理的。
他果然上了斜对面的那辆车,汽车开始启动的时候,他瞥了一眼车库里,那个女人的身影奇怪地消失了。他晃了晃有些晕晕乎乎的头,不知道她是不是隐身在哪张车后面?
两张车相继启动。一前一后离开车库。前面的车子开上一条斜坡,在一家出售快餐的食品店前停住,车上的男人下车,走进里面。王强隔着车窗玻璃看见店里的一个女人走到跟前,招呼他。她好象认识他。两个人攀谈了几句,他忽然神情举止一反常态,手上的玻璃杯掉落在地上,发出很响的一声。那个女人连忙清扫一地的碎屑。王强下车,朝店里走去。他找了一张桌坐下,听到刚才那个女人与另外一个店员小声地嘀咕:“我刚才问了一句他老婆为什么没有来,他就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真是搞不懂。”
“也许刚离婚。”另外一个说,“感情上受到刺激。这种事多得是。不用多久就会好起来。这个男人很帅,要不要给他抛个媚眼?”
王强听着她们嘀嘀咕咕,然后传来几声窃笑。
他注意着坐在边上的男人,他的神态显得很落寞,他刚才看见杯子落地的时候,他一脸的惊惧和恐慌的表情。那个样子很让人怀疑,那个女人的死,直接与他有关。
他看见那个男人又带了一包东西上车,包里好象是一只鸡什么的。他很纳闷,这个男人似乎很能吃。这与他脸上的神色很不搭调。
汽车左拐右转,绕到北面的一条街道上停下来,他缓缓停靠在那条街的一侧。王强以为他会下车去什么地方。没想到,那个男人只是静静地呆呆在车上,神情有些萧索。他感觉他似乎在等待什么人。那条街上稀稀拉拉地停了几张车,王强将自己的车加入那几张车的行列。远远地观察那张银色汽车上的动静。时间过去半个多小时,那张车仍在那儿,车上的人也没有下来。
王强正在很无聊地想着心事,忽然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走过来,那个外貌颇为漂亮的年轻女人,走到那辆银色汽车的旁边,拉开车门上车。王强刹时间有些愕然,他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但是做为一名侦探,他必须根据客观事实来进行判断。他漠然地看着那张银色汽车驶上一条相反的路。大约一刻钟以后,汽车开进一个院子。
从车里走下两个人,王强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道上。他们看上去很象在约会,他推测着,也许那个女人就住在这个楼上。他忽然想起,先前他多买的那只鸡,原来是买给这个女人的。他完全弄糊涂了,这个帅气的男人私生活似乎很丰富多彩,为什么象柳菲那样的女人,会甘愿为他投入太多的感情。他只知道他的前女友,故去的时间仅仅是一个月,可是这个男人身边似乎从来就不缺少女人。
他看着楼上新亮起的灯,那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窗前,她正在拉拢窗帘。他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发现那幢楼房的对面,是一间娱乐场所,里面传出优美的旋律。他找到了一个包间,窗子斜向对面那幢房子。他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对面那个窗帘的缝隙间透出两个身影。他们似乎紧挨着坐在一起,那个女人的头不时的倚靠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窗帘上映出两个人的剪影,紧靠在一起,他们似乎在亲吻。
他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是看样子一定是卿卿我我,甜甜密密。他搞不懂在他前女友死后,这个男人为什么不选择柳菲这种受欢迎类型的女人,而是选择这个看起来除外表以外,其它都很一般的女人。一般人都能看出这个漂亮女人的生活状况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好。这套房子好象是租住的,从屋子里粗陋的家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装修也很简单。王强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女人是何许人?她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一个小时以后,王强回到自己那辆汽车里,等待着郭士璞或者那个女人,不知何时会从那间房子里出来?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他没有看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从那里出来。
王强暗想,不知道柳菲得知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她显而易见的对这个男人很信赖,而且非常痴情。嫉妒这个男人身边的任何女人。他可以想像她怀着一颗这样的心,看着他身边的女人,包里放着一把能杀死人的锋利匕首。在嫉妒的发疯时,也可能会做出想象不到的事。他忽然觉得额头冒出一阵冷汗,这是一个可怕的设想,他曾看见那把致命的匕首就放在他卧室的妆台里。试问有几个女人会这样做呢?在卧室里放一把锋利的匕首,只有妒妇和想自杀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行为。而依他看来,柳菲是有这种行动能力的女人。
男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包括他自己也不例外,不愿意受人左右和摆布。这样一想,他觉得郭士璞选择楼上那个女人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爱情本来就是盲目的。他想着盲目这个字眼,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性呢?郭士璞疯狂地爱着楼上这个窈窕而漂亮的女人,只是前女友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和他的感情,由此导致了一起悲剧的发生。也许是楼上这两人合伙杀了那个前女友。是他们导演了这场意外事故。然而柳菲那枚戒指呢?也许是一场栽赃嫁祸的伎俩。郭士璞乘柳菲不注意的时候,盗走了那枚白金钻戒,然后放在出事现场,目的是把别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引开。这样正可以解释,在快餐店,当别人无意间提起林雪丽时,他的过激反应,应了一句古话:做贼心虚。
王强正在想着,冷不防看见院子里亮起车灯。不久,郭士璞驾着车从他面前经过,车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抬头看了一眼那扇窗子,那个女人的倩影映在灯下,她正站在窗前向下看,直到郭士璞的车完全消失在院子外面的路上。王强这时觉得他刚才的猜测是有几分道理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关心走掉的那个男人,他忽然为柳菲有几分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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