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洋葱的威力太过巨大,苏愿根本就睁不开眼睛,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她发誓这绝对是她最无奈的一次哭了。
“愿愿,你怎么想起来玩洋葱了?”
苏愿特别的无奈的咳嗽声,闭着眼睛碰到了张阿姨的手就将纸巾接了过来,她现在应该算是被洋葱玩了吧。
“咳咳,我就是想帮你啊,我也没有想到这个的威力这么大,张阿姨我该怎么办,眼睛睁不开了,好难受的。”
张阿姨将手中的纸巾一股脑的塞给苏愿之后,扯过一条已经晾晒干的毛巾匆匆的跑进了旁边的浴室。
“来,愿愿,擦擦眼睛。”
等苏愿终于重见光明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看着那颗已经滚得老远的洋葱,苏愿怨恨的盯着,直到被张阿姨拿了起来,她才收起她那怨恨的目光。
这一刻起她正式恨起了这种她本来就不怎么感冒的蔬菜。
“瞧你,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苏愿揉了揉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反倒是显得更加的尴尬“我以后再也不碰这鬼东西了,一层皮还没剥完呢,我就感觉我被这东西剥了一层皮了。”
张阿姨眼角都带着笑容,将苏愿面前的所有蔬菜都拿的远远的“好了啊,不能再调皮了啊,那这洋葱中午就不炒了,”
调皮?苏愿觉得这个词很可爱也很可笑“张阿姨,你怎么还把我当小孩子一样,我调皮吗?”
“你本来就是小孩,在大人眼中啊,你永远都是孩子。”
苏愿蹭蹭鼻头“哦,那我可能还是个孩子吧。”
“当然是孩子了,你今天才二十岁,刚成年两年,算不上什么大人。”
苏愿四年前就以为自己长大了,结果四年后却被人说算不上什么大人“好吧,我不碰这些东西了,这太阳好舒服啊!”
坐在沙发上,苏愿拿过旁边的抱枕抱在怀中,温暖的太阳光洒在身上,这是一种来自于自然的温暖,很自然额温暖,。
苏愿坐着一直在看张阿姨摘菜,良久,她才恍恍惚惚的掏出手机,除了卓扬的短信还有乔莫的短信。
想想乔莫对她是真的好,在那段身心煎熬的日子里,这个人对她的关心真的算是无微不至的。
想了想,苏愿最后还是拨通了乔莫的电话。
拨了十秒的时候,苏愿有些后悔了,她刚想挂掉,那边及时响起了乔莫的声音。
“哥,我没事。;”未等那边的人讲话,苏愿就先将这句话讲了出来,想要让你乔莫放心。
乔莫将一张片子放上灯光仔细的看着,急切的心情算是好了不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苏愿抿唇,发现张阿姨正在看着她,她对张阿姨勉强笑了笑“你一定要知道吗?不知道行不行?”
“不行,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我才能放心。”
“那你要帮我保密,不要让卓扬知道。”
不让卓扬知道,苏愿最先说的不应该是程期吗,转念想想,一般卓扬知道了就等于程期知道了,他答应了苏愿的要求“好,现在能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了吗?”
墙角的几棵腊梅已经开了,在这个荒芜而单点的季节,那点点的红无意成为了这院子里最美的风景了,苏愿走下沙发,向那记住腊梅走去。
“哎,你跟许茉姐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就听见那边的人叹了口气“哎,不还就那样,好在孩子留下来了,她还是不肯原谅我,等等,小丫头,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啊,我问你在什么地方呢?”
“我在张阿姨家,就在g市没走,别来找我啊,我暂时和许茉姐一样不想见你。”
“不是吧,分个手你把哥哥也给扔了,不能够啊,他程期算什么,等我有空我去找你,张阿姨家在神额么地方,能告诉我地址吗?”
当听到程期的名字的时候,苏愿的心脏骤痛一下,曾经埋在心底的人,哪能说忘记就忘记呢。
苏愿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下来,她围绕着那几株腊梅仔细的看着,观察者,顺便取个景“嗯,我就不告诉你,你要是真来找我的话,那我就走了,然后就再也不解你的电话了,让你永远都找不打我的。”
“你……行啊你,你这个小丫头,哎,我说你们女人是不是都会这招啊,一言不合就失踪的,不就是个男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愿沉了沉气“那哥你的意思是你没什么大不了的了,那你干嘛还死追着许茉姐啊,等等我把我们的录音给许茉姐听听,让她知道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乔莫手中的片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来抖了抖“好妹妹,不能够啊,你不是应该可怜可怜我吗,我这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老婆还没追到手,你要是再给我插一脚,我可就得孤独终老了。”
苏愿一直都很佩服乔莫卖惨的本事。
“好了,我们算是达成协定了,你忙吧,我挂了。”
“哎哎,愿愿?”
看着已经被挂断,乔莫突然觉得心好累,老婆没追到手,妹妹也没负心人伤害了,流年不利啊。
苏愿本勉强平静的心情因为乔莫的这一通电话顿时波澜起伏,她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又浮现了程期的那张脸,苏愿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作势围着那几株腊梅转了一圈,稍微平定了一下情绪,苏愿才转身离开。
张阿姨已经不在院子里了,苏愿瞬间就轻松了不少,她重新回到那沙发前,抬起头闭上眼睛,静静的面对着天空,周遭暖融融的,她的心却如同掉进了千年的寒冰洞一样。
她要留在这里吗?苏愿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她是不会留在这个地方的,她不能连累张阿姨,而这个城市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个站台而已,过站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因为她的目标是终点站。
中午,张阿姨熬了粥,做了好几样菜,比较符合苏愿的胃口,那种反胃的恶心一直都没有再犯过,她勉强多吃了些。
“愿愿,等会儿我去帮隔壁的王婶腌菜,你去吗?她家的儿媳妇和你差不多大。”
苏愿眨巴眨巴眼睛,前面这话是懂了,后面这些话就有点莫名其妙了,苏愿茫然的点点头“好啊。”
“王婶好几个儿子吗?”
“没有,就一个儿子。”
苏愿震惊,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早上那个在喊孙子上学却把苏愿喊醒的大妈不就是隔壁的王婶吗,那王婶的儿媳妇,和她差不多大,儿子能上学了?
真有这种操作吗?她以前只听说一些偏于的地方和杀去会有这总早孕的事情,他们这明明都沿海城市……
“那王婶的孙子多大了啊?”
张阿姨翻出了一副手套,七彩的,她递给苏愿“戴着,暖和些啊,不然这天这么冷,手会被冻坏的,王婶啊,王婶的孙子好像四岁了吧,上幼儿园呢。”
苏愿吞了吞口水,还真有这种操作。
“那王婶的儿媳妇是干什么的啊?”
“嗯,什么也没干,在家也什么都不干。”
苏愿顿时都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什么想法,她忽然有些后悔答应张阿姨刚刚的事情了,她觉得她和王婶的那个儿媳妇肯定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要是不讲话,肯定很尴尬,尬聊的话她可做不到。
“那个,张阿姨,我突然想起快到交稿的时间了,我先上去赶稿,不好意思啊。”
“没事,不去也好,她那儿媳妇也太刻薄了点,你上去画吧,把温度打的高一点,可别冻着手了。”
苏愿放下遥控器匆匆的向楼上跑去,关了那扇门之后,苏愿倚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可心口还是很堵,她顺着地板滑落在地上,双手遮住了脸,有些事情在无声的进行着。
秘书走出程期办公室的时候一脸菜色,手心捏了一把汗水,他从未这么紧张过,就连当初面试的时候都没有紧张成这个样子。
他不得已快步向会客室走去,希望早点走到把事情给交代完,但是又害怕推开那扇门,毕竟他面对的是本市的市长。
也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程总是市长的儿子,不过现在来说应该不算是儿子了。
“程市长,你好,不好意思,我们程总不见您。”
沙发上一身西装的男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威严的站了起来,厉声出口“不见?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不见我?”
最关键的时刻到来了,秘书手心汗流成河了简直,他顿了下,将程期的原话转述出来“程市长,程总说了他没有爸爸,他的爸爸额,程总说他的爸爸早就已经死了。”
讲完这些话,秘书噤声,周围的空气顿时低了好几个度,空气都好像结了冰一样。
以往在电视上看到的程市长可不是这样的啊,电视上的程市长简直就是一个慈祥老爷爷,和蔼可亲的看起来那可是特别的好脾气啊。
和眼前这个暴怒的老大爷那可完全不一样的,顶着压力,秘书上前硬着头皮开口“程市长,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带我去见程期,我今天必须见到那个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