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容听到这话,轻轻皱了皱眉头,“马丢了?”
李壮懊悔道:“是,就在几天前,家父误把汗血龙驹给卖了。”
“什么,那小家伙都已经变成那副鬼样子了,居然还有人买?”冷僮诧异道。
慕云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淡淡道:“如此说来,这买马的人眼光倒是不错。”
听到慕云容这话,李壮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古怪,“属下该死,属下当初没有把真相告诉家父,家父只以为这是家里配出的骡子。”
“噗,骡子?”冷僮喷了,“李壮,真有你的。”
李壮深吸一口气,他跪在慕云容的面前,“主子,属下今天就是来请罪的,请主子责罚。”
“是该责罚。”慕云容站在窗前,抬头静静地看着苍白的天色,“只要那小龙驹存在一日,某些人的心结便存在一日,怎么能丢了呢。”
“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慕云容没有转身,他只是说道:“但不是现在。”
李壮一愣,此次前来,本来就抱了必死之心。
冷僮从李壮的身后偷偷踢了李壮一脚,轻声提醒道:“你傻啊你,要死你也得先把小龙驹找到再死。”
李壮反应过来,立即保证道:“主子放心,李壮一定把小龙驹找回来!”
慕云容忽然道:“冷僮。”
“在,主子有事尽管吩咐!”冷僮道。
慕云容转身看着冷僮说道:“找机会送李壮出宫,顺便告诉你哥,让他打听打听慕云宸的那匹汗血宝马。”
冷僮眼睛一亮,“是!”
——
太阳终于舍得下山了,炙热如火炉般的青洲沙漠终于变得清凉了一些。
陶行乐倒了一些清水在手心,送到了骡子的嘴边。
骡子打了一个响鼻,似乎有些嫌弃的样子,不过还是伸出了舌头,卷走了陶行乐掌心里的清水。
“哟,喂骡子喝水呢!”吴六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他有些嫌弃地上下打量着陶行乐的骡子,轻蔑道:“难怪,难怪你要让东家慢些走了,你是怕你这骡子跟不上大家,害怕一个人掉了队吧,哈哈哈哈!”
白天的时候,陶行乐不是没有听见这吴六嘴里的各种猜测,甚至有些比这些还要刺耳。
只不过,陶行乐不想要在这个时候和他计较,因为没有意思。比起和这个叫做吴…哦吴六的人计较那么多,自己还不如想想怎么从这青洲沙漠中找到水源。
可吴六却以为自己戳中了陶行乐暗里的心思,他看着陶行乐说道:“怎么,被我说中了,说不出话来了吧!”
陶行乐轻轻皱了皱眉头,她看着吴六说道:“用不着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吧。”
吴六说的人不累,可她听的人都累了。
沙漠里多待一刻,很多时候都是一种煎熬,虽然他们目前的情况还不错,但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是凶名远波的虎口滩。
陶行乐知道,吴六他们不可能是单纯的找茬。
“哟,还挺识相的,”吴六说道:“很好,既然你这么直接,那咱们就打了商量吧。”
“什么事。”陶行乐道。
吴六诡异地看着一眼陶行乐手里牵着的骡子,说道:“陶姑娘,你也知道,今晚咱们要进去的地方可是虎口滩,你单凭一头连毛色都不好的骡子,怎么可能能成功穿越虎口滩呢,别傻了。”
吴六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样子,让陶行乐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说道:“所以呢?”
“所以嘛,”吴六笑了笑说道:“如果咱们真的被困在虎口滩的话,那你这骡子,可算真正派上用场了。”
陶行乐皱了皱眉头,“怎么,你们想要吃了它。”
“聪明,”吴六笑道:“虽然大家都说骡子肉吃不得,但没办法,如果我们被困在沙漠里,那不吃也没办法不是吗?”
“看起来,你这更像是通知,哪里是和我商量。”陶行乐面色有些冷,她冷漠的看着吴六,说道:“胡三叔也是这个意思吗?”
吴六撇了撇嘴,他手一摊,“还胡三叔呢,陶姑娘,你也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既然你跟我们出来,这就说明你也是打算跑生活的吧,既然如此,这就是生意,既然是生意,有什么不能谈的?”
十一人的胡家商队加上陶行乐也就十二人,陶行乐轻易就在人群之中找到了胡老三。
胡老三感觉到了陶行乐的视线,他想了想说道:“陶陶,三叔主要是这么考虑的,你看,你的骡子虽然跑的挺快,但毕竟不耐久。如果真有万一,那三叔花两倍的钱从你这里买了这骡子,不,三倍!”
陶行乐很冷静,她轻轻笑道:“听起确实不错的样子。”就在这时候,骡子突然极有灵性的打了一个响鼻,似乎在抗议。
“可是你瞧,它不乐意。”陶行乐耸了耸肩,对着吴六说道:“生意确实可以谈,但是不好意思,你说的这生意,我没有一点儿兴趣。”
吴六危险的眯起了眼睛,说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别说罚酒了,就是敬酒也轮不上你第一个敬吧,”陶行乐笑了起来,转头道:“胡三叔,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