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爽靠在卧室的窗棂上,等待郭士璞打电话告诉她,他和柳菲已经没事,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今天在那幢未完工的大厦,没有找到郭士璞,使她多了一分期待,暗地里她无法相信他会发生什么不测。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天色越来越晚,她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如果没有出事,郭士璞一定会打电话跟她报平安。
正当她焦灼难抑的时候,手机真的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是郭士璞的号码没错,她又惊又喜接起电话。下一秒,她开始怀疑,是不是接错了电话,一个奇怪而陌生的声音响在耳边。“他在医院里,需要住院费,你快来吧。”奇怪而陌生的声音,没头没脑地对她说着奇怪的话语。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拿着他的电话?”她警觉地问了一句。
“他就快死啦!流了很多的血,从上面掉下来,走不动了。”他继续地自说自话,没有理会她的反映。
陈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说的好象是郭士璞,她不太肯定。可是给她打电话的究竟是谁?为什么不是郭士璞本人,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她越想心越乱。
“住在哪家医院?”她勉强镇定下来,也许郭士璞这个时候正需要她,不能再等了,去了医院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等着,我去问问?”
陈爽吐出一口气,这个人很奇怪!真是越急越有事。几分钟以后,好象另一个人来接电话。从他的描述里,她越来越相信是郭士璞出事了,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需要有人照料。
她匆匆赶到医院,心情忐忑地走进病房。郭士璞的脸映入眼帘,他一动不动,沉沉昏睡,没有会醒来的样子。一个护士正在看护着他,陈爽腑身察看他的伤情。
“你是病人的家属吧?”护士看着走近病床的陈爽说。
“是的,他怎么样了?”她焦急地问。
“五号床的病人肋部有刀伤,流血过多,而且大腿骨折,脑部受到强烈冲击,身上有多处创伤,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二个小时以上。”护士对她说。
“他会好起来吗?”
“需要亲属配合。他会不会彻底康复,恢复到从前的状态,现在还很难说。”一个穿着白衣的中年大夫,走近五号病床。陈爽看见病房外面站着一个浑身脏脏的,分辨不出年纪的男人。
“就是他打急救中心的电话,把病人送进医院的,”那个大夫指着站在门外的人说,陈爽意识到刚才就是他打电话通知她。
她满脑子的疑问很想向这个发现郭士璞的人打听清楚。她离开病房,留下医生和护士给郭士璞诊治。她朝那个身上脏脏的人走过去。那个人思路很不清楚,她问了许久,才知道一些关于郭士璞一身伤势的来由。他是从高楼上摔下来,就只有他一个人,柳菲毫无消息。她想起独自出来的汪憬,脑中疑惑骤然增多。她不怀疑所有一切都是汪憬一手制造的。先是柳菲的离奇失踪,然后郭士璞又从高楼上摔下来。可惜没有证据,而且眼前的伤者还需要她的照顾。
“你对别人说过吗?”她指着郭士璞问他。
“没!没!”他连忙摆手。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怀疑地询问。
他扭捏了半天,才从身上掏出一部手机,她认出是郭士璞的手机。
“除我以外,你有没有打电话给别人?”她急切地问。
他又一次摆手,表示没有。
“工地上有人看见你们了吗?”她继续问。
他再三摇头,陈爽才稍微觉得安心,她在想应该给病床上的郭士璞换家医院,她总感觉有什么隐藏的危胁存在。陈爽从皮包里拿出一叠钱票递到他手上。
“你别对其他人说这件事,他好起来,我还会再给你一些。今天多亏你了!”她再三叮嘱了几次,又问,“你住在哪儿?”
他向她扬了扬手机,“我……住在江边。”
“江边?”陈爽惊疑地瞪着他,她朝病房看了一眼,曾经听郭士璞讲过江边的经历。
那人不明所以,指了指病房里的郭士璞,“他说给我这个,让我背着他走。”
陈爽好象明白了什么,“你拿走吧,等他好了以后,我们打电话给你。除了我的电话,如果是别人打来,你都别接。”
看着流浪汉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她沉重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陷入思索中。
王强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屏幕,刚刚播放了两条市场新闻,他随手翻看放在桌子上的报纸,今天没有什么令他有兴趣的新闻,不管是电视上,还是报纸上。这时,电视上一则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抬起头来看电视,画面上有一个身影,急速地从高高的未完工的施工现场坠落下来,他摇了摇头,自杀也不选一个好地方,播音员报道,刚好有人在现场目击了这起坠楼事件,还拍下照片。电视画面定格在一张选景较近的照片上,王强饶有兴味地盯着那幅照片,他忽然觉得那张照片上的人似曾相识,坠楼的人和郭士璞依稀仿佛,他大吃一惊地瞪着画面。心头隐隐产生不安,他的两个当事人一个失踪,一个出事,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这在他办理过的案子里是极少有的现象。
他拔响郭士璞的电话,电话嘟嘟地响了两声,传出一个陌生的男声,王强暗暗吃惊,他刚刚开口,电话却马上被那人挂断,真是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又试着拔了两次,同样的情况一再重演,看来郭士璞真的出了什么事,现在他的电话却在一个不相识的人手上拿着,而且那人有意回避着他的电话,根本就不接。
他按照电视屏幕下方的号码,打电话到电视台查询。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来。
“你好!这是观众热线。”
王强简单地说明来意,“那个坠楼的男子,有没有找到?”他怀着一丝希望问。
“出事现场还没有找到坠楼者,但是从照片上看应该是真实的事件。也许坠楼者,一早被送进医院了。”她推测说。
“拍这些照片的人应该知情吧?”他问。
“他曾经在现场找过,奇怪的是没有发现坠楼者的踪影。他就好象失踪了。王先生认识这位坠楼者吗?”
“他很象我认识的一个人。”
“原来是这样,王先生如果有最新消息,请随时联系我们。我们大家很想知道事件背后的真相。”
挂断电话,王强感觉全身神经绷得很紧张。明天他必须去出事现场察看情况。他默默在想,这是第二个失踪者了,不知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
早上,王强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的助手尹智一起去勘察事故现场,他把昨夜的电视新闻大致地讲了一遍。他和尹智的心情都似乎沉入了湖底,车里的气氛一直比较压抑。尹智开着车,离那片工地不远,王强就看见高高矗立在视线左前方的一幢裸露水泥的大厦雏形。他仿佛看见郭士璞的身影从高楼上面坠落下来,从那样高的地方摔下来,他摇着头,不敢想像还有生还的希望,奇怪的是目击者没有找到他,他就这样离奇的失踪,不留一丝痕迹。也许他坠落在某个,没有人发现的地方,他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查看。自从昨晚的电视新闻上播出以后,这片工地上来了一些好奇的人,甚至有电视台的摄制组往里边来,工地看守心里直泛嘀咕,近两天工地的气氛很古怪,不知他们为何而来?他束手无策,拦也拦不住。有人不讲理的硬往里边闯,最后他终于知道事情发生的原因,是因为拍到坠楼者的照片,在昨晚的电视新闻里播出,引得许多人前来一探究竟。他远远看见一辆汽车开来,说不准又是某个好事者,来加入这些人的行列。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守没有阻拦,这里有什么呀?这些个人不看清楚,是不会放弃的,由着他们去看吧,不知是哪个混蛋,拍到那样奇怪的照片?他成天呆在这里,也没见着什么,他怎么就能拍到那样的事情,是不是在闹鬼呀?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不禁摇起头来。
王强和尹智顺顺当当走进工地的大门,没有人来阻拦,王强看了一眼正望着他们俩人的值班室里的看守。后者神色悠闲地回看了他一眼,王强看见有闲人在工地上游荡,恍然明白,那个值班看守为什么不阻拦他们,原来早就有人来了。他想起昨夜的电视新闻。他不担心有人会发现什么,反而希望有其他人在场,早些找到郭士璞。他看了一眼那幢高高的大楼,真是有些畏怯,这里可以隐藏的地方实在太多,真希望可以带只嗅觉灵敏的狗来帮忙寻找。现在这种情况,他只得和尹智分头行动,王强绕着工地走了一圈,粗略地察看了一下。这些明显的地方,可能早已经被人看过了,不会有新发现。他仰头看着头顶上方的拦网,似有感触,若有所思,他设想着,如果坠楼的人被它挡一下会是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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