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才带了个一脸憨厚,身着灰色粗布衣服、年约十八、九岁的伙计进来后,众人脸色不一。
两人一一向在座的高位者行过礼后,阿才便向侯爷介绍起这个伙计,“禀侯爷,这个人乃是隆茂店铺的伙计阿旺,我们的香就是从他手上买的。”
“阿旺,本侯问你,你可还记得这香是谁买的?大概是什么时候买的?”侯爷神情一脸的严肃。
阿旺思索了一会儿,“禀侯爷,这香卖出的时间小人还是记得的,大约是前天下午三点多钟时卖出的,至于这买的人,小人一时间也无法确定这买香的人究竟是谁,只因那女子前来买香时,是戴着面纱蒙着脸的。”
众人一时间皆面面相觑。
“阿旺,你可还记得那女子当时穿着什么衣服?人有什么特征?”玉岚无奈之下只好出声发问。
阿旺朝着声音的发源处望去,只看到一位少女满面含春,脸如芙蓉,目若秋水,眉如远黛,一时间呆住了。
“大胆阿旺,二小姐问你话你居然不答,来人呐!将这个狗奴才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老太太瞧着阿旺一副失神地死盯住自己嫡孙女的丑陋模样,只觉得被苍蝇恶心到了。
阿才用手戳了戳阿旺,阿旺这才反应过来,“老太太饶命啊!老太太饶命啊!我回答就是了,还请老太太饶命!”
“……”
“我清楚地记得那女子当时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裙,衣裙上绣着一只大大的鸭子,那女子眼睛大大的,对了,她身上当时还挂着个浅绿色的荷包,荷包上好像也有一只鸭子,还隐约传来一股香味,好像,好像是玉兰花的香味。”
“啊……”,三姨太的女儿,侯府的三小姐玉珠突然间就发出了不适宜的惊叫,众人不约而同都诧异地朝她望了过去,接收到各人诧异目光的玉珠不由得立即回过神来,随之,快速地用手掩住了嘴,睫毛轻颤,一副受惊吓的模样。
“珠丫头,你鬼叫些什么?一个女孩子家的,众人面前这样惊叫成何体统!”李氏一副慈母样,厉声呵斥玉珠。
“娘,珠儿知道错了,请娘饶过珠儿吧!珠儿以后再也不敢了。”玉珠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脸色有些苍白,三姨太一脸担心地瞧着她。
“罢了,罢了,你还小,这事就这样算了,你以后切记在人前绝不可再这样失礼了。”李氏敦敦教导。
“珠儿受教了,谢谢娘,娘,珠儿刚才之所以惊叫,实在,实在是有一事不懂,不知道娘可不可以为女儿解惑?”玉珠一脸的天真懵懂。
“你说。”
“娘,刚才那阿旺说,到他那里去买香的女子身上带着一股玉兰花的香味,女儿只是,只是疑惑我们府里不是只有玉欣姐姐的院子里才有那玉兰花吗?她平素最喜欢那花,一般情况下都不允许别人去采摘的,那女子的身上又如何会带有那玉兰花的香味?”
房中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各人都心照不宣地朝玉欣及李氏两人望过去,玉岚却意味深长地朝玉珠望了一眼,这侯府的水可不浅啊!个个可都是人精啊!
“玉欣,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老太太一脸的怒容,一脸的疑惑,一脸的不可置信。
玉欣立即快速地跪了下来,“祖母饶命啊!祖母饶命啊!玉欣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也不知道是何人与玉欣有这么大的怨仇,竟要如此陷害我。”玉欣哽咽着声音,一脸的唏嘘。
晋王再次站了出来,“本王也相信玉欣与此事无关,还请老太太明鉴。”
“是啊!老太太,玉欣的为人,你一向都是清楚的,玉欣与玉岚从小就感情要好,又岂会做此等陷害妹妹之事!”李氏巧舌如簧,一语就击中老太太的心脏。
众人还在发愣,胡乱猜测之际,一个稚嫩的声音又再次打破了这份平静。
“姐姐,鸳鸯的荷包真好看!上面还有只鸭子呢!”只见林儿漆黑的眸里此刻正闪现出浓烈的趣味,稚气十足的脸庞正一脸天真地抬头仰望着鸳鸯一直悬挂在身上的浅绿色荷包,过于纤瘦的小手正试图用力摇晃玉岚的手臂。
“春儿,你去把那荷包给我拿过来。”老太太怒容满面。
春儿把荷包拿过来递给老太太后,老太太把它拿在鼻端细细地闻了起来,一会儿之后,老太太的脸色突然变得极端的恼怒,目光狠狠地瞪了玉欣一眼,“阿旺,你过来给我仔细瞧瞧并闻闻看,这荷包可是你那天所见到的荷包,这股股味道可是你那天所闻到的味道。”
阿旺拿过荷包认真地瞧了瞧,又拿起荷包细心地闻了起来,“禀老太太,这荷包的确就是我那天所见到的荷包,就连这味道也一模一样。”
老太太的脸霎时青白交替,恼怒、冷酷、阴狠轮流上阵,“春儿,你去拿条纱巾蒙上鸳鸯的脸。”“阿旺,你再给我仔细瞧瞧,这个女子可是你那天所见到的那个女子。”说完,又附耳跟李妈嘀咕了几句,那音量太小,众人都听不清楚,只是片刻后,就见李妈三步并两步往院子外走去。
鸳鸯的脸霎时惨败无色,两只泪汪汪的大眼睛不住在阿旺与老太太之间溜来溜去,自以为四下无人注意时,又一脸祈求地望向玉欣。
“禀老太太,这个女子的确就是我那天所见到的那个女子,我清楚地记得她的眼睛。”阿旺说及此,面色一脸的凝重。
“老太太饶命啊!老太太饶命啊!奴婢并没有做此事啊!这个人完全是诬陷奴婢的。”鸳鸯立时跪了下去,恭敬地朝老太太磕起头来。
“是吗?鸳鸯,你说你并没有做此事,那我问你,前天下午三点多钟时,你人在哪里?又是与何人在一起的?”老太太并没有因此就轻易放过鸳鸯。
“奴婢,奴婢当时只是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里做针线活,所以并没有人证,不过那香千真万确并不是奴婢出去买的,还请老太太明鉴啊!”鸳鸯一脸的嘴硬,脸色慢慢平静下来,仿如此事真不是她做的。
就在众人再次猜疑这香究竟是不是鸳鸯所买之时,李妈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的后面还跟着一位婆子,看样子,是一名粗使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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