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钱呀,老子的钱呀,老子的一百五十万呀,我的妈呀,老子都不想活了……啊啊啊……”陆晋被张莲拎着脖领子逃出那个院子之后,便一路寻死觅活的哭着自己的钱沒了,跟丢了魂一样,哭闹个不停,直吵得张莲脑仁儿直疼,实在受不了,便找个四下无人的空地,甩开胳膊,便将陆晋摔了下去!
只听“吧唧”一声过后,整个世界便安静下來,可是这安静的时间还沒持续到一泡尿的时间,便听到陆晋嘴里发出一声嘶声竭力的惨叫,可是还沒等陆晋那杀猪般的叫喊声刚刚喊出口,还沒到最高音的时候,张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陆晋的身后,用手一把将陆晋的嘴给捂住,使陆晋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响來。
“嘘~~~~你给本小姐小声点儿,小心把侯府的人给招來!”张莲用手捂着陆晋的嘴,沒好声气的冲着陆晋低声喝道,就在张莲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便听到不远处传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几个军士的对话也清晰可闻:
“侯爷有令,封锁侯府各个出口,严查各处院落,发现那两名乱党无论有沒有侯府金牌,都立刻击杀,不得有误!”
“诺!”
接着便是谁谁去那边,那个那个跟我走之类的部署,然后便听到一队整齐的脚步声急匆匆的朝着他们这边走來。
“沒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行动了!”张莲听了那几位军士的对话,便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
“废话,这里可是侯府,猴子窝的老巢,能不快嘛?可惜老子那些钱了,你说这个廖大公子怎么连死都死得这么快呢?”陆晋听到那军士的对话后,也不敢继续喊叫,而是细声细语的接着张莲的话茬子。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现在人都被你杀了,这侯府里可不是再给你钱了,而是急着要你这淫贼的小命了!”张莲听了陆晋的话,便白了陆晋一眼,面带微怒的冲着陆晋说道。
“那只是个意外,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在后面推老子……”陆晋刚刚把话说一半儿,便见张莲用手再次将陆晋的嘴捂上,把陆晋之后的话无情的给扼杀在他的喉咙里,然后对着陆晋低声说道:
“别说那些沒用的了,还是想想怎么躲起來吧,那些军士马上就要走到这儿了!”
“还躲什么?你轻功那么好,带着老子一起飞出去不就行了?”
“本小姐要是能走,还着急想办法躲干嘛?现在别说带着你这个笨家伙了,就是本小姐自己都难以施展轻功了!”张莲说此话时,神情有些黯然,又有些不甘,但又无可奈何,一双凤眼只能警惕的看着周围,希望能尽快找个妥善的藏身之处。
可陆晋听了张莲的话,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怎么自己老婆这次这么低调?居然能说自己做不到?这怎么可能,那次这不要命的暴力女不都是二话不说,打了再讲的主儿,难道说她在刚才的打斗中……
想到这里,陆晋赶紧对着张莲的全身上上下下大量了一番,这才发现,原來张莲的小腿不知什么时候受了重伤,血水已经沁透了腿脚的裤子,使之看起來血肉模糊。
“你……你……你受伤了?”陆晋看到张莲腿上的伤时,心中不免吃了一惊,张莲的武功按理说已经不弱,沒想到在跟吴明的争斗中也会受如此重的伤,看來那个吴明并非等闲之辈。
“先别管那么多,赶快找个地方藏起來再说!”此时的张莲,说起话來已经略显吃力,脸色也逐渐苍白起來,显然刚才带伤出逃时耗费了她大量的元气,陆晋见到张莲如此,立刻收起不经世事的面容,赶紧起身,一把扶起已经摇摇欲坠的张莲,环顾了下左右,发现不远处的墙根下有一大堆的草料,然后将张莲横着抱起來,奔着那堆草料快步跑去,边跑便对着张莲说道:
“莲儿,你可要撑住呀,我们先在这草堆里藏一会,等这拨人过去,你老公就给你止血,你可千万要撑住呀!”
“别那么多废话了,本小姐之前已经值了止血丹药,一时半会儿沒大碍!”
“那老子就放心了!”陆晋听了张莲的话,总算放下心來,就这样说话间,陆晋抱着张莲來到草堆旁,伸出手來,胡乱的扒出一个洞穴來,把张莲放进去,用草料遮盖好,然后自己在进來,也如是的遮掩起來,两人隐藏的时间练撒泡尿的功夫都不到,可是就在陆晋刚刚盖好最后一捧草的时候,一队全副武装的军士便出现在陆晋的眼前。
“这里好像有人來过!”一名军士头目來到陆晋刚才摔倒的地方,半蹲下來,用手轻轻抚摸了下地上留下的痕迹,对着后面的军士淡淡的说道,说完那头目便迅速起身,对着手下的军士喝令道:
“看來他们并未走远,就在这马厩附近,你们都把眼睛给老子睁大点儿,连个老鼠洞都不要给我放过!”说着,便将手举在半空中,然后用力的一落,大声喝道:“搜!”
随着那个头目的医生令下,一队军士便如同饿了半年的野狼一样,扑向周围的屋棚瓦舍,瞬间便弄得鸡飞蛋打,马嘶人号的,而张莲和陆晋只能默默的躲在草料堆里,希望这些人不会找到这里來……
这边在马厩的草料堆里的陆晋和张莲为了躲避追兵而担惊受怕,那边刚刚发生打斗的院子里,一众人等跪伏在地上,他们的心境不比草堆里的张莲和陆晋好到哪里去,因为这个院子里來了大人物,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岭吉侯府的主人,,廖泽!
此时一身戎装的廖泽正端坐在院子当中,微闭着双目,仰头向天,下面黑压压的跪着数百位瑟瑟发抖的宾客、将官、军士以及其他各色人等,廖泽身后的宴会厅里,先前那丰盛的酒宴也不见了踪影,却而代之的是大缎大缎的白绫和黑曼,厅中央停放着一口上好的棺材,棺材前那花样繁多的祭祀贡品的中央,竖立着一块灵牌,上面赫然写着“岭吉侯嗣长公子廖云之位”几个大字。
这时,突然从院外匆匆跑來一位军士,对着廖泽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之间廖泽听后,微微的点点头,然后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摆了摆,那军士见此便躬身施礼,站到了廖泽的身后。
听完汇报的廖泽将头放了下來,使下面的众人可以看清他的脸,几个胆子稍大点儿的将官微微用余光瞟了一下廖泽的脸,发现这位被称作“岭南王”的当事诸侯,好像少了些往日的气概,多了些颓败的迟暮,总的说來就是眨眼的功夫,这位独霸岭南二十余载的老侯爷突然之间便苍老了许多!
“我家云儿遭此横祸,非在场各位之过错,尔等不必自责,都平身吧!”廖泽依旧微闭着双眼,俊秀的国字脸显得有些过于苍白,但说话的语气却出奇的凝神静气,颇有仙家道骨的风范。
“属下不敢!”廖泽虽然让跪在脚下的人平身,可是跪在地上的人都知道,这廖泽越是悲痛不已的时候,越是装着无所事事,礼让有加的养子,如果你真的把这当真,那估计离死也就不远了,所以下面的人无不把头压得更低,用着极为谦卑的话语高声应道。
廖泽见此,也微微的点点头,也沒追究这下面的人的固执,而是继续说道:“现在我已令侯府各处戒严了,全力搜捕两名乱党,听探子回报,那其中的一名叫陆晋的乱党竟让将侯府金牌夺在手里,吴明?可有此事?”
“啊……嗯……确有此事!”被廖泽这么令补丁一叫,吴明好像被电流击过似的,从头到脚打了一个寒战,下意识的对着廖泽吞吞吐吐的答道。
“你怎么了?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廖泽听吴明的话,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便对着吴明问道。
“属下未能第一时间擒拿乱党,致使大公子惨遭陷害,属下自觉罪该万死!”吴明不愧是廖泽身边的侍卫统领,脑袋反应极快,眨眼的功夫便脸上便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伏在地上对着廖泽说道。
“适才你将事情的來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本侯相信你沒有欺瞒于我,也知道你一向忠心,不过本侯希望你的忠心能时刻提醒你,你吴明始终是我廖泽的人!”廖泽对着吴明细语慢言的说着,不过越说,声音变得越加的严厉,越说,语气变得越凶狠,说到最后,廖泽的眼睛突然间睁开,射出两道锐利而又充满杀意的目光,只看着吴明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这时,便听到廖泽几乎用牙缝里挤出來的话语:
“懂吗?”
“末将明白!”吴明赶紧匐身下拜,应声答道,虽然嘴上说得铿锵有力,可是吴明此时的心里却是慌乱不平,起伏不定的,廖泽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自己的事情了?不可能,如果要是真的知道了,凭着廖泽一贯的性格,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根本沒有机会跪在这个地方了,如果要是不知道,那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这分明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吴明一直匐身在地,不敢抬起头來,此时他的脑袋在不停的想着,从自己來到这个院子,封锁整个现场,再到和陆晋一伙交手,再到廖云身死,这期间好像自己沒出什么破绽,难不成自己手下有廖泽的细作?回想起廖云死后自己根本沒有派人去通报廖泽,可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廖泽便一身戎装带着一众将领來到此地,并且立刻下令全府戒严,如此迅速,一定是有人事先通报,难道这个人已经将自己的……
就在吴明低头冥想的时候,廖泽正死死的盯着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可沒过多久,便被满脸的杀气所笼罩,两只手掌也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两只眼睛看着吴明的神情也如同看一具毫无生气的死尸一样,就这样,廖泽看了吴明好一会儿,便重新闭起眼睛,微微的叹了口气!
虽然廖泽这一动作好似极不经意,却使得下面的一众人等一个个噤若寒蝉,无不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吴明更是被廖泽这一举动吓得浑身发抖,因为他心里清楚,廖泽这不经意的动作就是他即将杀人的信号,而这次杀的人,可能就是他自己!
就在廖泽叹完气,即将开口说话的时候,院门外突然一声嘶声竭力的通报的叫喊声:
“报!”
随着这一声通报,把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这时,只见一位军士边喊着,便快步朝着廖泽跟前跑去,來到廖泽面前马上单膝跪地,大声报道:
“报!报侯爷,乱党现隐藏在马厩当中,已将马厩包围,并展开搜查,下一步如何处置,请侯爷明示!”
“知道了,既然找到他们躲在哪了,就好办了,诸位将军,你们谁愿去捉拿那两位乱党,为我儿报仇!”
“末将愿往!”廖泽的话刚说完,沒等下面的将领说话,一旁低头伏地的吴明便开口抢先说道。
廖泽听了吴明的话,便低头看了看吴明,眼神极为复杂,但沒过多久便恢复正常,眯着眼睛对着吴明淡淡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去吧!”
听了廖泽这句话,吴明简直欣喜若狂,赶忙就地叩拜,口称:“末将领命!”便急忙站起身子,二话不说,急匆匆的走出院子!
就在吴明即将离开院子的那一刻,站在廖泽身后的那名军士再次俯下身子,对着廖泽耳语了几句,沒过多久,廖泽便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
“这个本侯知道,这个人本侯绝迹是不会留,但是有句古语说的好。叫做放长线钓大鱼,哦,对了,你这就下去,让‘追魂’和‘索命’两营准备一下吧,记住,本侯要陆晋和那金牌一根毫毛都不能少,明白吗?”
只见那军士并沒说话,而是重重的立在那里,对着廖泽行了个军礼,便匆匆的下去了,而廖泽却重新眯起眼睛,坐在那里,好像什么事情也沒发生过一样,只不过嘴唇微微的动了几下,好像在说什么,但是沒人能听得到,只有廖泽自己才清楚,那句古老的成语:
“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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