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雷抱歉地看了一眼小东西——又一次把小丫头拖进了这感情的旋涡,恐怕从此令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但这时候他来不及说什么,只能叮嘱她:“呆在屋子里别动,等我回来再和你仔细说,要听话知道吗?”然后他就起身追出了门去。中文★网w w★w√.√8 1 z wく.★c★o√m
小东西的自制力可没他这么强,大哥虽然已经把她放开了,但她仍然晕乎乎地沉浸在刚才缠绵的一吻中。虽然是她一时冲动主动索取的,却不料这结果大出她意料之外,这时候已经是骨软筋酥,大哥再不放开她的话,她都要窒息了。
一颗芳心当然是已经全部交给了大哥,眼看着大哥往外走,她稀里糊涂间也没有听清他到底说了点什么,也就跟着他出了屋子,一边还呼唤着:“大哥别走,等等我啊……”
可司徒雷度比她快得多,等她追出门的时候,他早就不见了人影。烫的脸颊被凉风一吹,小东西立刻清醒了不少,这才算看见原来门外还有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意外,震惊,怀疑还有失望。
她不由讶然,但随即就笑逐颜开:“如澜?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哦,对,我听说你和铁大姐已经到了外婆家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已经好久没见了,我好想念你呢,可是,为什么你就只看着我呆,一句话都不说呢?”
说着她上去拉铁如澜的手,铁如澜的反应是后退一大步,看着小东西嘴唇颤了几下,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真是太不凑巧了,她欢天喜地跟着阿布鲁过来,原本想和小东西相聚叙旧的,谁知道竟然会撞上这么一幕——在她眼里看来,这就应该叫“不堪入目”了。单纯善良的小东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丑事来?她既震惊又意外,更加感到伤心,又叫她该说什么才好呢?
最终她摇了摇头,转身也快步跑出了院子。小东西如坠五里云雾,不明白铁如澜为什么用那种眼光看着自己,又为什么连话都不肯和自己说半句——难不成自己做错什么事了?
“如澜!回来,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的啊,你别走。”她随后追出去,可前面的铁如澜三拐两弯的,很跨斤没了人影,再追一段仍然没有追上,小东西只好停下来,望着四周感到好一阵怅然,喃喃地问自己:“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我不能和大哥……”
四周寂静无人,唯有落花空舞秋风。“情”之一字原本就很恼人,谁对谁错,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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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日落黄昏,暮色渐深,阳光也被逼得越来越惨淡了。
司徒雷翻身掠过围墙之后,心里不免暗叹了一声,自己身体确实一天不如一天了,就好似这夕阳残照,苍白而且无力。以前他要和阿布鲁比度的话,优势绝对在他这边,阿布鲁本来就不擅轻功,可今天他已经竭尽全力,仍然赶不上阿布鲁,明明他的身影就在前面,但他就是没法接近,而且每走一步路都在飞快地耗去他的内力,让原本就很虚弱的他更加感到疲劳。
掠过围墙之后,他就已经看不到阿布鲁的人影了。
司徒雷微微苦笑,今天要是无法把这事跟阿布鲁解释清楚,以后误会加深,再解释的话就难了,况且,今后他还有这个解释的机会吗?
身后传来了衣袂飘飞之声,他回头,看到的是铁如澜。铁如澜一看是他,似乎想开口,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就这么和他擦身而过,认准个方向想继续追。司徒雷急忙叫了她一声:“铁姑娘!”
铁如澜顿住脚步,目光中刻意的冷淡让司徒雷感到心惊。然后她说:“你要找阿布鲁吗?我劝你还是别找了,他这人脾气火暴,性子又梗直,最讨厌的就是虚伪小人,生气起来说不定就会把你劈了,你还是远远地避开他为妙!”
她就是这样,骂起人来犀利异常,骂完了一甩手走人,把司徒雷晾在了身后。司徒雷不由再次苦笑,又叫了一声:“铁姑娘!”希望铁如澜能听他解释一下,但铁如澜却根本不予理睬,没多大工夫就跑远了。
司徒雷要待追上去,蓦然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不由地顿住。深吸一口气,他想缓减痛楚,但却没用,痛楚非但加剧,而且很快就扩散到他全身,蔓延到他的四肢。就好像蛇啮一般,一寸寸一分分咬噬着他的神经,让他站立不稳。
而当他想伸手扶墙,想借点力的时候,触到墙壁的手立刻痛不可当,当他支持不住倒下去,勉强想用膝盖撑住身体的时候,接触到地面的膝盖也立刻就如刀砍般的疼痛,全身每一个地方碰到任何东西都会痛,最终让他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这是以往任何一次旧疾作时都没有体验过的,每一次呼吸都让他胸腔像是要爆裂开来一样,偏偏他的脑子还非常清醒,而要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这样的痛苦,可想而知对他是何等的残酷!
为什么会这样?司徒雷咬紧了牙关苦撑,忽然就想起几句话来,“临终前要饱受内功尽散,五脏俱焚的巨大痛苦……”这是和天下第一狂妄书生关逸飞邂逅时,他对自己的告诫,不可以再动用内力,但他并没有依照关逸飞的话去做。
现在就是他大限已至,要受尽煎熬,五脏俱焚之后含恨九泉了吗?
虽然司徒雷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去死,但就在此地,就在此刻,终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里是宁府外的一条狭窄夹巷,冷冷清清不闻半点人声,如果注定他要死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不被任何亲人朋友知道,也是他的命,怪不得老天残忍,但是未免显得太凄凉了!
而且,来不及给任何人一个交代,这时候司徒雷的心里除了遗憾之外,还只有遗憾了。
剧痛仍然在持续,他已经无力挣扎,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有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渗出来,每渗出一点就意味着他的生命被耗去一分。已是弥留之际了,全身的痛楚也已经变得麻木,他眼前恍恍惚惚地出现了个人影,那是他魂牵梦萦至死也放不下的可人儿,就算魂魄飘到九泉,魂魄上也一定刻着她的名字——司徒宁儿,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