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住这两个字,白紫宸的双眸便开始放光,他就知道如果文青来过这里就一定会有痕迹留下,就算是流王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都给清除掉了,但是,终究会有蛛丝马迹。
“那老伯,当时住在这里的是一个人还是……”
“李老!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你快点回去吧,你家儿子都在叫你了,还有,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能说你年纪大了,比我应该懂的多。”
就在孟良斌刚刚问到关键的时候,突然是走过来一个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劝说了一番老伯,本来刚刚可能看在金子的份上老伯就要说了,经过她这么一提点,像是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赶紧是将怀中还没捂热乎的金子还给了孟良斌,像拿了什么烫手的山芋,满脸的懊悔。
白紫宸看到这一幕,心中已经有数,拿起刚刚老伯还回来的金子,柔声说道,“老伯,你不用担心,胞弟从小就性子独立,想必是给大家带来了很多麻烦,我不再多问了,这金子你拿着这是补偿之前他们多有叨扰的。”白紫宸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孟良斌有些不明白,此番过来不就是为了问清楚文青跟流王的事情吗,眼看着就要知道结果了,但是君上却离开了,有些不懂。
回到农家之后,来行的车夫已经是给他们找好了一户农家,周围的人看到他们都躲得远远的,看起来不愿意多接触他们,这倒是有些诧异。
小小的农院,看起来十分温馨别致,住惯了驿馆王府,偶尔来到这样的地方,别有一番风味,倒是孟良斌,像是感慨颇多,来到院子之后整个人的感觉都有些不一样了。
白紫宸没有忘记,当时没有被孟大将军接回到府上之前,他就是在这样的乡下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光,是后来才被孟将军给接回到王城的,只不过,都成了过去了。
男人走到了孟良斌的跟前,此时他正好背对着门口,看院子前面堆起来的垛草,乡下就是这样,秋收之后就会将田地里的东西带回到家中,等到冬天的时候用来取暖。
“良斌?”
听到有人叫他,孟良斌一回头正好对上白紫宸了然于心的眉眼,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是一时间有些忍不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君上……”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有些说不下去了,倘若巫朝没有被灭的话,那么现在,他应该是有另外的生活。
其实孟良斌会触景生情白紫宸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人非圣贤,谁都有七情六欲,只是看谁能够控制的更好而已,孟良斌今天只是来到了农家就想到了当初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已经一片虚无,他每日每夜都住在萧阳的王府当中,那种寝食难安的感觉是一般人都没有办法体会的,他恨不得将那些仇人都给手刃了,可是为了以后的大计,只能暂时的韬光养晦,谨言慎行。
谁有他苦,谁有他难受,白紫宸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眼泪了,哭有什么用,心痛有什么用,巫朝还是没了,他需要做的,是为死去的巫朝百姓报仇!
孟良斌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细想之下,白紫宸遭受到的痛苦要比他一个府外的人来的多的多,但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步步为营,这样的男子,到底谁才能走进他的心底,将他满腹被仇恨焚烬的心再次救起。
“君上……我只是有些……想家了。”
孟良斌低下头,长舒了一口气,现在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什么关系。
白紫宸点了点头,用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其实白紫宸也不过比他年长了几岁而已,“我知道你想家,想家就说出来,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也想家啊,但是,琉璃天下这么大,哪里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哪里?”
白紫宸说完之后,整个人的双眼都氤氲了,他想念巫朝,想念在御楼台上面玩耍的日子,想念当时指着外面的国家说,看,那是我们的友国。
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
就像他跟萧阳,萧阳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没有办法解决的。白紫宸狠狠的闭上了双眼,任由指甲嵌入到掌心的肉里面。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微风吹醒了两个沉浸在思念中的人,孟良斌才问了一句,“君上,刚刚我们为何不直接盘问那个老伯,他一定知道关于文青的事情。”
“他的确是知道文青的事情,但是,这里的人似乎都被下了什么命令,是不允许说出去的,我们即便是给了金子,他们也不会说,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保命,那能够有这么大权力的,除了流王不会有其他人。”
白紫宸这么说了之后,孟良斌就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钱财能够解决的,那就是一定有其他的事情阻止他们说出来。
“那刚刚那个老伯为什么会说呢?”
白紫宸轻笑一下,温柔了清风,“想必是年纪大了,看到黄灿灿的金子忘了一些事情才会随口说的吧,这件事情急不得,而且,我们也不能用强,否则,会引起官府的注意。”
倘若文青跟流王真的是情定归有的话,那么在这里生活过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每个人都会守口如**。
傍晚的时候,孟良斌从外面回来,虽然村子里面的人口风都很紧,但是还是被他打听到了一些事情。
“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