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夜凉如水。
龙泽灏独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渐渐又残缺了的月亮,一抹难以抑制的惆怅升上心头。
这个时候,窦准却冲了进来,一脸的焦灼之色:“主子,她还是动手了。”
龙泽灏猛地一抬头,苍蓝色的双瞳波澜乍起,杀机四伏。
双手再次紧握成拳,后背上的青筋暴起。
这一次,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伤心,难道这世上除了窦准之外就再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之人了么?
那种难以自控的悲怆在胸腔之内盘旋往复,就快将他的胸膛给撑爆了。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
“主子,你若是不忍心,属下代你出手。”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但是主子的犹豫却还是第一次。
“等等。”窦准转身就走,却还是被龙泽灏叫住。
“本皇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不管怎样,都要有个了断不是么?
青松苑,一个娇小的身影出没,她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带着黑色的面巾,只是从露出面巾外的那双肿的像桃子一般的一双眼睛早就出卖了一切。
没错,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宋灵犀。
回去之后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好久,直到她觉得自己在哭下去的话没准就哭瞎了的时候,这才停止了哭泣。她抹了把眼泪,擤了把鼻涕,待葡萄和守夜的丫鬟婆子都睡着了,这才一个人穿着夜行衣拿着那只新雕刻而成的戒指去碰碰运气。
除了之前的那个密室,龙泽灏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青松苑里的书房,她觉得她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那里。
虽然龙泽灏刚才的做法伤透了她的心,但是使命她却一刻都未曾忘记,大义面前,一切都是小事。
她猫着腰低着头,一路凭借灵巧的身手避开府兵,很快就到了青松苑。
她运气很好,书房里空无一人。连灯都没有点,她鸟儿悄的走进去,借着窗外的夜色她很快摸到了书柜。
书柜上的书籍琳琅满目,数不胜数,且每一本都是干干净净的,连灰尘都没有。
宋灵犀无心书籍,伸手东戳戳,西瞧瞧,每一处都不肯放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哗啦一声之后,她触动了机关。书柜打开的同时里面显出了一道暗门。
“宾狗!”宋灵犀大喜,轻轻一推暗门,就走了进去。
暗门后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密道,虽然黑暗,却并没有腐朽之气。空气中似是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虽然微弱,却沁人心脾。
宋灵犀点燃了火折子,顺着弯弯曲曲的密道朝着深处走了过去。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宋灵犀又遇到了一个大门。
门上并没有机关,宋灵犀只是轻轻一推,那铁门便咯吱一声打了开来。
门后是个暗室。那暗室不算太大,却别有洞天。
没门没窗户的暗室里面竟然种满了绿色的植物,没有阳光,那植物却异常繁茂,郁郁葱葱的枝藤爬满了屋子,上面开放着白色闪着淡淡荧光的花朵,照亮了整个暗室。
这花是宋灵犀从未见过的花朵。那花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大概正是这种清香消除了暗室里的不良气味。
只是没有光合作用,这些植物是如何生长的?
宋灵犀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始去办正事。
暗室里的东西并不多,一目了然。很快宋灵犀被一个木匣子吸引。那木匣四四方方,上面雕刻着奇怪的花纹。那花纹像是一种图腾,又像是一种她看不懂的文字。
宋灵犀心猛地一紧:“难不成她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木匣子里?”
她迅速朝着那木匣靠近,她伸手试着搬动木匣,那木匣看着不大,却重若千金,一个重心不稳,宋灵犀就摔了个大腚墩。
噗通一声,是实打实的疼。
宋灵犀呲着牙,咧着嘴,揉着屁股从地面上站起身:“有没有搞错,这么点的东西这么沉,里面装着什么宝贝?”
“难不成是龙玉?”宋灵犀的心咯噔一声紧缩在一起。随即一脸兴奋之色,不急于打开箱子,却双手合十朝着暗室里的四面八方拜了又拜:“感谢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观音菩萨,太上老君……。”
拜完了诸神,宋灵犀又拜了拜箱子:“箱子大哥,拜托,拜托,让我顺顺利利的打开你。”
也许是宋灵犀的虔诚感动了诸神,也感动了那个木头匣子,宋灵犀并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关键所在,接着她把套在大拇指手上的戒指拿下来,把戒面塞进了木头匣子的机关里。
当那戒指的戒面触碰到木匣机关的那一刻,木匣里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很快,木匣周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柔和的光,一股香气随之送里面飘散而出,而那白色的花朵香味差不多,只是更加浓郁。
在一阵嘁哩喀喳声中,宋灵犀不觉得瞪大眼睛,以为之前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匣此刻竟然变成了圆形。
圆形的木匣再次层层叠叠打开,化作木雕的莲花,在莲花打开最后一层之后,出现了一块并不规则的五彩宝石。
那宝石散发着五彩的光芒,却并不刺眼,由内往外,渐渐变成白色的光芒,那光芒刚一接触到外面的绿植,那绿植就开始快速的生长,瞬间的功夫枝藤就比之前多了一倍,枝藤上的白色花朵开放的更多,层层叠叠的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将暗室照的亮如白昼。
宋灵犀为眼前的奇异精心所震惊,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她便缓过神来,此行的目的她还没有忘,虽然心生恐惧,却还是装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她仔细看着那宝石,看得很分明,那宝石虽然漂亮,奇异,但是却不是她要找的龙玉。
宋灵犀不甘心,又仔细的看了看,那木匣子就那么大点的地方,除了那块无色玉石之外,根本藏不下别的东西。
宋灵犀万分失望,还重重的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暗室里突然多了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他穿着黑色的斗篷,斗篷上的黑色帽子盖着将他的脸盖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