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王宇大笑道:“还他\妈装死,你偷看当老子没看见么?是不是很过瘾啊?”
这时从殿宇破败的窗户,木门透入些许光亮,原来已是清晨。
庞坤站起来说道:“带上这小子,我们该赶路了。”
其余二人也站起来,王宇一把将白凡从地上拽起,白凡忍住浑身的剧痛,勉强站住。
吴凯说道:“三弟你去将那女人杀了。”
庞坤说道:“还是留她一命吧,她又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吴凯说道:“大哥,我知道你向来心善,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杀了免除后患,要是万一传出去,会连累我们的名声。”
白凡朝地上吐了口血水,暗骂:“就你们这种人也会在乎名声,既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他见那女子稍微动了一下,分明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但随后脸上却闪过一种将要解脱的神色。
白凡也不想阻拦,兴许这样才是那女人最好的归宿。
庞坤也不在说话,吴凯朝肖不扬一使眼色,肖不扬立刻走到那女人身旁,挥掌击在她额头,那女人连声也没出,头一歪就断气身亡。
白凡冷笑道:“你们就是一群猪狗不如的黑三。”这一幕让他想起了曾经在孤儿院,从新闻上看到的一起黑公交轮、奸案,也是同他们一样,最后还将受害者害死,虽然他当时年纪幼小,但也非常气愤,更何况现在是亲眼所见。
几人也不知道他说的‘黑三’是什么意思,但也明白肯定不是好话,王宇挥拳朝他小腹就是两拳,顿时将他打得腹中剧痛,腰背弯下去,干呕了几声。
又骂道:“连你的小命也握在我们手中,还敢放肆。”
庞坤说道:“好了,我们走吧。”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吴凯同王宇也随后跟出,王宇则连拉带拽,也不顾他腹痛刀绞将其扯了出去。
来到外面,白凡站住脚步,对王宇说道:“给我火石。”
王宇不知何故,问道:“干什么?是不是还想挨揍?”
白凡怒视着他,大吼道:“给我火石。”
王宇被他气势所震慑,又好奇他要做什么,取出火石扔给他。
白凡忍着伤痛,将四周枯草扯下,缠作一团,用火石点着,来到殿宇前,将门窗引燃。
‘湘平四将’并没有阻拦,只是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他,不时还发出一丝嘲笑。
那道观都是木制结构,又因年久,早已枯干,一遇到火,立时噼啪燃烧起来,只片刻就被大火笼罩在内。
‘湘平四将’不想再耽搁,庞坤扯过白凡,拽住他肩膀跃到空中飞去,其余三人也跟随在后。
白凡虽然浑身伤痛,并且从昨日始终没有进食,精神萎靡不振,但他始终忍耐,决不肯在这四人面前示弱低头。
一路行驶,始终没有碰到任何修士,白凡也不在期待六派能有人寻来,到得傍晚,来到一座大山。
‘湘平四将’押着他落到下面,来到一处山壁近处,四周都是树木,吴凯上前,结了个手印,在空中一顿比划,灵气闪动,原本杂草丛生的石壁上,显现出一座石门。
白凡知道这是到了‘湘平四将’的洞府,这洞府前还布有防御阵法。
几人来到石门前,吴凯又回身将防御阵法恢复,王宇上前推开石门,几人走了进去。
这洞府十分宽广,足有数十丈方圆,仿佛将大山都掏空了,几人进入大厅,大厅中摆放着石桌石椅,左边还有一甬道通向里面。
正在这时从甬道里奔出一女子,这女子三十上下年纪,面容姣好,竟然是炼气大圆满修为。
那妇人迎上来说道:“夫君回来了。”
庞坤笑道:“回来了,夫人可还好?”
那妇人点头说道:“我很好。”
其余三人也都上前问好,但这妇人只是点了点头,并不如何理会三人。
可能是三人早已习惯,并不在意,几人在石椅上做好,那妇人见到他们身后的白凡,见他浑身是伤,十分诧异,开口对庞坤问道:“夫君,这人是谁?怎么浑身是伤。”
庞坤张了几下嘴,却不知如何回答,肖不扬在旁边说道:“这小子是我们抓来的杂役,以后有什么活都让他去干。”
那妇人说道:“他一个普通人,你们怎么也把他打成这样。”
肖不扬哈哈笑道:“大嫂,你不知道,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是玄月宗的弟子,只是灵力被封印住了。”
那妇人说道:“他灵力既然被封印,就与普通人无异,怎么能如此折磨。”
肖不扬冷笑道:“那是他自找的,谁让他跟我和老四作对,没有杀了他就不错了。”
庞坤冷哼一声,说道:“我们兄弟的事不用你来多问,带这小子去给我们取些酒菜来,我们兄弟要喝上一杯。”
那妇人被丈夫呵斥,也不敢在多说,转身带着白凡走入甬道,那甬道两边还开有几间石室,应该是几人居所。
白凡进来后始终一言不发,随着那妇人来到一石室,这石室是一间厨房,估计也就是这妇人经常使用,她还是练气期修为,并不像筑基期修士可以长时间不饮不食。
进到厨房,那妇人取出一坛酒和四个大碗,让白凡先送回去。
这一坛酒足有二十几斤重,要是平常对白凡来说轻如羽毛,但现在灵力被封,浑身伤痛,又两天一宿没有进食,连走路也跌跌撞撞,一接过酒坛更是站立不稳,但还是咬牙撑住,向大厅走去。
那妇人见他步履蹒跚,摇头轻轻叹息一声。
白凡来到大厅,将酒和碗摆放到石桌上,吴凯说道:“倒上。”
白凡只好将酒坛打开,挨个倒上,他体力不支,双手颤抖,虽然强自忍耐,但在倒最后一碗时,还是溅出少许。
那王宇见到,立刻一巴掌抡了过去,嘴中骂道:“你个笨蛋,想找死啊!”
白凡一个踉跄,险些将酒坛扔掉,立时本已淤青的面部又出现五个指印,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白凡也不吭声,将酒坛放下,转身向厨房石室走去。
当他来到厨房,那妇人正在做菜,抬头见他嘴角血迹,问道:“他们又打你了?”
白凡也不支声,站在一边等候,那妇人叹息一声,取出一粒丹药递给他说道:“你将这药服下,会对你的伤势有所帮助。”
白凡认识这丹药,是回血丹,倒是能对他这些外伤有很大好处,虽然他的纳戒中,还有更好的疗伤药,但他灵力被封,却无法取出。
他初始见这女人与‘湘平四将’在一起,又是老大庞坤的夫人,还以为她也同四人是一路货色,没想到这恶人洞府也有好人。
接过来扔入口中吞下,抱拳谢道:“多谢庞夫人。”
那妇人说道:“你不用客气,毕竟是我夫君与他兄弟们伤的你。”
白凡微微一笑,说道:“庞夫人,好人坏人我还分得清,大丈夫恩怨分明,你送我丹药,岂能不谢。”
那妇人又是叹息一声,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做菜,过了一会儿,说道:“你不用总是称呼我庞夫人,我名叫陈萍。”
白凡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回话,陈萍炒了几个小菜,与白凡一同端到大厅。
摆好后,陈萍也做到庞坤身边,庞坤说道:“你为什么要送他丹药,用你来做这好人,为什么总是与我处处作对?”
陈萍送白凡丹药时,就已经知道会被丈夫与他的兄弟们知道,早有心理准备,也不做声。
筑基修士神识比练气期修士强大许多,他们的一言一行,怎么能瞒过‘湘平四将’,虽然玄月宗筑基修士也不少,但白凡在内门很少接触,倒是一时没有想到,要不认可浑身痛楚,也不会连累陈萍。
忍不住在一边说道:“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夫人无关。”
吴凯在一边阴笑道:“还真看不出,你小子还挺仗义,等一会儿在收拾你。”又对庞坤说道:“大哥不用生气,这样也好,我还怕这小子禁不住会死掉,这样就可以放心折磨他了。”
庞坤也不在责备陈萍,兄弟四人又开始喝酒言欢,陈萍吃了一些饭菜,就独自回他与丈夫的石室去了。
白凡懒得理会他们,自己独自到厨房寻了些吃的,‘湘平四将’也没有阻拦,怕是也不想他就这么死去。
四人酒足饭饱,吩咐白凡收拾下去就各自回石室去修炼。
白凡将剩菜残酒收拾干净,回到大厅,这洞府被施放了避尘符,倒是一尘不染,非常干净,大厅中也没有床铺,他只好在大厅一角席地坐下。
运行心法一尝试,却半点灵力也感应不到,白凡只好无奈放弃,这洞府外布有法阵,自己根本逃不出去,也是‘湘平四将’如此放心的缘故。
那回血丹虽然只是最差丹药,但毕竟是修真界之物,不同世俗普通药物,白凡身上的淤青肿块,已开始渐渐消散,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这两天他被‘湘平四将’折磨的不轻,早已疲累不堪,也不去想今后要如何逃脱,倒在地上,一会儿功夫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