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仁慈的赫敏(1 / 1)

荷兰的冬天很冷,又是临海国家,如果不是陈家蜜在海市学习工作多年,身为四季如春的云市人,恐怕已经被冻趴下了。

克鲁克山之前去了停车场一次,把陈家蜜事先放在车子里的靴子拿了来,这原本是陈家蜜想在晚会结束后替换了让脚趾轻松一下的,没想到歪打正着派上了用处。

大红色的蕾丝裙,配了皮夹克和高帮短靴,竟是说不出的青春逼人,把克鲁克山记忆里关于这条裙子雍容华贵的往昔印象尽数抹去。相同的人种,不同的气质,展现出的风采尤其的不同。

克鲁克山把陈家蜜换下来的高跟鞋拿在手里。

他和她不是明确了的关系,他既没有在雪地里牵住她的手缓缓前行,也没有贴心暧昧地把手扶在她的腰后,而是紧紧靠在她身侧并肩而行。克鲁克山想的是,如果陈家蜜不慎滑倒,这样的距离他也是可以及时施救的。

明明是平安夜,两人无声冒着雪走了大半程,却连一家挂着榭寄生的人家都没有见到。

往常它满大街的时候你并不在乎,特别需要的时候偏偏找不到。

陈家蜜很入乡随俗地在心里吐槽一句:这都是上帝的旨意。

“前面好像有。”陈家蜜指了指几十米开外转角处的一户人家,能隐隐约约看见大门上挂着一个花环。

克鲁克山突然抓住陈家蜜的手往前跑了两步,待跑近了才知道根本不是榭寄生花环,而是一个海军风的天蓝色游泳圈装饰品,上面写着这家人的姓氏。

这让克鲁克山愣住了。

他脸上的失望让陈家蜜忍俊不禁,看着陈家蜜笑起来,克鲁克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冲动地拉着陈家蜜往前跑,结果证明是看错了。他有些狼狈想说声对不起放开对方,陈家蜜却反握住他的手,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我今晚很高兴,特别高兴。”陈家蜜迎着风雪笑起来,“克鲁克山,我收回我之前的话,我不想你去见鬼。”

想起两人发生的冲突,克鲁克山自己也觉得懊恼。

陈家蜜的手小巧纤细,手指却很有力,牢牢抓着他往前走,与其说是陈家蜜握住了克鲁克山,不如说是克鲁克山把自己交到她手里。

他用力包裹住她冰冷的手:“是我的错,即使是我,谈生意的时候也很讨厌甲方的居高临下,我不该拿甲方傲慢的态度去对待一个女孩。”克鲁克山低下头,凑近陈家蜜耳边,“而且我们根本不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

他开窍了?陈家蜜惊喜地回头看他。

但她高估了克鲁克山,这个男人的想法就是那么直来直去,他只是诚挚地道歉:“即使我想帮助你,我自己是做不到的,想必派特里克告诉过你,拍卖公司的业务不涉及中国大陆地区,也没有例行送货的航班,我们是帮不了你的。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可以动用亨特拉尔公司的关系,说白了还是会经过詹姆斯。”

原来如此,但是他情愿大费周章地欠人情帮助自己,陈家蜜依然应该感谢,虽然他说话的方式实在是瞬间抹杀他的那份好心。

克鲁克山低低笑起来,在这寂静一片的雪夜里颤动陈家蜜的心弦,不是说克鲁克山笑起来有多迷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陈家蜜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难得笑出声,总会觉得特别动人。

克鲁克山毫不吝啬地赞美她:“但你自己做到了,这样很好,你棒极了,陈家蜜。”

陈家蜜这一刻的心情像在看国庆礼花一样,兴奋、激动、感怀甚至是有种豪迈,克鲁克山不仅仅是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更是她在阿斯米尔第一个指引者,得到他的感情或者是得到他的肯定,都会让陈家蜜感到油然而生的自豪。

是不是她不该那么贪心,想着两者皆得?

两人这样缓缓走着,时间却过得飞快,转眼陈家蜜面前已经出现了熟悉的街区,哪怕克鲁克山不跟她同行,她也能成功找到回去的路。

遗憾的是,他们没有找到榭寄生。

明明是平安夜。

克鲁克山诅咒詹姆斯·亨特拉尔的一语成谶,还有这该死的上帝的旨意。

他不该在一开始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上帝。

但他不能在陈家蜜面前出尔反尔,说他后悔了。

最重要的是,他说服不了自己就这样迈出第一步,克鲁克山无法确定陈家蜜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把他看得比远方的父母亲人还更重要,他不敢有这样的自信。如若他伸手,詹姆斯就会赠送一份空欢喜的大礼,这样的后果不但陈家蜜会无法面对,就连克鲁克山自己也不能承受。

他想过自己有钱,可以帮助陈家蜜度过难关,但他同样清楚陈家蜜要的是种苗而不是钱,何况陈家蜜未必会要他的钱。

直接给钱,总好像带着一种施舍。

他不想再被陈家蜜大骂一顿。

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八千公里的距离和七个小时的时差。

所以,结局可能原该如此,如果持续这样纠缠,那么对将要回国的陈家蜜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给一个明确的结局,也是一个男人的责任感和担当。

“就这样吧,陈家蜜,”他松开陈家蜜的手,“我觉得很可惜,是真的可惜,平安夜竟然没有榭寄生……”

陈家蜜就那样抬头看着他,全神贯注地听他会说出什么来。

克鲁克山突然没有勇气说完。

“你等等。”陈机密一只手牵着他,一只手伸到夹克口袋里。

她从派特里克的夹克口袋里摸出一个亮晶晶的小挂饰,然后放到克鲁克山的手心里。

“这是我从市民中心的圣诞树上拿的。”她颇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就在她看到克鲁克山的一刹那,看到他脸上的孤独迷茫,陈家蜜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安慰他,就只是安慰而已,榭寄生是个好借口,所以她偷了圣诞树上的挂饰放在夹克口袋里,然后老珍妮就把她推了出去。

而克鲁克山问她要不要步行回家找榭寄生。

陈家蜜有一种窃喜,仿佛自己一开始就赢了。

“这也算是榭寄生吧?”那挂饰小小的,是塑料做的花环,即便如此,造型也非常精巧完美,圣诞快乐的字样和金红色的蝴蝶结一样都不缺,陈家蜜好像是一个捡到宝箱的探险家,“忘了你的上帝吧,克鲁克山,他不会帮你的,你只能自己帮自己啊克鲁克山,然后就会得到礼物。”

克鲁克山一只手拎着陈家蜜的高跟鞋,一只手摊开,手心里躺着那只榭寄生挂饰,震惊地看着陈家蜜:“你偷圣诞树?!”

这人说话真是太讨厌了,陈家蜜回嘴:“是借,麻烦你明天帮我还回去。”

他的身高也讨厌极了,而自己已经换了平跟的靴子。

陈家蜜跳上路边人家为了营造花坛而砌的石头围栏,高度足有二十公分,她把身体往前倾扶住克鲁克山的肩膀,因为她的姿势太危险了,克鲁克山只好稳稳地站在原地不能动,而且他的双手还都拿着东西。

“克鲁克山,榭寄生的事情,你不能交给上帝。”陈家蜜张开双手扑到他怀里,顺理成章地搂着他的脖子,如愿以偿地亲吻这个男人。

就像赫敏把那只叫做克鲁克山的姜黄色大猫义无反顾带回家一样,然后给予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温暖。

男人一动不动,承受这份圣诞蛋糕一样甜蜜的重量。

她轻得就跟羽毛一样,却成为克鲁克山心头不可忽视的负重。

有调皮的雪花落在两人相触的嘴唇上,冷却了紧贴的温存,克鲁克山心里一紧,急急把那片冰凉卷进嘴里,陈家蜜因为这超纲的发展浑身一颤,她要的只是小学一加一,克鲁克山却突然给她上了微积分。

“好了啊,我要赶飞机……”陈家蜜连忙退开。

她自作孽,整个人站在高处投在克鲁克山怀里,哪里还有她说结束的余地。克鲁克山把榭寄生随手放在裤兜里,一手握住陈家蜜的腰,再不容许她退开。陈家蜜根本无法保持平衡,加之也是意乱情迷,索性也就把羞涩和矜持丢开了。

他们都清楚,这种程度早已不是榭寄生的祝福之吻。

直到陈家蜜的手机因为倒数三小时的闹钟“滴滴”响起,两人这才分开。他们吻了多久,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陈家蜜根本不记得。

简直乐此不疲。

陈家蜜后知后觉不好意思起来,自己竟也能做出这种主动强吻他人的事情,克鲁克山几乎没动一下,两只手里原先还有东西,他和自己紧贴在一起,陈家蜜想自欺欺人说自己什么都没干都不行。

克鲁克山把她从花坛上扶下来,然后在陈家蜜大惑不解的目光下,拿出裤兜里的那个榭寄生挂饰,挂在了这户人家的门上。

可以想见明天这家人起床之后看到门上挂着个榭寄生一脸懵逼的表情。

克鲁克山把陈家蜜带到后门,屋子里的灯光亮着,显然老珍妮已经回家了。克鲁克山让她按门铃找老珍妮开门,而他去车库把皮卡开出来,他要送陈家蜜去机场。

陈家蜜冷静了一点,开始计划是不是要做好异地恋爱的打算,然后伸手去按门铃。

“你今晚就要走对吗?”范尼站在两家后门当中的路灯下:“我看到你们亲嘴了。”

她穿着吊带纱裙,好像不怕冷一样,在路灯下一直等着陈家蜜,而且耐心地看准克鲁克山离开的时机才出声。平心而论,她正值十七岁,金发白肤亦十分好看,而且陈家蜜觉得这次见到她,她似乎不像那晚上冲动的模样。

甚至在这种全镇的圣诞晚会上,陈家蜜也没有见到她主动出现招惹克鲁克山,她几乎已经忘了这个女生的存在。

“你没看到榭寄生吗?”陈家蜜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理睬她的质问,“而且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和克鲁克山的事情。”

范尼忍了忍想要尖叫的冲动,她不想吵得整条街都知道:“除了年纪,我没有哪样输给你。”

她的确又高又瘦,她还挺了挺对于十七岁的女孩子来说,过于丰满的胸部。

陈家蜜瞟了她的胸口一眼:“哦,可你还是输了呀。”

范尼闻言,眼眶瞬间红了,陈家蜜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有那么一点点良心不安,但是她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小就把感情拱手相让,那才叫没道理。

“因为克鲁克山的妈妈十六岁就生了他,然后和克鲁克山的生父离婚嫁给了詹姆斯·亨特拉尔,”范尼觉得陈家蜜太一无所知了,她明明有机会得到克鲁克山,但克鲁克山却因为自己的母亲对年轻的女孩儿充满偏见,“大概在十年前,她又离婚了,并且离开了阿斯米尔。大人都说她是为了钱才嫁给亨特拉尔,因为亨特拉尔年纪老大又没有孩子。”

如果是这样,那么克鲁克山和亨特拉尔之间那种熟稔却又不十分亲密的关系就得到了解释,陈家蜜皱眉。

范尼看到她变脸,得意起来:“你大概不知道吧?亨特拉尔公司以后是克鲁克山的,就连克鲁克山也认可自己的继承人身份,你要他为了你放弃一切去中国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比较忙,常常要加班到凌晨,包括周末,没法早起。我想了想还是放弃手工替换了,会使用官方的办法

这本书字数不会很长,而且自问也不水,所以我的设定比例可能会比较高,提前和大家说明,谢谢理解,这样对于一直追更的读者也更方便一些

仁慈的赫敏(gentlehermione),也是奥斯丁家族的一员,我觉得它很有想象中的陈家蜜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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