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头雾水:“刚才老程冲我嗷嗷一顿,你这又是咋地了?”
许文彬比程小波气还大呢:“你说回头给我打电话,这都几天了一点动静没有?我不告你我有要紧事我有要紧事的吗?”
我一拍脑门:“晕,忘了个干净。”却忍不住强词夺理,“那你不会给我打个电话呀?你咋那么会过呢,省这点电话费。”
许文彬没心思跟我胡搅蛮缠:“你下午有时间没,能不能出来一趟?”
我毫无歉意的回答:“老程刚找我,说有了不得急事,我现在正去他社区的路上呢。”
许文彬迟疑了一下:“那……你等我电话吧。”
应付完许文彬,我驱车直奔程小波社区。到的时候刚好是中午,程小波门都没让我进,直接坐上副驾驶找地方吃饭。还说下午的活挺累,不吃饱了没劲干。等按照他的指挥开到饭店,我肝都凉了,怯怯的问了一句:“吃……坛肉啊?”
程小波点点头:“没吃过吧?坛肉一条街,老有名了。”
我又试探性的问了句:“你想去哪家吃啊?”
他的手已经搭在了车门上:“鲁大胖子啊!他家坛肉老霸道了。”
我一把拽住他胳膊:“咱吃点别的行不?你要非吃坛肉也行,咱们去红旗……”
程小波警觉的瞥了我一眼:“你挺熟啊,吃过呀?”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隐瞒的了,只好把鲁胖子的案子原原本本对他简述了一遍。程小波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干嘛的,无奈的叹口气:“你查案就查案,撩扯人家小姑娘干什么呀?行了,走吧,吃麻辣面去。”
我对他感激不尽,踩下油门驶离这片事非之地。调头的工夫,程小波咦了一声,奇怪的说道:“怎么他们家不干了?”
我顺势向鲁大胖子坛肉馆门口望了一眼,只见卷帘门把窗户挡得严严实实,上面用白纸写了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本店出兑。我的心头莫名一揪,车头已经转到马路对面的车道上。刘尖嘴的真好吃坛肉馆里也是冷冷轻轻,玻璃窗上同样贴着张白纸,纸上的四个字却是“停业整顿”。与鲁大胖子家不同的是,真好吃的门上还粘着两条交叉成十字的封条,封条上有红色的公章,不过距离太远我没看清公章是哪个部门盖上去的。一周之后听消息灵通的地头蛇程小波说:真好吃是被两个离职的老员工举报肉里有大烟葫芦,才被相关部门查封的——真应了刘尖嘴那句话:敢情他们两家这么折腾,结果全便宜红旗了。
吃完午饭,我们俩回到社区。程小波让我在外面等一会,他进屋去取干活的工具。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老太太,满头白发小脸黢黑,都快六月份了还穿着一件脏兮兮的棉服。她二话不说扑到程小波身上便喊:“儿子,你去哪了?”
程小波并不意外:“我得干活去,你别在这捣乱。你要是饿了就上门口小卖店拿个面包吃去。”说完,拉着我飞也似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