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慢慢开近那几幢欧式洋楼,就停在楼前,看着二楼的那扇窗子出神,柳菲好象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他的手机都快打坏了,却一直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他有时候会不自觉的跑到她的楼下观望,希望能看见她会忽然地出现。
他看见一辆车子停在楼前,从车上走下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和这辆车就好象曾经见过一样,只是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他以为奇迹发生了,二楼的窗子忽然被打开。刚才从他眼前经过的那两个人正站在窗口朝下观望。他惊讶地发现他们就在柳菲家里。他隐隐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柳菲的家里,而且就象在自已家里一样自然和出入自由。
他们在楼上那间屋里呆了一阵,然后下楼来。他忽然发现其中一个人,朝他的车看了一眼,脸上现出沉思的表情。前面那张车启动了,朝院外开去。郭士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紧尾随在那张车后面,他只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线索和机会。他想搞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和柳菲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不清楚那俩个人是不是发现他在后面跟踪。他们停在一座大厦前面,他意外地发现那幢大楼是和什么有关,而且他们出入十一楼的嘉信法律事务所。他当然知道那家事务所的工作范畴。一刹那间,他觉得自己有身处迷局之中的感觉。
他忽然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劲,柳菲为什么和这些律师和侦探走得这么近?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清楚嘉信那两人是否知道柳菲的行踪。不过刚才看见那两个人的神态,似乎比他好不了多少。他不禁生出了一种事态很严重的错觉。
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提醒他有信息进来,他翻看新接收到的文字,“不要找我,我很好,很快会回去,柳菲。”他忽然觉得又惊又喜。不明白柳菲为什么会知道他正在找她?还及时的发了一条这样的消息给他。看来是他多虑了,柳菲没有出什么事?
但是那俩个侦探的影子,总是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柳菲为什么要发那样一条信息给他?他隐隐觉得她一定有什么事,一些没有告诉他的事。忽然想起曾经在她家里看见一个记事薄之类的东西,那上面或许记录了一些什么他还不知道的事情吧?他匆忙掉转车头,朝柳菲家开去。他象上次进来时一样,打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距离上次近两个星期的时间了,他忽然有种感觉,那个本子或许已经没有了。两周的时间什么都可能发生,也许是柳菲自己回来拿走了,又或许那些进来过的人把它拿走了。
他扫视着卧室里的妆台,上次是在那里看见的,果然没有了。他推测着它不见的原因。那上面究竟有什么他还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有人会对它感兴趣,要来拿走它,也或许是要隐藏什么事吧?他仿佛觉得自己正在伸出手去揭开一层神秘的面纱。而面纱后面隐藏的是什么?他迟早会看到。他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战,全身发冷。
他看了看时间,忽然想起今天还有其他的安排。他穿过几条街,车子往一条街的人行道边慢慢减速,并且停在街边一侧。人行道上站着一个窈窕的年轻女人,看见他后,急忙朝这里挥手。那个帅气的男人上了人行道,朝她走过来。年轻女人静静地站着,观望着,眼睛里满含笑意。
“今天有点事,耽误晚了。你是不是等了很长时间?”他歉意地说。
“没有。”其实她心里在说:“来了就好,还怕你不来了呢。”
他们的身影拐进一条繁华的商业街,街道两侧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荟萃了许多的精品。她的眼光很快被陈列在橱窗里的东西吸引,很自然地拉着他的手,朝那些店铺走过去。年轻女人东翻翻西捡捡,半天没有选定一件满意的东西。郭士璞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在想,她的眼光还真是刁,比林雪丽和柳菲更古灵精怪。他不禁哑然失笑,为什么拿她和她们俩作比较。她精神颇佳的在两侧的商店间进进出出,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郭士璞开始有些后悔答应她来逛街。就在他象个跟屁虫似的,随着她的脚步,东转西转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很久未见的人影。报社记者刘冶的身姿闯进他的视线,他看见一双横眉立目的眼睛,不知道他正在为什么事情,生这么大的气。
刘冶远远地横了他一眼,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这么有女人缘,很快又搭上了一个新女朋友。他不禁替柳菲生出几分失落的心情。他快步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他知道郭士璞已经看见他了。
“嗨,这个家伙,介绍你的新女朋友认识一下吧?”他没头没脑地走过来就说。
“林芝,这位是刘大记者。”他瞥了一眼刘冶,皱起眉头说。叫林芝的年轻女人,微微恼恨地盯视着站在眼前的刘冶。
“林芝!”他轻声念这个名字,他模糊记得他的前女友也姓林,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觉得也许是自己搞错了。
“姐夫,快走吧。”她对郭士璞展露笑颜,郭士璞回头轻声地说了一句,“你没见过别人有小姨子吗?”
刘冶惊诧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朝前走,他也紧走两步跟上去,心里仍旧在想:这个家伙确实有女人缘,连跟小姨子的关系都这么特别,他想说,看上去真是像极一对。他看着他们的身影,感觉林芝好象不喜欢被他跟着,她拉着郭士璞飞快地直往前走。
刘冶回到家里时已经很晚了,不自觉地走到窗前朝对面的窗子看了一眼。那间屋里没有点灯,郭士璞可能还没有回家。他和林芝整个晚上都在一起?他轻轻摇头坐回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他看见一些以前拍的照片,他捡出几张旧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照片里有这么多林雪丽的照片,他微吃一惊,这要是让以前的郭士璞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骂他变态呢。是啊,他干嘛拍别人女友的照片,他在想。他自己都不明白,好象他和死去的林雪丽之间,存在某种羁绊和联系。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令他吃惊的想法,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其实他在暗恋林雪丽的事实。
几张照片里,偶然地出现了柳菲的影子,很可能是在拍照的时候,连同她一起拍进去了。他端详着那些拍到柳菲的照片,他一直在暗自认为林雪丽的死和这个女人有莫大的关系,也许是这个女人谋杀了林雪丽。他暗自沉思,种种迹象表明,柳菲和这件事很有关系,自从林雪丽发生意外以后,柳菲也忽然消失,最近她好象彻底地失踪了。
他盯着照片里的林雪丽和柳菲,就好象要看出某件事情的端倪。他的视线因为长久的注视变得模糊不清。在模糊的视觉里,他看见林雪丽和柳菲一一闪过,他的视线停在一个点上,那是什么?他忽然愣了一下神,一件从未发现的事。那几张照片里同时出现一个奇怪的身影。他的头脑猛地清醒了一些,再次端视着手中的照片。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照片里确实有一个陌生人,频频出现。他暗中思索,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这件事。
那个人影隐在一棵树后,看不出他的脸。柳菲和林雪丽正立在另一株树下。他猛然呼出一口气,真是太奇怪了,每一张画面上有柳菲出现的地方,都会出现一个那样的身影。他脑中在构思某种情景。几张照片里,虽然衣着不同,但也能勉强认出那应该是同一个人的身影。他警觉地盯着那几张照片,陷入沉思中。他虽然不太明白,这其中包含的意义,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发现应该引起注意,也许跟许久以来内心的某些疑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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