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说实话,我会把这么大好的机会让给你,完全是因为我被你感动了,被你对沈昊的爱感动了。不过,我要提醒你,沈昊不值得你对他这么好。他到现在都没有忘掉曹真真,他进入紫园也是为了曹真真。像这样的男人,你不该对他死心塌地……”胡狸劝她。
孙濛濛打断她的话,“你不了解他。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他的表象而已!”
“我是不了解她,但他花高价雇我帮他抢回曹真真是事实。难道这一点还不足够证明他的为人吗?”胡狸怕孙濛濛受到伤害,又气又急地道。
孙濛濛似有难言之隐,屡次想要说出实情,但屡次都忍住没说,而是转移话题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就别管了。咱们不说他了,说说你吧!”
“说我?说我什么?我有什么好说的?”胡狸打量了自己一眼,问道。
孙濛濛道:“说你和吕天成之间的关系啊!”
“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非得论点关系的话,那就是主仆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什么关系了。”胡狸澄清道。
孙濛濛道:“我看到的和你说的可不是一回事。不止我,所有的剧组人员都觉得你们俩之间关系不纯。”
“哪有不纯了?我觉得纯得好似纯净水啦!”胡狸辩解。
孙濛濛笑道:“宴会那日发生的事,我可是亲眼看到的;还有今日在片场,看到你受伤,他比谁都担心你;因为你的一句话,他就把柳絮换掉了;也因为你的一句话,杨桃(盒饭妹)摆脱失业的惨剧,保住了饭碗。”
“总裁今日这么反常,还是头一次。我们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包括他的未婚妻曹真真小姐。你说,总裁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怎么可能呢!”胡狸着急地否定,“他是故意那样对我的,他可没安什么好心。他亲口跟我说过,他对我的好都是有企图的。你们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欺骗了!”
“以女人的直觉来看,我觉得他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他好像喜欢上你了。”孙濛濛坚持己见。
胡狸毫不放在心上,因为她不相信吕天成会喜欢她。
“别说那个讨厌的家伙了,咱们说些别的吧?”胡狸不想再谈论吕天成。
孙濛濛却紧抓着这个问题不放,猛然冒出一句:“小狸,你喜欢他吗?”
胡狸被问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一直把他当成“目标对象”,经常寻思着怎么对付他,除此之外,没再想过别的。
“我看得出,你在渐渐地喜欢上他……”孙濛濛道。
胡狸急促地否定:“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我对他,只有讨厌!”语气倒是很坚决,但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变扭,有点口是心非。
和孙濛濛结束电话后,胡狸彻夜难眠,从大闹婚礼开始,她的脑中像放电影一样,她和吕天成相处的点滴一一闪现在她脑中,把她那容量不大的脑袋填充得满满的,令她头疼欲裂,挥之不去。
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吕天成,他穿着亚麻色的睡衣,微露着古铜色的胸膛,站在落地窗边,右手里夹着半根雪茄,烟雾袅袅,和夜色融为一体。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任烟灰随地洒落,眸光幽深,注视着不知名的地方。
自从她不经允许闯入他的生活,短短的一月时间,就和她发生了无数次的“意外”和巧合,搅乱了他平静无波澜的生活,也搅乱了他坚定的心。
她的出现,令他又恨又爱。恨她改变他一层不变的生活;爱她给他带来的每一次心动。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曾经理智又冷硬的他,如今却变得这么感性这么易变,变得完全不像他,这巨大的改变都源于她。
掐灭雪茄,从西服口袋里摸出她的粉水晶狐狸吊坠,那可爱又粉嘟嘟的狐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恍惚间,好似胡狸在对他笑。
他微扬唇角,回予“她”笑。一会儿,他便冷下脸来,一把将吊坠团紧握在手掌里,他幻想出来的胡狸瞬间消失不见,夜依然那么静悄悄。
“吕天成,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因为那个丫头而失眠呢?”
“一定是我很久没有碰女人的缘故了,才会产生幻觉,总是想着她。”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禁欲久了,是会出问题的。”
他自语着,把狐狸吊坠胡乱地塞回西服口袋,拉开房门,急步朝曹真真的房间而去。
房门被砰砰敲响时,曹真真正做着美梦,敲门声阻止了她和吕天成在梦中的婚礼。
她不悦地惊醒过来,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裙下床去开门。
“谁呀?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尽扰人清梦……”她一边开门,一边埋怨,待看到吕天成站在门外时,她立即换上笑颜,问他:“天成,怎么会是你?”
吕天成没有回答她,走进她的房间,不等她把房门合上,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搂入怀中,疯狂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来。
他突来的热情,她实在招架不住。一边努力回应他,一边喜滋滋地道:“刚才的梦居然成真了!天成,这实在是太惊喜啦!”
吕天成一门心思地想要利用她浇灭他体内的浴火,消除他对胡狸的想入非非,他根本没有心思听她说什么,他也不关心。
“天成,你今夜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狂野?以往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她喜欢他这样对她,但她好奇他今夜的转变。
吕天成把她推倒在床上,驱身压着她,不停地爱抚她,低声呢喃道:“我好想你,好想要你!”
曹真真听了欢喜不已,抛弃所有的矜持,拉开睡衣,和他融为一体。
沉沦在他身下的她,哪里会知道他那句话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胡狸说的。
他虽然没有喝醉,可以说他滴酒未沾,但他却把他身下的人儿看成了胡狸。他的甜言蜜语,他的温柔,他的狂野都不是为她,而是为那个还在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的胡狸。
第二日,胡狸刚端着早餐走进大厅,吕天成一看到她,便立即踱到洗漱间,立在正在洗漱的曹真真身后,从后边轻拥住她,和她耳鬓厮磨,姿势暧昧至极。
“天成,你快别闹了,我在刷牙……”曹真真满嘴泡沫地笑着对他说。
吕天成用眼角余光瞟了胡狸一眼,胳膊一收,紧抱着曹真真不放,把头搁在她肩头,通过镜子看着她,微笑道:“我要你,现在就要!”
他居然不分场合、好不羞耻地提出这个要求。
曹真真顿时红了脸,差点被嘴中的泡沫呛到,她胡乱地漱了一下口,看了大厅中的仆人一眼,低声对他说:“天成,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吕天成对她摇头,一言不发就吻了过来。
曹真真娇羞地推拒着他,笑道:“不要了,他们会看到的。不如我们上楼去?”
“不,就在这儿!”吕天成坚持。
不等曹真真回应,他就吻住她,一边与她缠绵,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着胡狸,亲吻得一点都不用心。
其他仆人看到如此场面都纷纷低头,专注于自己的手头工作;唯有胡狸看着来气。
近来,不知她吃错什么药了,但凡看到吕天成和曹真真卿卿我我的就觉得心里不爽,好似喝了醋一般,酸得难受。
此刻亦是如此。
她鬼使神差地冲进洗漱间,欲直接分开他们俩,阻止他们亲热下去。
“少奶奶,少爷,该用早餐了!”她一边大声提醒他们,一边踏进洗漱间,话刚说完,便脚下一滑,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大叫起来:“啊……”
吕天成见她快要滑倒,忙推开正向他索吻的曹真真,伸手抓着她的胳膊,将她往他的怀里一带,另外一只手则不自觉地搂住她的蛮腰,俩人呈四十五度角互相凝视着对方。
曹真真好似多余,尴尬、落寞地站在他们旁边,连打扰他们的勇气都没有。
张妈看不过去,出声打断他们,“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用餐!”
吕天成和胡狸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不禁尴尬地推开对方。
“你整天不是摔倒就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你是笨蛋吗?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吕天成莫名地向胡狸大发脾气,想起她昨日因为做替身演员把脚划伤了,刚才又差点摔倒,他莫名地感到心疼。
若不是他屡次及时出现救她,他真不敢想象她会悲惨成什么样子?
“都怪地板太滑,我才会摔……”胡狸委屈地嘟囔着,他凭什么对她大吼大叫,凭什么骂她是笨蛋,她想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吗?
吕天成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继续大吼道:“错就错了,找什么借口?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没有下一次。”
“我又没求你救我,是你一厢情愿,管我什么事!”胡狸不屑地道。
吕天成暴躁起来,声音陡升,好似要吃人,“对,你说得对,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所以,往后我不会再自作多情了,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你今天吃炸药了?我不过就是脚滑了一下,你至于得冲我发这么大的火吗?再说了,摔倒受伤是我的事,疼也是我一个人受,又没影响到你,你这火发得也太莫名其妙了……”胡狸痛恨他不由分说地训她,叫她在其他仆人面前颜面尽失。
吕天成蜷紧拳头好似要打她,胡狸吓得双眸紧闭,全身瑟瑟颤抖,脸色发白,她不过就顶了他几句嘴,他至于得心胸这么狭窄要打她吗?
他的拳头落在洗漱台上,砸得闷声响,吓坏了在场所有人。
“天成,你的手血流了!”曹真真顾不上害怕,冲过去,抓着他正沽沽流血的手,心疼地惊叫起来。
这一叫,胡狸才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殷红的液体从吕天成的指关节处渗出来,并滴落在地,盛开艳丽的血花。
曹真真只知握着他的手哭哭啼啼;管家林叔命人取来药箱,欲给他处理包扎。
吕天成断然拒绝了,“我没事,小伤而已,你们不要大惊小怪。”
对曹真真、林叔等人说完,他双眸血红地看向胡狸,还未开口,胡狸就对他鞠躬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吕天成用受伤的那只手一把牵住她的手,拽着她朝餐桌走去,他手上的血迹染红了她的手。
“我已经承认错了,你还要干嘛?”胡狸钉在洗漱间不肯走,但力量上的悬殊,她最终还是被吕天成拖着离开洗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