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众多女子那微微有些失落的情绪后,心思聪慧的玉岚早已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些姑娘不外乎是对自己有了些微的好感,最后希望落空罢了,想到此,她不由得仰天长叹:“我是女人好不好?我这不是提前预防你们爱上我吗?”
好在这个时候,老鸨拍了拍手,以示众人看过来,果然,她的动作刚落,数十道目光就齐刷刷地向她望了过去,老鸨突然间就发出了呵呵呵的笑声,这声势不错嘛!她赶紧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开口对她们道:“蓝公子今天过来我们阁里,目的就是要教导你们一种新的舞蹈,这种舞蹈可以进一步增强你们与男人之间的交流与接触,现在,机会就已经放在大家的面前了,相信你们都懂得该如何做了吧。”
人群刹那沸腾起来,上一秒还情绪低落的姑娘们这一刻都眉开眼笑起来,“这种舞蹈可以增强你们与男人之间的交流与接触”,这话实在是太有震撼力了,她们仿佛看见那不断发出光泽的金子在微笑着向她们招手。
此时,花魁烟雨步态轻盈,婀娜多姿地踱着方步走了过来,还是一样的白纱遮面,身着月白色长裙,只微微露出双漂亮的丹凤眼。
随着她的靠近,人群中投给她的目光比投给老鸨的还要给力,虽然当中有不少嫉恨的目光。玉岚微微一笑,这就是名人的效应啊,霎时,一个好的计划就爬上了她的心头。
练习舞蹈前,玉岚先是从舞蹈底子好些的女子中挑了些个子稍微高点的,让她们扮演男的武蹈者,剩下的舞蹈底子不错但个子稍微娇小些的就扮演女的舞蹈者,分配完毕后,瞧着人群中还剩下小半部分的人没有着落,玉岚便笑着问这些人,“你们当中有谁比较熟悉乐器的?”
人群中立马有六个女子举起了手,玉岚笑得更欢了,眼眸都微微柔和下去。
试过她们的舞蹈底子及乐器底子的深浅后,玉岚一时间笑逐颜开,感觉到这些姑娘舞蹈底子并不差的她觉得,要把华尔兹这种舞蹈推广开来的日子并不远了。
最后,她按照自己的标准和要求给她们安排好了各自的角色,她给她们立下了规定:舞蹈底子不好的姑娘也可以加入练习跳舞,只是课下需要花费更加多的时间来练习,她以后每次过来时都会检查她们的舞步,如果当中有人走错了一步的话,所有的人都要停下来陪着她练习这个舞步,直到她熟练掌握了这个舞步为止,而舞弄乐器的姑娘如果对舞蹈感兴趣的,私下也可以向其她姑娘学习,如果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等自己每次过来时都可以找自己交流。
任务分配下去后,玉岚便与花魁烟雨在众人面前示范了一遍上次她们曾表演过的华尔兹,当然,她还是扮演男子,毕竟她比烟雨高出那么大半个头,本身看起来也没有烟雨那么娇弱。
两人示范完毕后,现场一下子都静了下来,众人一瞬间都被这舞蹈惊呆住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真不敢相信这天下间居然还有如此震撼人心的舞蹈,这种舞蹈不仅优雅,而且还那么的富于感染力,老鸨虽说前几晚已经在月光下看了一遍,但现在在阳光下细看,还是同样被震撼到了。
起初只是抱着随便跳跳心态的姑娘们这一刻都真心地加入了学习,跳起来时特别的卖力。
翠烟阁遗世独立的小楼中,面具男走上二楼,推开楼上唯一的一间房走了进去,从窗口投射进来的淡淡光晕映照在他身上,还是无法完全融化掉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
他的耳边不断回响起刚才在后院无意中所听来的一句话“家母在我年幼时早就为我定下了婚约,不日之后,我就要完婚了”,眼里划过一抹幽光。
“出来吧!”面具男对着屋外喊了一声。
话落,就见一名身着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飘了进来,恭敬地向面具男行起了礼,“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面具男的眼里划过一抹异色,似是陷入了回忆中,片刻后,对着年轻男子道:“柳岩,你现在马上前去龙云寺给我查一下,我停留在那里的时间内,曾经有哪位府上的家眷借宿过?”
柳岩恭敬地退了出去,心里却闪过一抹疑惑,主子最近这是怎么了?每次唤自己时不是给女子送玉佩就是去查人家的家眷,自己这个专门收集情报的情报楼楼主什么时候变成了专查女眷的私人助手,主子也实在是太埋汰人才了。
经过后院时,无意中撞见一脸笑眯眯的玉岚,眼里闪过一抹了然,主子最近的变化,似乎都与眼前的这名女子有关啊!想着想着,眼里就涌现了一抹忧色,也不知道主子的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他可还有未完成的责任啊!尽管内心不太情愿往龙云寺而去,但柳岩最后还是动作迅疾地往它的方向奔去。
太阳慢慢地下山了,玉岚教会阁里所有的姑娘基本掌握了华尔滋这种舞步后,便小心谨慎地往镇国侯府赶,在她走后,老鸨又再一次跨入了翠烟阁遗世独立的小楼,敲响门走了进去,向面具男一一汇报起玉岚今天在翠烟阁的所做所为。
当她汇报到蓝公子原来早已经有了婚约时,面具男的行为举止还是与往日无异,但心思细腻,善于察言观色的老鸨还是从中发现了主子与往日不太一样的地方,他似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但又似乎是在用心倾听自己的汇报,她从未见过主子如此感性的一面,不由得有些愕然,在她的眼中,自家的主子历来都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正是因为他这种不凡的气势,她才甘心替他卖命,并且一卖就是十年,但瞧着现在的主子,却明显有了些许的变化。
起初他交代自己,要把这蓝公子到翠烟阁的一言一行向他汇报,她曾一度猜测过他的心思,以为他起码是对她有点意思,但后来才发觉猜错了,与其说主子对蓝公子有意思,不如说他对蓝公子那是一种防备,因为他问话时总会精确到蓝公子今天曾与什么人接触过,互相间都说了些什么内容,似乎想从她的话语中寻找什么蛛丝马迹,但现在呢,瞧着主子,又不太像是这个意思,老鸨一时间不由得有些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