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期到底还和苏愿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时没有得知,乔莫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这种被夹在中间的感觉,折磨的他想发狂,纵使心里再纠结,乔莫表面上都要把这些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的,这事情毕竟事关重要。
他良心上过意不去,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过不去,乔莫不忍心欺骗乔苏愿,苏愿现在已经是他的妹妹了,作为苏愿的哥哥是不应该欺骗苏愿这个妹妹的,可程期那边他要是说了实话的话,那就真的不好交代了,搞不好他以后连苏愿都看不见了,对比起来,还是苏愿比较好对付,毕竟程期都能让苏愿相信他得了绝症。
“啊,那个,这个……”
见乔莫吞吞吐吐的,苏愿以为程期的情况很严重,乔莫不忍心和她讲,反而这样她越好奇,越担心,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程期到底怎么样了。
这样她才能走的安心。
“什么啊,你倒是说啊,别这样好不好?”
乔莫清清嗓子,看了苏愿一眼“妹妹,告诉你实话吧,程期那脑子里的伤呢,那伤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日后不生气,不激动,好好养着就行,至于你说的程期的那什么绝症的,我不清楚,他不是在我这里检查的,你要是想要知道的话,你直接问程期,或者带程期去检查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我是无能为力。”
讲完这一大通话,乔莫将车子的速度降了很多,他狠狠的捏了一把汗,为自己刚刚的急中生智。
“那还是算了,他脑袋好了就行了。”这样至少她内心的愧疚感降低了很多,不必再那么的纠结了,心理负担减轻了许多。
“不提这个了,就程期那身体,怎么可能被绝症搞垮呢,妹妹你要相信我,就程期那身体,多活个三五十年的完全不不是问题,他那绝症你就当不存在就行了、”
这,这好像夸张了吧,一个得了绝症的人还能再活三五十年的?这已经超乎常理了吧,居然还是从乔莫这个医生的口中说出来的……
乔莫的话外之音苏愿没有听出来,乔莫只能作罢,这种事情必须要等他跟程期商量之后再来决定到底该怎么办,现在万不能轻举妄动。
“你是喜欢吃呢,还是喜欢玩呢?”
苏愿摇摇头,否决了乔莫这两个提议,她的眼珠转了转,思索了一番。
“这城市有美术馆吗,我想去看看画展。”
“画展?你是搞美术的?”
“我大……我大概就是天生对美术这种东西感兴趣,我高中的时候学的就是美术。”
“想接着学画画吗,我可以送你去美院,接着学。”
苏愿再次摇头否决了乔莫的的话“暂时是不想了,以后,以后看看再说吧。”
“好,我带你去看画展,然后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一次,苏愿重重点头应允“好啊。”
似乎这个哥哥很不错,最起码给她的感觉比程期那冷冰冰的样子好了很多。
乔莫驱车待苏愿去看了画展,从进展厅开始,苏愿的视线就一直在那些画作上流转着,她的眼中只有那些展品,她似乎已经融入了那些展品中,周遭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乔莫是个拿刀的,拿手术刀的,他熟悉的是人的脑子内部,而不是这些描写的外形,甚至有些是抽象的,别说这些画作的精髓了,他懂的那些连皮毛都算不上,完全就是个门外汉。
他陪着苏愿一直看到了中午,时间之于他而言也过得很快,没有枯燥难耐。
中午吃饭的地方,在进展之前,乔莫就已经想好了。
在城北,亭台楼阁,古色古香,穿过一条有幽静的小路,猜到了这餐厅的正门。
门下挂着一块牌匾,上面是草书,应该是这间店的名字。
奇怪的是,明明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可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他们仿佛都是画外人。
在服务员的带领上,他们穿过了长长的走廊,最后停在了一扇精致的屏风前面,屏风上是一副莲池仙鹤图,仙风道骨的清幽。
竹制的圆桌,朱红色的雕花凳,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一个肩挂着一块白色布块的小二上前来,问客官要什么。
“这地方怎么样?”
苏愿好不吝啬的对乔莫伸出了大拇指“如果睁开眼睛就在这里的话,搞不好还以为自己是穿越了,这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这老板很会做生意啊。”
乔莫笑而不语,给苏愿倒了杯温水“如果老板知道你这样夸的话,他一定会非常很高兴的。”
苏愿只当乔莫说的是趣话,刚刚大堂那里是在是太安静,苏愿根本就不敢开口,生怕破坏了那意境。
“估计来的人都会夸得吧,真的很不错。”
乔莫不想明说,这家餐厅现在的合法拥有人是许音音,而之前的合法拥有人是程昱。
“对,想吃什么随便点。”
苏愿随便点了几道,看那名字,苏愿根本就猜不出这菜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好在,最后上菜的时候,没有让苏愿失望,菜品不仅赋有古韵味,而且量足,味道非常不错。
作为一个被自己那惊天的厨艺佘毒过几天的可怜人,苏愿顿时比尝到了满汉全席还要满足。
“你很喜欢这里,我以后再带你过来。”
苏愿用动作电梯了语言,微笑着点点头,她没有任何的异议。
“闲着没事,跟哥哥说说心里话?”
苏愿放下被子,里面是茶,她喝不惯,也不喜欢喝,于是换了果汁,勉强喝了两口。
“算起来的话,我们就昨天关系才开始缓和,你今天就要我跟你说心里话,你就说说吧,你是不是过分了点?”
乔莫装作没有听出苏愿的话,他恶意的挑挑眉毛“有吗?我这只是日常关心妹妹啊,好像不过分啊。”
“算了,你说什么是什么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现在比较想要知道,你和程期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他很好奇,这两人若即若离的。
提到这个问题,苏愿伸手支住了下巴,那愉悦和轻松一点点的随这回廊的微风在消失“我们啊,就是简单的房东和房客吧,应该是吧,果断时间我准备好了,就该走了。”
“不留在g市了?”
苏愿抬眸,递给了乔莫一个明朗的眼神“我本来就不是g市人,不过呢,如果我是不会忘记你这个哥哥的,如果以后又机会回来的话,我肯定会看你来的。”
“别,你怎么说的跟生死离别似的。”
苏愿沉默,可不是吗,就是生死离别,如今她的姓名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她稍不小心,也许就会一命呜呼的。
“没有啊,再说生离死别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让我无言以对,不过,你说的对,我们做医生的,见惯了生死离别。”
这个午后,苏愿和乔莫说了很多,不过大多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她真正的内心,她如今不许任何人来窥探。
下午苏愿跟着乔莫去爬山,她这种常年不运动的,爬山这种费神费力的事情,对她而言,无意是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打击。
爬到一半的时候,苏愿喘的像个八十岁犯了哮喘的老太太,任由前面的乔莫催促,她就是半天挪一步,再爬,没爬出百米,苏愿直接坐在了路上一圆滑的是头上,说什么都不肯前进了、
“不行了,你绕了我吧,再走下去的话,我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反观乔莫,精神气爽,没有一丝一毫疲惫之色。
“看你有的时候很活泼的,你体力怎么这么差?”
苏愿还在喘,抽空开口“摆脱,活泼和体力有什么关系?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吧,到山顶拍张照片给我就好了。”
“真不怕了?”
“打死都不爬了。”
乔莫又等了一分钟,见苏愿的想法还是没有动摇,他倾身上前,留个一个后背给苏愿。
“本来打算把这背留给我女儿的,现在看来要把我女儿往后排一排了,上来吧。”
苏愿纠结再三,耐不住乔莫的一再催促,她爬到了乔莫的背上,不用双脚就能前行,这种感觉真的太好,可看着身下这个背着她的人,苏愿心里如同蚂蚁爬的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你说女儿?是打算以后背着你女儿爬上吗?”
“是啊,我第一次背着爬山的女孩子是我女朋友,那时候说好了不会再被其他女孩子,除了我的女儿。结果,计划比不上变化。”
语气中那浓浓的惋惜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