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风波定
看到苏老爷子在,沈为脚下加快了些主动打招呼:“老爷子您早。****”
“呵呵,年轻人不贪睡,不容易,你也早啊。”苏清泉笑着指着身边的椅子,转过脸对讲师老板介绍:“鸿烈,这就是我刚才跟你提的年轻人,呵呵,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大清早的在你这儿跟他碰上了。”
“怕不是巧。”杨鸿烈边对着挨着沈为坐下的蔡颖言报以清和的笑容,一边接上苏老爷子的话。
“苏老,他是每天早上五点起床,雷打不动的习惯。”蔡颖言对着苏清泉明言道。苏老爷子一样是练家子,昨天晚上一看沈为的战绩就知道大概情况,直说了反而很好。
“不错不错,有恒者事竞成。”苏清泉话说的极老练通达,语气却没有半分倚老卖老的调子,让人听着看着都觉得受吞。
“这里的面不错。味正,筋道。”苏清泉对着沈为和蔡颖言推荐道。
“怪不得您老天天早上都到这儿来。”蔡颖言轻声道,苏清泉闻言眉毛微挑。
“两个一两阳春面。”沈为对着坐在一边的小天招呼道,同时报以友善笑容。
“两个一两,马上到。”小天抓面下锅,到作熟练。望着他一抓一准的手法,沈为嘴角浮起笑意,将眼神抽回,继续和正在吃面的苏老爷子絮叨。
“杜横江马上也要过来。”蔡颖言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给苏老爷子上眼药。明说了不是她一个人知道苏清泉的这个习惯,别人也都知道。
“上午就要选举,你们想跟我开小会啊?”苏老爷子笑道,直指佛心。
说话间杜横江已经走了进来,先是恭敬的叫了声苏老,然后轻声道:“蔡姐,为哥。”
“坐下。”苏老在鼻子里哼了细不可闻的一声。
杜横江坐下,刚好见到小江把两碗阳春面端上桌子,于是道:“小伙子,照这样给我也来一碗。”小江对着客人都是好脸色,笑着答应吆喝了一声再加一两阳春面。
“横江人不错,这一届我支持他上位。”蔡颖言吃了一口面道。昨天晚上她并没有直接答应苏老,而是保留了态,过了一晚上在马上就要选举的时间点上开口同意,就有了一锤定音的意味。
“苏老,我跟蔡姐也表了态,下一届我全力支持她。”杜横江马上道,摆的是和蔡颖言结盟的架势。他跟蔡颖言昨天见面,沈为和他一起演了那么一出让何泽丢分的事情,今天早上又是前后脚的到了春来小食,没达成协议鬼都不相信。
“社团的规矩就是规矩,只要你们照着规矩来,我一个要入土的老头子当然也不会多事。”苏清泉莫测高深的道。
“谢谢苏老。”杜横江知道大局已定,呵呵一笑。
蔡颖言也不多言,埋头吃面。
苏老爷子笑了笑,拿出电话打了出去,没多久,何泽等人的车子接二连三的开了过来。杨老师杨老板让小天赶紧的把桌子上空了的面碗收拾了,又搬了张两张桌子拼过去,等大家坐定,苏老爷子扫了一眼众人,还是那种平淡的声音,“这一届,我选杜横江。”说完缓缓举起右手,同时眼神扫向何泽,微露寒光。
他的话一落地,叔父辈的人有三个的手跟着就举了起来,另外几个老大和其它辈份小都在看蔡颖言的脸色。
“我支持横江做这一届的龙头。”蔡颖言脸上古井不波,举起纤手。
立即,一只只手跟着举起,何泽摇头苦笑,举手通过。
风波定。
“众人拾柴火焰高啊,横江,恭喜。”沈为对坐在自己左边的杜横江轻声道,声音不大,桌子边上的人却都听的清。有意无意的从另一个角摆了个姿态给苏老爷子看。借势是门大学问。沈为看的出来杜横江不管面子上表现得如何淡定闲散,骨子里却是个胜负观念极强的男人,这种家伙,越是懂得化繁为简,**越是单一,就越不允许一丁点不可掌控的意外,这是沈为近年来琢磨出来的小门道,既然杜横江是蔡颖言的心腹,那他就趁热打铁地帮他在苏老爷子面前再加上一把火,所谓有风驶到尽,只要杜横江人品过硬,翅膀硬了不反蔡颖言的水,瞎子都知道是支大优的红色妖股,沈为当着大家伙的面说了那句众人拾柴火焰高,杜横江自然听得出来潜台词。
满桌子的人只有沈为一个外人没有举手,只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有半句质疑坐在蔡颖言和杜横江中间的他坐下来的资格,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这些人都知道了他这个“外人”,而且这些人到的时候苏老爷子正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老爷子都没让他下桌子,别的人会说什么?吃饱了没事干去触蔡姐的霉头?
一干人来的快散的也快,除了杜横江的人和洪劲带着过来的人,春来小食外面就只有来接苏老爷子的保镖了。来来去去,走走留留,那位老板杨老师把着壶自始自终不发一言。
“沈为,这是杨老师,复旦大学的财经专家。杨老师,这是沈为。”蔡颖言这时才站起身拉着沈为站起来走到杨老师面前很慎重的给杨鸿烈做介绍。
“杨老师,您好。”沈为很恭敬的对杨鸿烈道。他从一出门就在注意这位拿着茶壶不动声色的男人,这个男人手里的那把壶以半瓢为器身,整体平滑光亮,腹底大。流短而直,近嘴处稍曲向上,把成环形,盖及盖钮与腹呈相似弧形,柄向外回转呈倒耳状,此壶典雅古朴,造型朴掘,制作精工,在壶身一侧,有刀刻的铭文,虽然隔着距离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迹,但其运刀犹如雷霆万钧,显得雄健朴茂,金石味十足,望之便是名家手制。能够拿着这么一把壶面对苏老,蔡颖言以及洪帮一众人等笑看花开花落,这份淡定从容就不是一般人。沈为当然识得好歹。
杨鸿烈对着沈为点了点头,和蔼微笑。
“怎么?看到杨老师手上的壶走不动道了?”蔡颖言笑着调侃着打了招呼脚下却没有移动的沈为。
“怎么,小蔡,沈为也喜欢这些东西?”蔡颖言的话杨鸿烈一听就知道沈为是同道中人,能够看的懂自己手上的壶,那就不是一般人,杨鸿烈登时便来了些兴致。方才只是听苏清泉说了沈为跟何泽的人动了手还打赢了,却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有着跟自己相同的雅好。
“他啊,还可以。”蔡颖言没有深入的说,人怎么样她说了不算,得杨鸿烈自己来评定。
将手里的壶轻轻摆在桌子上,杨鸿烈对着沈为做了个手势,笑道:“来,年轻人,给掌掌眼。”
“掌眼可不敢,我只是喜欢这些东西,没研究的。”沈为谦逊道,不过说来他确实对这些也不精通,只是晓得一些粗浅的知识。
“无所谓,喜欢的人不一定懂,懂的人不一定喜欢,叶公好龙也是喜欢,金屋藏娇也是喜欢,看你什么心态了。”杨鸿烈话里打着机锋,还对着蔡颖言笑了一下。
沈为坐下,认真看壶。良久方道:“这把半瓢壶浑朴雅致,流上隐约有指痕,虽随意制成,却极有天然之致,壶腹一侧,阴刻行书:“为惠施,为张苍,取满腹,无湖江”壶铭制“茗壶第三十九,频迦”,把下印“彭年”,底印“阿曼陀室”。印文笔画方折,用刀大胆,自然随意,锋棱显露,古拙恣肆,苍茫浑厚。应该是杨彭年所制,陈曼生所铭的曼生壶。”
“呵呵,小朋友果然有眼力。”杨鸿烈笑着嘉许道。
清代嘉庆二十一年,陈曼生在宜兴附近为官,结识了杨彭年,并对杨氏“一门眷属”的制壶技艺给予鼓励和支持。更因自己酷嗜砂器,于是在公余之暇,辨别砂质,创制新样,设计多种造型简洁、利于装饰的壶形。自此,文人壶风大盛,“名士名工,相得益彰”的韵味,将紫砂创作导入另一境界,形象地给予人们视觉上美的享受。在紫砂壶历史上便出现了“曼生壶”或“曼生铭,彭年制砂壶”等名词,镌刻名士和制壶名工“固属两美”,名壶以名士铭款而闻名,写在壶上的诗文书画凭壶流传,壶随字贵。杨鸿烈这把壶是其祖上流传下来,绝是真品无疑。
“我就是撞上了,让杨老师见笑了。”沈为还是很恭敬的态的说话,从头到尾没把壶提起离过桌子。
一直笑**的看着沈为和杨鸿烈说话的苏老爷子见两人差不多告一段落,对着沈为问道:“沈为,昨天晚上你用的是太极的手法?”
“老爷子您才真是好眼力。”沈为心下一凛应承道:“我学的是杨氏太极。”
“绵力藏针,好功夫啊。”老爷子夸了一句。
“老爷子一看哪些人的伤势就批出了我的路数,才是真正的高手。”沈为知道眼前的苏老爷子肯定不是一般人,至少对上他应该没多大问题。
“苏老是咏春高手,年轻的时候就是万夫莫敌,现在的功夫就更深了。上海滩上有几个不服苏老的。”蔡颖言捧了苏老一句,顺带着给沈为提了个醒。
“那些个传言和尊崇都是虚的,我自己也脸红,不过人老了最大的优势就是脸皮也厚,脸红了也没人看得出来。呵呵,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苏清泉说完笑着起身,跟迎上来接他离开的两位保镖吩咐了几句,然后就微微伛偻着身体,脸上保持着一贯笑而不语的姿态离开,偶尔蔡颖言和杜横江的人敬畏地打招呼,也只是轻轻点点头,丝毫不曾停下缓慢却坚定的脚步。
一个看似低眉顺眼实则高深莫测的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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