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心鸾呼吸急促,右脚屈起,却被他轻轻一顶,双手按着她的肩,肆无忌惮的汲取她唇内芬芳,就如同初见那一日。
清醒着遭遇这般情景,一切超乎理智之外的情绪全都排山倒海般袭来。
紧张,局促,慌张,愤怒…还有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怯。
以至于她忘记了,最直接的反抗方式,是狠狠的咬他的唇。
直到他的唇移至她的脖子,她才突然惊醒般,惶然无措又怒不可遏。
“楚央——”
还未骂完就被他两指截止。
慢慢从她颈项抬起头来,如玉面容绯红微退,眼底迷离未散,他却在笑。
“想把外面的人都喊进来,看见咱们俩这番衣衫不整的模样?我是无所谓,就怕你不好意思。”
师心鸾气得浑身颤抖,低吼道:“你混蛋!”
楚央依旧压在她身上,低眸看着她不知因方才那番厮缠亦或者愤怒憋红的脸,无限叹息道:“我倒是想混蛋,可你不给我机会啊。”
她脸红的模样,实在是迷人得很。
“要不你考虑把解药给我,不然咱们俩都难受。”
师心鸾偏过头,“休想。”
叫他欲熏心,活该不举!
楚央闷笑一声,“不但不安分,还是一只爱闹腾的小野猫。”
师心鸾又是一怔。
忽然就想起初见的时候,她欲杀他灭口,他压着她,握着她的手腕,笑意如水。
“还真是只不安分的小野猫。”
她脸紧绷,“下去!”
楚央翻身躺在她身侧,仍旧环着她的腰。
“你可以选择继续喊,不过惊动了外面的丫鬟,我可不负责。”
他有恃无恐。
师心鸾咬牙,“我就该废了你。”
楚央凑近她,笑声暧昧。
“那你后半辈子不就孤枕难眠了?”
下流,无耻,胚,禽兽!
师心鸾在心里把所有骂人的话都过滤了一遍,仍旧不解气。
“你起来,我睡榻。”
“我觉得你有句话说得对。”楚央漫不经心道:“脸是个好东西,不能丢。让自己的新婚妻子睡榻我睡床,传出去我就不用见人了。”
师心鸾深吸一口气。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呐,你都说了,咱们俩加起来足有两人都心知肚明。不妥,不妥。”
他打定主意要占她的床。
师心鸾无计可施,“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楚央看似波澜不惊,手却握着她的腰半分都不松懈。
“咱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夫妻嘛,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就该同床共枕,你说是?”
师心鸾头偏向里面。
“你知道我不情愿。”
“知道啊。”楚央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可你总不能跟我赌一辈子的气。到头来,还是得面对现实。既然如此,何苦要做一对怨偶?况且…”
他空出的那只手掰过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又碰不得你,你怕什么?”
师心鸾红唇紧抿,一言不发。
她知道不可能逃避一辈子,楚央对她的忍耐是基于愧疚和风度。
就像他之前所说,给予她绝对的尊重,所以他包容她所有的任性和冷漠。
就算她没给他下药,只要她不愿意,他就不会碰她。
这一点,她相信。
但他不可能与她做一辈子有名无实的夫妻。
“楚央。”
各种思虑在脑海中划过,权衡利弊之后,她终于开口。
“咱们打个赌。”
楚央勾唇,“愿闻其详。”
师心鸾面已恢复平静,道:“虽然我经常觉得你不是个东西,但你有句话说得对,我无法改变现状,就得学会适应。”
楚央不插话,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妥协。
“不过我这个人呢,脾气倔得很,这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喜欢被人强迫,不喜欢被人安排,不喜欢被人操纵。总之,所有基于被动的选择和忍让,我都不喜欢,包括嫁给你。”
楚央点头表示认可。
“我有精神洁癖。”师心鸾坦言,“你娶我或许是有各种考量,我嫁给你呢也是被逼无奈。简而言之,咱们俩谁对谁都没有所谓的一个情字。夫妻敦伦呢,应该基于彼此有好感的前提条件下,否则你不爽,我也不爽。”
楚央嘴角抽抽。
这女人,说话还真是大胆又直白。
“继续。”
“男人通常较女人理智,女人偏向于感性。女人会因爱而委身于一个男人,男人却更注重生理需要。但在我看来,一切没有情感基础的结合,都是…”
“停!”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她接下来的形容词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楚央及时的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说你的条件。”
“很简单。”
师心鸾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咱们以半年为期,你若是能让我对你动心,咱俩就可以撤销楚河汉界了。如果不能,你就得乖乖的做一个苦行僧,而且,毫无怨言!”
换言之,如果半年内他若是攻不下她的心,这辈子都别想上她的床。
楚央微笑,有意外也有惊喜,棋逢对手那种惊喜和刺激,让他热血沸腾。
“好。”
他伸出左手,“咱们击掌为誓。”
“好。”
师心鸾伸出右手。
啪——
“现在,你可以滚下去了。”
“今天是同盟日,不在半年期限内。”
“你无耻!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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