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这样问,胡狸很诧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喜欢他了?”
“在宴会上,你和他跳舞;在湖边,你和他拉拉扯扯,难道这些还不能说明你喜欢他?”她的回答,令吕天成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他亲眼所见他们行为举止亲密,他不得不怀疑胡狸在撒谎。
他的话刚落,胡狸就头疼地道:“你以为我想和他拉拉扯扯吗?是他非得像只苍蝇似的缠着我,我甩都甩不掉,我都烦死了,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如此看来,不是你喜欢他,而是他喜欢你喽?”他的心里畅然了不少,语气平和地道。
胡狸不认同,“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不是我。他那样缠着我,肯定是没安好心的。一想到他阴魂不散,我就头痛欲裂。也不知我是哪里得罪了他,他要这般折磨我。”
“你说他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真真吧?”吕天成问。
胡狸沉默了会,沈昊和曹真真曾因戏生情之事众人皆知,应该不算什么秘密,就算是告诉他,也不妨碍什么。
“谁都看得出来,沈昊对曹真真是一片真心。说句实话,我觉得沈昊和曹真真挺般配的……”见他脸色忽然暗下来,胡狸忙笑着补充一句:“当然了,曹小姐和你也很般配,你们简直就是郎才女貌……”
“他们般不般配,我倒是不知,但我觉得,你在乱点鸳鸯。倘若沈昊真的还对真真有情的话,那日宴会上,他就该邀请真真做他的开舞女伴,而他却选择了你……”吕天成道,虽然他没有女人的第六感,但他能看得出,沈昊已经开始喜欢胡狸了。
真是奇怪,沈昊喜欢她,关他什么事?他较真这件事干嘛?为什么心里会有一丝丝的慌乱?
胡狸打断他的话,自恋地道:“我这么天生丽质又这么迷人的,任谁都会注意到,都会对我动心,他选择我那是必然的……”
还未自夸完,她的鼻子就被吕天成重重地刮了一下,泼他冷水道:“别自吹自擂了,我怎么就没看出你和‘天生丽质’这四个字有半点关系?”
胡狸嘟嘴对他拱了拱鼻子,模样十分娇俏可爱,“哼,像你这种坐拥美女无数的人,早就对美这个字没有任何概念了,就算是把西施送到你面前来,你不会觉得她很美的。”
“什么坐拥美女无数?我很专一的,好不好?”吕天成纠正并强调道,别人可以说他流连花丛,唯独她不可以。她说了,他心里会很不是滋味的,好似怕她误会一般。
胡狸不跟他争辩,以手支着头搁在车窗上,偏着头看着他,好奇地问:“你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跟我提沈昊,还问了些怪异的问题。”
“没怎么,只是想单纯地了解一下,毕竟你是我紫园的仆人,作为主人,关心下人应该没有错。”吕天成神色很不自然,别开脸撒谎道。
胡狸自然是不信的,凑近他,盯着他看着,让他逃无可逃,非得逼他说出实话。
她白皙又俏丽的脸离他咫尺之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他扑扇扑扇地眨着,他清楚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的阴影。
离这么近,他的心莫名地跳得很快,呼吸无来由地变得紧促,喉结艰难地滑动着,猛然间觉得车内空间太狭窄,连呼吸都那么不畅。
欲望在身体里叫嚣着,他要很用力方能抑制住不爆发出来,他脑中的理智渐渐消退,莫名的冲动迅速占据在他的脑中。
胡狸对他露出灿烂若夏花般的笑容,“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你说的呢!你是总裁,你很忙的,你怎么会有这份闲情关心我这样的下人?你说,你是不是想要对我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这四个字刺激了他,他体内的冲动好似找到了切口,瞬间爆发出来,他一把将她拽入怀中,一只胳膊紧紧地困着她,另一只手插入她的发间,掌握着她的头,霸道而激烈地用唇堵住她的嘴。
起初,胡狸拳打脚踢地挣扎;慢慢地,被他那高超的吻技征服,瘫软在他的怀里,任他疯狂地索取。
在他的引导下,她居然开始笨拙地回吻他,渐渐地和他一起沉沦。
要不是交警拍打车门,他们俩都不知要吻多久……
交警的出现,令胡狸找回了失去的理智,推开他,低下红彤彤的脸,害羞又气愤,更多的是责怪自己,恨自己自制力太差,恨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他蛊惑。
吕天成下车和交警交涉了一番,那交警在电视上看见过他,知道他是名人,对他非常客气,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也没有给他开罚单,不仅如此,还陪着笑脸目送他们离开。
这一路上,车内气氛很尴尬,胡狸一言不发,假装专注地看着车外的风景,心里乱得跟麻团似的;吕天成屡次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沉默地开着车。
跑车在紫园的车库停下,吕天成先下了车,绕到她这边,她已自己解开了安全带,正要下车。吕天成弯身欲抱她,被她推开拒绝了,“不必了,我自己能走。”
他没有坚持,因为他看得出,她此时此刻非常讨厌他。但他并没有撇下她不管,而是很细心地把手放在她头上方,以免她碰着头。
胡狸很艰难地支撑着身子下了车,看也没看他一眼,步履虚浮地朝大厅走去。
“胡狸……”他急声叫她。
她回头笑看着他,不等他说下去,便道:“你放心,刚才发生的事纯属是意外,我不会拿它大作文章,给你惹麻烦的,也不会让曹小姐知道。我已经忘了,希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我不是说这个……”吕天成解释。
胡狸继续打断他道:“谢谢你在百忙之中送我回来,谢谢你救回我的这条小命。你放心,我会谨记我老爸的话,好好伺候你的,少爷。”
“救你的不止我,还有沈昊。他看到你昏迷不醒,非常担心你;也是他第一个发现你出事了。虽然你和他不熟,但你应该找个机会谢谢他。”吕天成光明磊落地道。
胡狸对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说了一句“再见”,转身继续走。
因为身体虚弱,胡狸得到几日的假期,躺在她自己的房里休养。命丽蓉陪伴伺候着她,她吃的喝的和主人们一样,还给她涨了薪水,这就是吕家补偿她的方式。
养病这段时日,她是连门槛都不迈出去的,很好地避开了与吕天成的碰面,也就不会尴尬、变扭;而吕天成也从未来看过她,只是偶尔向丽蓉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他是少爷,她是女仆,他不来看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胡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的滋味怪怪的,她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什么都不必做,什么都不用操心,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过了几日清闲生活的胡狸竟然很怀念以往忙碌的日子,尤其是接单做生意的生活,充实又有趣。
正这样想着,她的手机很是时候地响了起来,她弹坐起来,抓过手机来一看,是宋少卿打来的,她立马变得兴奋、激动。
“喂,少卿,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你再不给我打的话,我都要无聊死了。你知道我盼你的这个电话盼了多久了吗?盼得我头发都白了……”胡狸开心地抱怨着。
宋少卿打断她的话,道:“你有这么想念我吗?早知道你这么想我,我就该天天给你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学会贫嘴了?我不在你身边这些日子,你都学坏了。”胡狸笑着训了他,然后滑头地道:“我老实跟你说吧,我当然想你,但我更想你给我接的生意。你快说,这次我要扮谁?”
“没……其实也没接什么生意了。我就是想你了,才给你打的电话……”宋少卿支支吾吾地道。
胡狸从穿开裆裤起就认识他了,虽然没看到电话那端他的表情,但仅凭他说话的语气,胡狸就能断定,他有事瞒着她。
“要是没有生意,我就挂了啊!”胡狸假装不悦地道。
宋少卿急声道:“小狸……你别挂,我……”
“快说,你到底接了什么生意?你再这样支支吾吾的,我可真的挂了!”胡狸严肃道。
宋少卿只得如实说:“替人相亲,报酬2万……”
“这么有趣!这是好事啊!你干嘛说得跟倒了霉一样?虽然酬劳少了点,但我很久没有做了,心里痒痒得慌。接了,哪怕一分钱酬劳都没有,我也想干。”胡狸开心地道,而且还说得如此爽快。
宋少卿担忧地道:“这不是钱少的问题,而是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加之你现在可不像从前那么自由了,吕天成肯定不会让你踏出紫园半步的。”
“这些于我都不是问题。经过这几日的休养,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要是我想做的事,就算把我囚禁在古代的皇宫里,我照样能逃出去,谁都拦不住我。”胡狸夸海口地道。
宋少卿觉得不妥,怕她会因为这么一单小生意而陷入麻烦中,“小狸,还是算了,这一次由我出马,你就乖乖待在紫园里……”
“不行!你那么木讷,会毁了我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金字招牌的。我可不能让你把我的饭碗砸了,等我从紫园脱身,我还得靠它养活自己呢!”胡狸打断他的话,急言厉色道:“你就别磨磨唧唧的了,快给我说说雇主的要求,还有目标的情况。”
雇主叫曾嫆,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大学期间谈了一个男朋友–徐载,两人情投意合,原本打算毕业后就结婚,哪知,遭到曾嫆的父母反对。
她父母嫌徐载家境太贫穷,配不上她,想着法地要拆散他们,于是这一年来,给曾嫆安排了五十多次相亲,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但她的父母并没有因此放弃。
她和父母杠了一年,最终父母妥协让步,说只要她去最后相一次亲,如果还是以失败告终,他们就不再逼她,并成全她和徐载。
父母表面妥协让步,实则暗藏“阴谋”。所以,她想要雇一个人假扮她代她去相亲,主要目的就是试探一下相亲对象的根底,当然,能够帮她赶跑相亲对象那是最好不过。
胡狸越听越觉得有趣,本就亮晶晶的双眸越发地光彩夺目,这是她从未接过的生意,新鲜又刺激。她那黑幽幽的眸子轱辘辘地转着,五花八门的鬼点子从她脑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