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发现么?”
方瑶刚一回来,看见章慧心也检查完了尸体,正和李俊以及许岳人说些什么。
“哦,来得正好,我让许岳人已经把方才的验尸结果发在群里了,方瑶妳也查收一下。”章慧心说。
“妳心里素质真是过硬,中医也见惯了尸体么?”方瑶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
“这与妳无关吧?”敏感的章慧心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显得有些生气。
方瑶也不再说话,走到欧阳青山尸体旁,捏了捏他的胳膊,还有些柔软,显然是才死亡不久。换言之,就在她离开图书馆之后,欧阳青山被杀害了。
许岳人说:“方瑶,妳还是快些查看验尸结果吧,分析一下。妳脑子聪明,也许能看出些端倪。”
方瑶检查平板,看到了群发消息:死者欧阳青山,预估死亡时间四小时以内,致命伤为枕骨遭遇钝器重创,肋骨因强烈冲击而骨裂,局部淤青,断面凸起,极大可能连带内出血。周围被半径三米的血液组成的宽度约十公分的圆环围绕,意义不明。目前凶器不明,在尸体旁找到了一支圆珠笔,笔芯下落不明。笔头周遭有血渍,所属不明。上腹有横向拖拉状刀口,意义不明,凶器不明。除此之外,其他部位未见伤口。
*圆珠笔?那不是之前欧阳青山想要对我“图谋不轨”的时候所用到的东西?可是,验尸结果表明钝器是致死凶器的话,欧阳青山绝不可能是死于圆珠笔,但为什么那支笔也有血迹呢?
“凶器还没有找到么?显然不会是圆珠笔吧?”方瑶问。
“很遗憾,还没有找到。”李俊转过身来,回答说。
“方小姐,如果只是提问的话,还不如自己分析,如果妳自认聪明,分析出谁是凶手,裁判的时候好好表现就是了。”秦兰芷的语气冷冷的,甚至带有刻薄意味。
“谢谢秦小姐的忠告,实际上,我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方瑶不想争论什么,但她确实把欧阳青山的死和“那个人”联系在了一起。只是证据还明显不足而已。
“我一直在想,这种蹩脚的血环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是想掩盖什么?还是说某种祭祀仪式?”
“我觉得如果是某种仪式,未免也太没有仪式感了吧?”
这时,伊丽莎白和萧瑟走了过来。
*这两个人比想象中还要镇定?话说我自己也是,怎么不但没有害怕的感觉,还有些“兴奋”?明明死了人!不好,真该死,在人性别墅待久了,脑袋也不正常了!
心中自我批判了一番,方瑶把思路再度拉了回来:“那到底想掩盖什么呢?这个魔法阵一样的东西,中二气息十足,但不排除凶手煞费苦心用大量死者的血迹所掩盖的东西,很重要,很可能是......”
*可能是凶手遗留在现场的......血迹!
只有血迹才是掩盖血迹最好的方式!
*对,右侧书柜附近,除了欧阳青山之外的人留下的隐约残存的血迹,一直沿着书柜一路滴落在管理员区域,再到厕所,唯独整个图书馆西区都没有轨迹!
“真狡猾,很有可能凶手的血迹被这个大血环给盖住了!”方瑶紧咬嘴唇,真相逼近了!
“对,妳的推论是正确的哦,方瑶,过来看看,也许妳会感兴趣。”赵婷在靠近厕所的地方向她招着手。
方瑶立刻跟随赵婷,来到了坐便器附近,此时崔越之正蹲着检查,手里还拿着一个湿乎乎的小奖杯。
“崔越之,你......”方瑶刚想说话,只见崔越之站起身来,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凶手百密一疏啊,我从便器里,从那血水和污垢之中找到了这个。”
“血水和污垢......崔越之,你还真是拼。”方瑶只是轻微吐槽了一句,也顾不得脏手,便拿过了奖杯,仔细查看。
奖杯是铜制镀金的,十公斤以上的重量,高度约40公分,底座是长方形,奖杯形状是圆柱体和顶端球体的组合。
“这大概率是凶器了!”方瑶很是兴奋,在崔越之点头许可下,她马不停蹄拿给了许岳人等进行查看。
“让我来比对一下。”章慧心拿过奖杯,将顶端球体朝欧阳青山后脑勺受创的位置一比对,发现伤口半径和奖杯球体半径基本吻合。
“结合之前崔越之先生他们的发现,似乎说明凶手销毁作案现场证据的行为也是在厕所内进行的。”李俊分析道。
许岳人说:“阎光海那边的线索一确定,基本上就可以锁定作案时间段内来过图书馆的人为嫌疑人了。”
......
“许岳人,我只在离别墅不远的草丛中找到了带血的抹布和拖把,很遗憾,凶手的脚印显然是被神秘人手下那些机器人打扫过了,我无法追踪。我不认为凶手在杀了人之后还能如此镇定地销毁足迹,应该做不到。”阎光海正巧拿着带血的拖把和抹布走了进来,然后将它们扔到了地上。
“光海,你找来这些东西,基本算是可以还原凶手作案前后的过程了。先是用奖杯头部圆球击杀了欧阳青山,再是利用厕所的抹布和拖布慌忙销毁证据,活干到一半,宋梦佳突然要闯进来,可能没有和凶手打照面就吓懵了。凶手只好从厕所翻天窗离开,将那些东西扔到了草丛。物证基本算是齐了。接下来,岳人能麻烦你统计一下所有人的证言么,尤其是来过图书馆的人的证言,包括我在内。”方瑶说。
许岳人摇了摇头:“阎光海对这里更熟悉一些,让他来统计吧。”
阎光海并没说什么,默认就是认可,他群发了消息。
不一会儿,仍然待在图书馆里的人,和离开图书馆的人,都在图书馆的管理员区附近集合了起来。大家不是听阎光海的,而是因为阎光海有武力,也有武器。秦兰芷仍旧是怀着充满敌意的眼神,但她也不能太出格,于是只好妥协。
“我姑且问一句,谁在今天来过图书馆,说实话,我只问一遍。”阎光海的话充满压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