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哥司徒雷说到了萧雨,司徒月几乎跳起来,中原第一杀手居然和大哥详细谈过杀手门主的情况?这是真的吗,又为了什么?
“也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就因为我和他做了朋友。w√ww.”司徒雷淡淡一句回答,让几个人更觉惊讶。于是他就简单地把自己和萧雨巧遇的事说了一遍。
然后他又说,“听萧雨说杀手门主这个人心机深不可测,疑心病更重,而且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做,也绝对不肯屈居于人下,因此我想,和他联手做事,魔教叛徒应该捞不到平起平坐的待遇,不过就是被他利用了而已。要说到图谋什么的话,再大也就是‘权欲’二字,控制江湖,甚至是妄想面南称帝,让我想不透的,是杀手门主到底想用什么样的手段达到他的目的?”
司徒云闻言沉吟:“大哥的意思是说,魔教叛徒兴风作浪,只不过是杀手门主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而且只是一小部分。”司徒雷说,“是转移他人视线的障眼法,在别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魔教身上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暗中在布什么局。”
“如此说来,这个办法非但不笨,而且还聪明之极了。”司徒云说。
司徒雷点头。吕鸣铁说:“可是,一到金陵地面魔教徒就忽然销声匿迹,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去,近来金陵城里各路好汉越聚越多,但就是找不出魔教徒的下落,让人怀疑她们是不是会隐身术,都不知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未必她们会隐身术,而且也不是全无半点踪迹可寻的!”司徒雷说。
“这话怎么讲?”
司徒雷说:“那一夜你们去救小东西,不是出了点意外吗?甚至还动手把那楼都拆了,二弟曾经说了,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古怪,但就是想不透到底是什么古怪。”
“难道会和魔教有关系?”司徒云问。
司徒雷微微一笑:“不是听吕家二公子扣银说了,他在琴韵楼遇到了一位金美女吗?我确定那就是魔教执法使洛娃,既然她在那里出现,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透呢!”司徒云猛一拍手,“既然魔教执法使出现在妓院,就说明魔教徒和琴韵楼大有关联,我是糊涂了,看来我得去告诉宁家表哥一声,派人严密监视着琴韵楼!”
“也是那帮女人实在狡猾,混进了妓院,根本就不会让人起疑心。”司徒雷说,“但可别只查这一家,其他妓院也该查,别只查女人,那些龟奴打手也应该查——不然杀手门的那些杀手又该隐身何处?”
“还是司徒兄想得深想得细,我们自叹不如啊!”吕鸣铁不由叹了一声,“那杀手门主确实厉害,把天下群雄视为无物,戏耍得团团转,他还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偷笑呢!”
“要找到这个人确实不容易。”司徒雷说,“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什么办法?”
“江湖中没有人能了解他,日常作息以及行事的方式,更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萧雨!”司徒雷说,“但现在他正被杀手门主派人追杀,能不能有机会见到门主还是个问题,而他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也只有天知道了!”
想起萧雨落寞萧索的神情,司徒雷轻叹一声,“现在他已经厌倦了杀手生涯,但杀手门主却不肯放过他,以他孤傲的性格又绝对不肯求别人的帮助……唉,也不知道现在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吗?”司徒云说,“还没有被人杀,看来还能活上一段时间。”
“你怎么知道的?”司徒雷感到惊讶。
“昨天我听宁家表哥说起的。”司徒云回答,“中原第一杀手现身金陵,火并同门,最终带了个女子全身而退……这可是个让人震动的消息,传得也很快,现在知道的人应该不少了。我还在奇怪呢,怎么杀手门里的人会火并起来了,原来萧雨已经做了门下叛徒?这倒好,至少杀手门主已经失去了最有力的臂膀,余下的党羽能赶上萧雨的怕是没几个了。”
“你说萧雨还带了个女子?”司徒雷又是一个意外,不由沉吟,如果那是他情人的话,无疑他就有了可被杀手门主利用的弱点,而且还是个致命的弱点!
“也许他可能有个情人吧。”吕鸣铁接上话来,“上一次——也就是我跟各位说过的那次,萧雨送解药救了几位姑娘,我看他并不像个冷血无情的人,他是有感情的。”
“对,我还听小东西说了,她和萧雨也是朋友。”司徒月说,“萧雨对这小丫头真的不错,可惜的是没让我遇到他,不然领教一番中原第一杀手的快剑,那可是件美事!”
“不是我说你不行,三弟。”司徒雷瞄了他一眼,“比拳脚功夫也许萧雨不如你,但要说到比剑,你最好别和他动手。”
司徒月顿时不服气起来:“没有比过,你又怎么肯定我就不行?”
“因为我已经领教过了。”司徒雷说,“当时我就想,最好不要和这个人做对手,还是做朋友为妙,和他做对手绝对是件让人痛苦的事情,就好像随时都有一把利剑抵在心口,你不会知道这把剑什么时候就会刺穿你的心脏,但是最后却必然要被它刺穿心脏……就只这个念头都能让人从此没有好日子过了!”
司徒云点头:“萧雨算得上当今武林除去龙公子之外,剑道中的第一高手,杀手门主想把他除掉,必然要耗费精力,损失不少干将,现在正是他图谋霸业的时候,为了萧雨一个人而牺牲这么多,他是不是得不偿失呢?”
“但萧雨却是他必须要除掉的人。”司徒雷说,“能坐上杀手门第一把交椅,对门中的秘密知道得也必然多,而且这些秘密必然是不可外泄的,这是一个必杀萧雨的理由;其二,正如我刚才所说,萧雨能够找到杀手门主行踪到人,这也是要杀他的理由;另外,利用萧雨这事也可以转移江湖中人的注意力,从现在起,杀手门用不着再为他而损兵折将了,很快就会有人帮杀手门主完成这件事,因为江湖中痛恨萧雨的人如此之多,而且不会有人相信他已经叛离了杀手门——借刀杀人之计还可以再用一次的。”
“对,恐怕现在萧雨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司徒云点头,“他在金陵出现,很快就会有大批人追着这条线索找到他,他剑法再高明也不过就一个人而已,终会有寡不敌众的时候,而且不论他说什么话,都不会有人相信他,杀手门主确实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司徒雷皱起了眉头,“一则担心他的安危,二来也担心他因此而再造杀孽,冤冤相报没有尽头,就算他最后能够成功脱离杀手门并且活下来,也永远都跳不出仇杀的旋涡,洗不清一身的血腥,也就永远不能做一个正常的人,过上平静的生活。”
微微摇着头,他把目光放到了远处,心里真是牵挂着萧雨。不过他也明白,不管他这时候多么担心都无济于事,路是在萧雨自己脚下,该怎么走,该走向哪里,都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或者还得靠老天的慈悲,不至于让他走得太艰辛。
其实每个人的路都是要靠自己走下去的,就好像他心头一千万个放不下的小东西,终有一天也要飞出桃花坞,独个儿走她人生的路去,但恐怕他是看不到那一天的了。再怎么放不下来,仍然得被逼着放下,让他想想就觉得无比酸涩,也只能在内心勉强安慰自己了。
把视线收回来,正好看见雷千里挽着宁馨儿的手走出屋子,吟笛和红药姑娘也跟了出来,他就问:“馨儿妹妹身体没有大碍吧?是不是这就请个大夫瞧瞧?”
“好好儿的,就别麻烦了。”雷千里回答,“内息顺畅,气色更是不错,就是搞不懂她怎么就会感觉不舒服了?”
“也许是太想念小东西了吧?”红药接下去说,“馨儿天天都在想着该怎么把小东西接出来,可办法真不好想啊!难为她这么着急担心,所以就觉得疲倦了。”
“可我们刚才在屋子里,已经商量出个办法来了呢!”吟笛说。
“什么办法?”吕鸣铁赶忙问,“不是很难的吧?”
“不难!”红药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公子爷用不着这么紧张,不会让吟笛姑娘受到什么惊吓和委屈的。”
“那就是要让她做点什么了?”吕鸣铁说,“是什么?”
吟笛回答:“我们在想,老太太不是允许我们去探望小东西的吗?我们不防再去一趟,跟她用个偷梁换柱的办法,我身材和小东西差不了多少,到时候偷偷把衣服一换,把她换了出来不就解决问题了?”
“可你就得留在那里了啊?”吕鸣铁说,“你又打算怎么出来?“
吟笛说:“好歹我也是宁府的客人,老太太不见得真就对我板脸,打我几十棍子?最多就是骂我几句赶我出来而已。”
“要委屈吟笛姑娘,这个办法不好。”司徒雷摇头,“我早就说了,小东西不会有什么事,各位就不必再为了她多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