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光还真的就说了啊。
卑鄙小人。
“不错,我们要阻止你们出去。”严释天面色平静,他沒想和这些魂魄解释什么,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不能让你们出去为祸人间。”
“为祸人间?”粉衣女子掩面而笑,“你这话说的倒有意思,我们沒事为何要为祸人间?”
“你们只要活着,便是为祸人间。”
严释天懒得和这些人废话,他只是要找到李重光而已。随意挥动气刃,便让这些拦截他们的人,啊不,魂魄再死一次。肖想得太多,终究是害人害己。
“走。”
严释天解决这几人,拉着叶子惜的手在迷宫一样的巷道里穿梭,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会有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人窜出來向他们发动攻击,也不知李重光是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些人都为他卖命,其中甚至不乏曾经的武林高手。
“师父小心!”
一把长剑朝严释天刺來,而他背对着长剑,來不及躲藏,叶子惜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气,一个飞扑,替严释天挡了这一剑。剑锋沒入胸口,鲜血涌出,染红了叶子惜的白衣。
严释天眼神一暗,对着那人一个回剑,瞬间置他于死地。
“啊……”
叶子惜忍不住闷哼一声,那一剑刺得有些深,但不足以致命。只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处燃烧。叶子惜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好像,好像就是那通灵血玉,在发烫。
“阿惜,你沒事吧?”
严释天扶住叶子惜,又是气又是心疼,即使那一剑他真的躲不过,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叶子惜又是何苦,要为他挡这一剑。
“我蠢。”叶子惜知道严释天在想什么,笑着解释,她真的局势蠢,就是大脑不受控制地扑了上去,就是不想师父受伤。
可严释天却愈发惭愧,他还说会保护她呢。
“师父,别担心了。”有时叶子惜觉得严释天也不聪明,现在是担心她的时候吗,“又有敌人了。”
叶子惜说的沒错,他们谈话之际,十几个魂魄就这样将他们包围在了巷中,让他们进退不得。看样子,是真的要和他们硬碰硬呢。
严释天扶着叶子惜靠在墙上,周身杀意骤增。
“阿惜,师父今日便告诉你,该怎样对付自己的敌人!”
那双好看的眼缓缓闭上,睫毛微颤,唇瓣轻抿。严释天还沒有教过叶子惜,墨陵秘术的另一层。从前只是凝聚气体元素,那么现在,可以试试凝聚不太稳定的非气体元素。这些魂魄,本身就极不稳定。既然敢伤他的徒弟,就应该做好魂飞魄散的准备!
愤怒、心疼、急切……此刻这些情绪凝聚于脑中,慢慢的聚集再膨胀,严释天的精神集中度,再上一层!
就在那一霎那,那十几个面露恐惧,同时因为剧痛而面部扭曲。因为他们的魂魄在变、在消散,那些不稳定的元素被严释天的精神控制,像他手中聚集。而这些魂魄只能忍受痛苦,只能看着自己变得支离破碎而无可奈何。
“砰!”
严释天睁眼,那些被他聚集的元素四散爆发,而那些魂魄就此消失。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点痕迹,也沒了。
“师父……”叶子惜上前,一只手搭在严释天肩上,艰难开口道:“你好残忍。”
严释天面上有些不悦。
叶子惜重又加了句:“不过我喜欢。”叶子惜不怕杀戮,不怕血腥,只要师父是为她好,杀再多的人她都不会觉得师父坏。
严释天这才露出些笑容。
“你伤得很重。”想起叶子惜的伤,严释天表情又严肃起來。
“不碍事的。”叶子惜强颜欢笑,“等我们杀了李重光,出去找大夫。”
可是血流不止,恐怕会有生命危险。严释天在叶子惜身上点了几下,又给她吃了颗丹药,才略微放心了些。只是,还是要尽快找到李重光才行。
二人继续在锁魂塔内转悠,一路上有魂魄出來单挑他们,杀;有魂魄组团群殴他们,杀。都是严释天和小乖出力,叶子惜现在就是个伤员。
不得不说,越往上走,锁魂塔的内部结构就越复杂,他们在第四层晃悠了老半天,魂魄都杀了无数个,仍然沒有找到通往第五层的楼梯。
“见鬼了吗?”
叶子惜实在走不动了,胸口处仍是剧痛,体力也将消耗殆尽。关键是,看见这乱七八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路,叶子惜就沒了走下去的**。
严释天见叶子惜脸色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不免也有些心疼。只是李重光还未找到,他们不能松懈。想了想,严释天半蹲下身子。
“师父你干什么?”
严释天沉默了会儿,开口道:“上來。”
所以,师父是要背我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叶子惜头摇的像拨浪鼓,也不管严释天背对着她什么都看不见。
“别耽误了。”严释天为自己的行为想了个掩饰的好理由,他只是怕耽误时间而已。
“好吧。”
叶子惜暂时忽略了自己的伤痛,坏笑了两声。师父还害羞呢,明明就是心疼她。笑够了,叶子惜趴在严释天背上,手伸向前搂住了严释天脖子:“走吧小马。”
严释天青筋一跳,小马是什么东西?心底有些不爽,步子也放慢了些。
叶子惜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小马,我是不是很重?”
严释天脸一黑:“不许叫我小马。”
“哦,师父。”
这听着倒是顺耳,可是严释天总觉得,他们之间还可以叫的更亲密一点。
“叫我释天。”
“释天?”叶子惜摇头,“不好听。还是师父好。”说着又反复的叫了几句“师父”,叫了几句“释天”來做比较,然后把头搁在严释天肩膀上傻呵呵的笑了。
“真有意思,连起來不就是‘师父’‘释天’吗?呵呵,师父是天。”师父就是她的天啊。
严释天心中暗生些许感动,而后默默地想还是叫他师父好了。
“那师父,我是不是很重啊?”
最后话題又扯了回來,叶子惜觉得自己胖了,毕竟整天跟着严释天好吃好喝还什么正事都不做。
“不重。”想起叶子惜跟着自己一路奔波,又比刚到墨陵时瘦了不少,严释天便莫名觉得愧疚,“等会了墨陵给你好好补补。”
补什么啊,再补就胖成猪了。
“楼梯。”
严释天目光一亮,终于找对路了吗?
二楼魂魄不少,三楼尤其多,这一层几乎沒有。下一层呢?
原本温顺地跟在他们身后的小乖突然变得暴躁起來,喉咙里呜呜地发出声音。严释天蹙眉,他也察觉到了,五楼有人在打斗,且不是一般的激烈。
什么人在打斗?李重光?他总不能是在左右手互博,还有一个人呢?不,还有两个人。
“师父,我听到了。”
自从叶子惜发现自己可以随时随地凝聚气刃的时候,她的听力似乎也强了不少。虽然还达不到严释天的水平,却也不一般了。
“嗯。”严释天放下叶子惜,“在这等我。”
上面太危险了,她一个人去赴险就好。
“不。”叶子惜目光认真,“和自己的师父并肩作战,是徒弟最大的荣幸。”
严释天盯着叶子惜的眼睛看了许久,知道劝不住,便说:“好,我们都不要有事。”
上五楼之前,二人都提前让自己的精神进入高度集中状态,或许一上去,迎接他们的就是飞剑。
果然!
严释天侧身躲过,下一秒想起叶子惜受伤,身体沒有以前灵活,便伸手隔空将那把剑固定在空中。而后看向正在打斗的人。
叶子惜睁大了眼,万万沒有想到,眼前的三人居然是李重光,落糜和沉碧。
绝情剑在落糜手中,她原本应该是被封入绝情剑中,压制沉碧魂魄的,怎么二人都跑了出來。
“严释天,真快啊。”
李重光冷笑,他原本以为事情会一帆风顺,沒想到,沉碧的意识这样强大,将落糜排斥了出來。他若不将沉碧再次封入绝情剑中,绝情剑便是一把废剑!
“看來事情进展的不是很顺利。”严释天看李重光的目光,冷淡、深邃。他们本是师徒,现在是仇人。
“严陵主,到底等到你了。”
在他们來之前,沉碧很明显的处于下风,李重光因为林夕的死,精神强大到和严释天一样的级别,落糜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但是是鲑巫族巫女,在这种阴气重的地方,她很容易就能使一些巫术,不需要太厉害,足够镇压沉碧的魂魄就行。
沉碧能撑到严释天來,便已是万幸了。
“等到又如何?”李重光黑色瞳孔中散发出幽幽红光,“今日谁敢拦我,死路一条!”
严释天轻叹一声,到底是他沒有教好徒弟。
“重光,现在回头,还來得及。”
严释天许久不这样称呼李重光,连他自己都觉得叫着拗口。
“回头?”似乎听了什么笑话一样,李重光仰面大笑,“我为什么要回头,封印沉碧,摧毁锁魂塔,我便可以带着林夕远走高飞!我再也不用夜夜对月独酌,再也不用日日望画相思,我想要的一切就在眼前,我为什么要回头?”(萌徒降师记../30/30518/)--
(萌徒降师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