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郁证就用神力开始往电脑里输入户籍信息,顺便把它背了下来。之后郁证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下一份文件,赵笙韵也重新面对打字机,继续帮郁证记录。
“……委任怯罗揭罗诃为衍摩婆默达团队中心银行行长。同时组织对部分私人资产的购买,收归衍摩婆默达……”郁证任命了一个负责金融体系的学派刚选出来的大师为央行行长,同时要求他进行一些衍摩婆默达私人资产的公有化。本来衍摩婆默达神殿就遗留下了非常多的公有资料,程度比后世的大部分国度都要高,郁证也只是将一些私人出版社公有化而已。
本来这不是什么非常值得注意的文件,但念着念着,赵笙韵忽然打断了郁证。
“老公,我觉得你说的这里有一点问题。”她举起手里的纸张,用手指着其中几处。
接下来,赵笙韵提出了她的想法,郁证惊讶地发现赵笙韵居然想到了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地方,正当郁证重新输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的计划居然已经不剩什么了。
接着,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赵笙韵亲手制定的,可以实施的金融政策。
在这个夜晚,衍摩婆默达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你最好和我解释一下这么早把我叫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达兰萨拉心情不太好,实际上他心情不好好长一段时间了,尤其是现在天还没亮室韦蒙兀就把他叫到第二圣环来。
“还有我,昨天我才和那群小兔崽子吵了半天假,身为大师,他们实在是不合格。”斋普尔坐在达兰萨拉旁边,精神萎靡不振。当议员和当议长的难度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所以斋普尔也是累的够呛。
“你昨天在大神殿大放厥词的时候我就在底下听着。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打你吗?我花了不知道多少力气才安抚了那些想要罢工的教师。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不然我就要让帝隶路跋退回你的申请了。”古瓦哈提坐在一边,因为他是这段时间最忙的,所以心情最糟糕了。
郁证看着眼前的三幻神,从桌子上举起了一张薄薄的通知。三个老头都看见了室韦蒙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把那张通知交给了斋普尔,说:“你们自己看吧。”
斋普尔接了过来,他一旁的达兰萨拉看了一眼就问道:“一张任命状,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写着的名字是赵笙韵。”还没等郁证回答,古瓦哈提就抢先一步说出了答案。
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郁证,眼神中饱含着同样复杂的感情。郁证也没有继续卖关子,直接说:“这份文件是赵笙韵亲自批阅的。而且在它之后,赵笙韵表现出了明显的要插手衍摩婆默达团队的欲望。虽然她不会干涉人类的具体方向,但她很明显会成为团队最说一不二的办事员。”
三幻神听完以后开始齐刷刷地抖了起来,抖动幅度比郁证要大出不少。斋普尔手里的纸张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哗哗作响。
郁证没有等他们做出反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希望各位知道,不管你们背后是什么人、什么人群,衍摩婆默达真正的主人醒来了。虽然她无意争抢我们口中的老鼠,但我希望你们知道,不要为了嘴里的老鼠去记恨天上的凤凰。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做多少妥协,你都要让他们知道赵笙韵回来了。如果有人胆敢在这上面给我递爪子,我就把谁的手剁掉。”
室韦蒙兀的语气非常严厉,嘴角的笑容也荡然无存。三个老头子这才想起来室韦蒙兀是靠踩着前人的尸体出现在衍摩婆默达舞台上的,毫无疑问他不在意脚下的尸体更多一点。
三个人飞快地点头答应下来,哪怕是室韦蒙兀不说他们也会这样做的。更何况是室韦蒙兀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郁证把那份通知拿回了自己手里,神情复杂。他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嘴里一直在撕磨着,好一会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我尽可能让赵笙韵在每一份她批阅的文件上都写上她的名字,所以你们和其他人办事的时候都看仔细一点。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三个人立刻站起来离开了这里,手脚麻利地不像是他们这个年纪能做出来的。但他们三个立刻以后,一个念头或早或晚的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
万一这个赵笙韵的名字,是室韦蒙兀自己加上去的呢?哪怕真的是赵笙韵亲自发出的命令,那么室韦蒙兀会不会偷偷地在他的命令下加上一个名字呢?
圣拉米希瓦尼大神殿平时是非常安静的,这里是衍摩婆默达人寻求虔诚心灵的场所、也是莘莘学子追求智慧的地方。在这里大声喧哗是会被谴责的。但那是以前。
现在的大厅里已经被塞了个满满当当,不知道多少失去理智的学生和想要一挫室韦蒙兀过剩锋芒的人聚集在这里,等待着室韦蒙兀的到来。
简而言之,来看室韦蒙兀对线的和想和室韦蒙兀对线的人。
郁证准时到达了讲厅,脸上的痕迹还是和昨天一样的红白两道。他看着下面人满为患的听众席,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如果是不熟悉他的人看到这样的笑容,绝对会对这样明媚笑容的主人心生好感。但许多人都知道,室韦蒙兀的笑容是狐狸的笑容,他用这样的表情欺骗了许多人。当他用这样的笑容看着一个人时,意味着那个人马上就要遭殃了。
郁证走到讲台上,微笑着说道:“愿诸位心宁平安。非常感谢各位还愿意听我的课。那么废话不多说,我们进入今天的主题。我想问各位,为什么要追求知识?”
安静的人群中出现了交头接耳的声音。很快就有人抛出了第一个答案:“为了追求真理。”
郁证立刻说:“对,说的非常对。我们追求知识就是为了追求真理,追求那个唯一的、不可辩驳的、广泛存在于客观世界中的每一处、适用于每一种相互关系的真理。不过很明显我们距离掌握它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在尽可能的靠近这个绝对真理而已,既,我们所掌握的为相对真理。”
无视了下面人群的声音,郁证继续说:“所谓相对真理,就是指人们在一定条件下对客观事物及其规律的正确认识是有限的。我们的认识往往需要在一个有限的,有条件的环境中才能成立。在这个范围内,我们的认识就是真理,如果超出了这个范围,真理就会变成谬误。”
“那么,我们该怎样判断一个言论为真理呢?”
台下的声音越大了,但却没有一个人给出答案。郁证听到所有人都在等着郁证给他们一个答案,在那之后想吹的才能吹,想喷的才能喷。
郁证第一次感受到了大学老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于是他不得不接着引起话题:“据我所知,衍摩婆默达似乎总是喜欢引用那些伟人的,像是埋葬在这里的圣人、初代教皇拉米希瓦尼的话来佐证自己的想法。我估计,衍摩婆默达人更喜欢将那些写在圣典上的、广为传颂的名人名言作为真理是吧。”
人们交谈的声音渐渐降低了,他们将目光转到郁证身上,所有人都察觉到了郁证语言里隐藏的攻击意味。
“您说错了,室韦蒙兀王。并非是衍摩婆默达人愿意把伟大先贤的思想结晶看做真理,而是我们的先祖已经探寻到了真理本身。现在我们只需要真正学会他们的知识,就能够掌握真理。只不过那些知识太过深奥,而且赵笙韵也已经高居与第六圣环的神殿之中。早就没人能够了解真正的真理是什么了。”一个中年人从观众席里站了起来,他成为了今天第一个和郁证对线的人。
“嗯……”郁证沉思了一会,说:“这位先生,您好像非常自信衍摩婆默达的那些先贤已经得到了真理之门的钥匙,但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这么笃定以往的哲人就能够完全掌握真理吗?我需要您的理由。”
那个中年人自信的抬起头来,大声说:“那时赵笙韵就行走在土地上,她将真理交给了拉米希瓦尼,而拉米希瓦尼将她得到的智慧都写进了衍摩婆默达圣典之中。”
郁证拍了拍手,说道:“非常有力的证据,不过还有我还有一点疑问,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只有拉米希瓦尼得到了赵笙韵给与的智慧吗?在我的记忆里,赵笙韵不是会吝啬恩赐的神啊。”
“这是因为拉米希瓦尼的神奇。想必您也知道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吧。拉米希瓦尼是被赵笙韵选召的人,她的伟大绝非我们这样的人可以仰望的。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承受如此的恩赐。”
“是吗?”郁证脸上的笑容已经一点点消失了,“那您能告诉我为什么第二代教皇修改了神殿吗?如果拉米希瓦尼真的在里面留下了可以掌握真理的知识,那为什么第二代教皇要修改它呢?”
至于那个中年人下一步的话也没有超出郁证的预料:“因为那时赵笙韵已经居住在第六圣环了。没有了她的灵光庇佑,凡人已经失去了一窥真理的资格,所以为了保护我们的心智,圣典才被修改了。”
“呃……呵呵。”郁证冷笑了两声,“恕我直言,谁给了你勇气用拉米希瓦尼来拉平人类和赵笙韵的差距。难道你觉得被选召的人就比一般的人更加接近赵笙韵吗?在你眼里赵笙韵难道就是有着神力的、不会死的、长着六只手的凡人吗?你是怎么看待赵笙韵的?”
那个中年人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慌乱,大喊道:“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郁证露出了一种不同于平时的、危险的笑容:“我告诉你吧,一段时间以前,我曾问过赵笙韵‘神’是什么,但她才说出第一个词的时候,我就因为承受不了直接死掉了。如果不是赵笙韵用神力复活了我,恐怕我没法在这里讲课了。不过也好,不用听你的傻话。”
看着那个中年人还想说话,郁证立刻补上:“你不会说我身为神选,没有被选召吧?那我真的要让审判庭的人检查一下你的内心了。还是说,你像是那些大师一样认为赵笙韵会犯错?”
中年人涨得通红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毕竟这样的罪名现在压根没人扛得住。他结结巴巴地说:“那是……那是赵笙韵没有直接把真理交给她,而是交给了她探求真理的方法。只要沿着拉米希瓦尼的圣典追寻下去,必然是能掌握真理的。”
“而且听你的话,你认为拉米希瓦尼得到了赵笙韵的赐福是吧。那我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一下。”郁证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方块,人们看到室韦蒙兀用手按了一下以后,那个小方块就亮了起来。
室韦蒙兀又在上面戳了几下,然后铃声就从那个小方块那里出来了。
郁证对着讲台上的麦克风说:“我们可以直接问赵笙韵……通了。”
“喂,老婆。我……吃了,真的吃了……没有,这个没有……我不是教过你怎么用了吗?呃……好。那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郁证回过头,看到下面如同百鬼夜行一样的可怕样子都打了个颤。所有的衍摩婆默达人都像是在看死人一样看着郁证。其中不乏有试图用眼神杀死郁证的人,以年轻男性为主。郁证这才想起自己之所以被衍摩婆默达如此敌视,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娶了衍摩婆默达货真价实的女神赵笙韵。在衍摩婆默达人眼里自己就像是为了吞并自家家产而和自己亲妈结婚的后爸。考虑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会家暴的那种后爸。
为什么会莫名感觉很爽呢?
“你还记得你给过拉米希瓦尼有关于掌握真理的赐福吗?”郁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手机的扩音器放到了讲台上的扩音石旁。
赵笙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没有啊。人类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赐福嘛,只要听到一点都会死的。就算拉米希瓦尼那么机灵也不可能啊。”
“那你曾经给过拉米希瓦尼任何有关于如何探求真理方法的赐福吗?”
“这个也没有啊,探求真理的正确方法也不是人类能接受的啊。”
赵笙韵从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好似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所有人的心里。她的话方法是在告诉所有人:所谓的真理不是人类可以触及的。
郁证把手机从扩音石那里收了回来:“谢谢你的回忆。记得不要再给近侍们做哪些奇怪的东西了啊,我已经收到了好多投诉了……不不不,不是说你。我只是……没没没……我真的没……好吧,等晚上吧。”
郁证关掉了手机,对着下面站着的那个中年人说:“所以,拉米希瓦尼没有掌握真理。你所谓的衍摩婆默达的前人已经掌握了真理是无稽之谈,如果说得再详细一点的话,他们连掌握真理的方法的没有掌握。”
他没有继续看那个中年人,而是对着其他人说:“还有人有看法吗?”
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回答郁证的问题。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既然没有的话,我就说我的答案了。”
郁证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郑重地说:“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就是实践。”2
在郁证经历过的网络骂战中,很少有人能够对于篇幅充足的干货打脸做出有效的反击。哪怕是尝试反击也只会沦为对于干货本身的真实性质疑。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在所有人心里就已经是输了,除了对方本人以外不会有任何人还纠结于这场骂战。
可那是在已经推行了基础教育的二十一世纪才能行得通的方法。而衍摩婆默达是一个类似于文艺复兴前的中世纪形象。
“……所谓的经典,就是衍摩婆默达一代代贤人通过对于世界的感悟和在赵笙韵身边学习得到的智慧结晶。难道说我们不去相信他们的智慧,来相信你的歪理吗?”此时,那个中年人已经站在郁证面前和他开始了辩论,而在台下有许多人正在为他喝彩。
郁证低估了衍摩婆默达思想上的陈旧腐朽。
“你的意思是,衍摩婆默达的先人只需要看着赵笙韵的所作所为和世间万物的流换就能得到智慧?他们的知识不需要学习?不需要实验?那你岂不是是在说现在在座的各位完全不需要在这里浪费生命?现在去第六圣环坐着不就行了?”郁证立刻拉人下场。
那人大义凛然地说道:“对,不然如何解释他们缔造了衍摩婆默达这一辉煌的地方。”
郁证好容易没一口唾沫打穿他的脑壳。现在的辩论已经有了他和那些喷子对喷时候的感觉了,只不过这时看客不是在支持他,而是在支持哪个喷子。
他叹了一口气,说:“衍摩婆默达之所以伟大,是一代代衍摩婆默达人一直建设的成果。并不只是第一代人的成果。如果第一代人那么伟大,为什么衍摩婆默达那些伟大的成果不是全都被他们创造出来,而是后来一点点被发现呢?”
那人脸上居然出现了嘲弄的神色:“所以你不属于衍摩婆默达,室韦蒙兀。无论你再怎么装你也不属于这里。当我们叙述衍摩婆默达的伟大时,你居然要拿那些观点、发明、理论来定义伟大。衍摩婆默达的伟大从来不是这样的。因为赵笙韵离开了我们,那些第一代的建设者也陆续离开了我们,在那之后,衍摩婆默达失去了它的灯塔。后来的人一点点拾起前人不屑于捡起的细微毫末,成为了你眼中的珍宝,可是在衍摩婆默达人眼里那只不过是随处可见的石头罢了。”
随着他说完,全场居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不停有人在给他喝彩。而他的眼睛里好像也出现了挑衅的神色。
郁证居然感到自己的血压正在飞速升高。他之所以不再当个喷子就是因为为了战胜其他的喷子必须要去理解他们的想法、思路。但郁证了解的多了以后就发现这样的行为真的会降智商的。所以他才金盆洗手了。
但眼前这个傻x是真的不行啊!郁证觉得再说下去要忍不住把他的脑袋打进身子里了。
郁证想过这一切会非常艰难,但他没想到艰难到这个地步。人群在为他喝彩,为了这毫无逻辑与常识的、疯狗嘴里吐出来的唾沫一样的言论喝彩。只要扯上了拉米希瓦尼他们就失去了全部的胆量,只敢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郁证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的天花板,赫然是拉米希瓦尼在三圣兽的目光下,踩着旋风和云朵走上天空与赵笙韵见面的壁画。在郁证眼里,这绝对是莫大的讽刺。
如果你知道你的子嗣都已经变成了这样猪狗不如的样子,你会高兴吗?
郁证重新看着面前的人,语气平稳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衍摩婆默达极尽奢华腐烂。我们应该节检度日、拒绝过多的欲望、用那些古老的智慧和教条来约束人的行为?这样才能拾得那种高尚的品德和超然的灵性?”
那个中年人刚想说话,郁证就接着说:“你接下来会故作高深的说我还不是无药可救,然后我会说你为什么不像地上之民一样离开衍摩婆默达,彻底远离浮华的这里,追求心灵的平静和超凡的智慧。接着你会说地上之民不是为了追求这两样东西才清心寡欲,而是不得不这样。为了生命疲于奔命的地上之民是不可能像你们的最先的祖先一样,那样的……灵性。你是这样想的,是吧。”
人群喧哗起来,他们把目光转到了郁证对面的那人身上。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而郁证看到这样也就没有等他,继续说:“既然你是这么觉得的,正好我身上有一本拉米希瓦尼本人的手札。是她在编写圣典之前,修建衍摩婆默达城时写的。我一直带在身上,可以给你们念一段。”
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本小小的、有些破损的手札。郁证还能用手把它拿起来真就是第六圣环的仓库里完全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不然这都是一万年前的东西了,一遇到空气就该爆炸了。连带着出来的还有艾笙威,因为害怕它转移别人的注意力,郁证把它塞到了包里。结果艾笙威就扒着这本手札的边缘被一起带了出来。才刚出来,它就飞进了郁证的口袋里。
全场都发出了极其震撼的声音,他们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不惜跑到别人身上。只为了看一眼这个珍惜无比的宝物。哪怕是站在郁证对面的那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希望你们不会问我这份手札是真的吗。它绝对是真的。以第六圣环和赵笙韵神力发誓。当然,你们也可以在这里和我说它是假的,那我就只好趴在地上敲敲地板,问问拉米希瓦尼这是真的吗?”郁证说了个不那么好笑的笑话,但人群中传来了笑声。
“好,我们来看看这一段:今日无事,但语言的发明和学习非常困难。虽然赵笙韵在帮我们,但事情依旧千头万绪一团乱麻。我还是扔掉了那本手记,重新写这一本。比起这些字母和音调,我还是喜欢吃一点干净的吃的。那些小豆子吃起来还是好吃的。还有一些新的房子被建起来了,虽然在这里没有什么必要。但多一些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