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如同泄洪之水般,完全失去了控制。
看完这个新闻,苏愿终究还是没忍住,搜了关于程期的新闻,她记得之前网上程期相关的新闻大都是那些无病呻吟的帖子,而今天,不,应该说是最近,各种负面新闻,精品房实属豆腐渣工程,存在眼中的安隐患,新出的电子产品出现抄袭,酒房间玻璃墙面炸裂致一对情侣重伤……这也是苏愿第一次知道原来程期公司的业务这么广。
负面的新闻太多,没有例外,没有一个好的,股票大跌,甚至还有人爆料程期已经捐钱逃跑了。
只看了一页新闻,苏愿就控制住自己将平板扔到了旁边,不再去看一样。
他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控制不住的去想,想很多很多。
仔细想想,苏愿蓦然发现了一件事情,以前平均一天来一次的卓扬,已经有四五天没过来了,他们好像也没通过话。
虽然这些新闻大都是一些专业术语,甚至有些苏愿还不懂什么意思,但是她很清楚丑闻意味着什么,发酵的久了,就会变成将人置于死地的利器。
倚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苏愿陷入了神游,想了很多很多,最后发现大脑一片空白,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到底想了什么。
电视上的内容再也无法帮她消磨时间了,反而那声音让她烦躁起来,异常的烦躁,索性关了电视。
妈妈告诉她,生气的时候去太阳下面晒晒,太阳会给她力量的。
于是,苏愿强迫自己走到了院子里,没有太阳,那就晒晒月亮吧,苏愿倚在沙发上,看着远方,看不远,但是她的眼睛里却装着浩瀚星辰。
她这是在干什么,是在想程期吗?也是,她离开程期还没半个月,时间好像是有点太短了。
那就慢慢去忘记吧,首先她不能再去看任何和程期有关的事情了。
手机震动,苏愿对着冰冷的手掌呼了呼,才拿出手机。
竟然是许久没联系的卓扬,苏愿顿了顿,脑子里下意识的闪过的居然是程期的那张脸,她可真是该死啊,这明明就是卓扬。
“喂。”
“我在你家旁边的小巷子里,你过来一下,我给你一样东西。”
苏愿向门口望了望,奈何视线有限,即使路灯再亮,她根本就看不见旁边的小巷子。
苏愿懒懒的动了动“什么东西啊,你不能送过来吗?”
“呦,几天没见,怎么变懒了,你来拿一下,我这边还有个朋友要照顾。”
苏愿穿上拖鞋,捞了一把被塞在衣服里的头发,瞬间,冷风从脖子里吹进去,她冻得直哆嗦,心情变得更加的烦躁,她觉得这段时间,她的脾气都养坏了,再也没有以前那般有耐心了。
苏愿穿着拖鞋,拉高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懒洋洋的向门口走去。
出了门,苏愿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卓扬的车子,苏愿句纳闷了,明明这边的大路很宽敞,而且直通那边的主干道,卓扬是吃饱了撑得往小巷子里跑?
此时此刻,坐在驾驶座上的卓扬真觉得自己是吃饱了撑的,但是他不敢说,他没吃熊心也没吃豹子胆。
在小巷子里,苏愿看见了昏暗的坏境中的一辆白色越野车,如果不是盯着那缓缓落下的车窗,苏愿怎么都没想到坐在车里的会是卓扬。
明明这个人平时都是开的那种颜色很张扬的跑车的,而且超级骚包,而这么些天没出现,一出现就不一样了,
“愿愿,来过来。”
苏愿脚上还穿着拖鞋,不好跑起来,她只能加快脚步,一不小心脚下一个踉跄,苏愿差点摔了个大跟头。
卓扬看着后视镜小声的开口“别紧张,她没事。”
想想刚刚那惊心的一幕,苏愿默默的放缓了脚步,不就是几步的距离吗,她何必要那么着急,好像迫不及待想见卓扬一样。
走到车边,卓扬把车门直接推开了“上来坐坐。”
苏愿退后两步,大力的甩上了那车门、
“坐你个大头鬼,什么东西要给我。”
不经意间,苏愿的视线瞟向了后座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通身黑色衣服的男人,让苏愿觉得奇怪的这男人还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苏愿只能看见那人的下巴,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这胡子绝对不是一天两天没刮能长出来的。
那人双唇紧闭,苏愿就得到了两个消息,一是这是个男人,而便是这男人年龄应该不大,毕竟身材不错,但是这男人不喜欢刮胡子,不会是个沧桑的老大叔吧。
她想看看这个沧桑老大叔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就真的只是好奇,但是现在那人的角度实在是太过于精妙,她怎么都看不清楚。
“愿愿,你看什么呢,那眼神有点狂热哦,你不会是看上我朋友了吧,他还没露脸呢,就把你迷成了这个样子,啧啧啧,你把我……”
苏愿陡然收回视线,狠狠的瞪了卓扬一眼“闭嘴吧你,这可是你的朋友。”
“怎么了,你嫌弃我的朋友了?还是说你因为嫌弃我所以嫌弃我的朋友,毕竟物以类聚嘛。”
卓扬还是没变,一如既往的多话,苏愿冻得将手缩了回去,她意外的发现他们讲话的这段时间,后座的那个人居然一点动作都没有,就坐在那里,活生生的像个雕像。
苏愿都有点怀疑那人到底是不是假人了,大晚上的,她越想越觉得恐怖,特别是冷风一吹过,冷飕飕的,竟生生的折射出阴森的恐惧感。
“不,我只嫌弃你,你要是不给的话,我走了,这里太冷了。”
没有太阳,月亮提供不了任何的热量,大晚上的,道路两边的水都已经结成了冰,可见这到底有多冷,北风呼呼的吹着,站在外面,真是造孽。
“我早就让你上车来坐会儿了,上来吧,这鬼天气说变就变,你要是冻感冒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车门刚开了一点点,就被苏愿大力的关了回去“我认真的,不给我就走了,反正你也不欠我什么。”
卓扬清楚的,苏愿这个人不喜欢开玩笑,他单手搭在副驾驶上盯着苏愿“好啦,我给你,记住等车开走了,你再打开。”
说着,卓扬将副驾驶上的一个礼品纸袋交到了苏愿的手中“呐,拿好了,我走了,千万记住,等看不见我了再打开,不然提前打开的话会有怪兽跳出来把你吃了的。”
苏愿瞥了卓扬一眼,按眼神宛若是在看一个智障。
“神经病。”
“好啊,神经病现在走了,拜。”
卓扬的车子启动,不过十几秒的时间,车子就从她的身边开过。
苏愿才不会去听卓扬那些个无稽之谈呢,她从纸袋中拿出了一个礼盒,撕掉外面那层包装纸,露出了里面那层,是个锦盒。
苏愿抬头,卓扬的车子刚经过第一个路口,并没有走远,那闪着的未等暴露了那车子的位置。
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你,打开了那锦盒。
冷风中,苏愿双手垂在身侧,傻傻的看着那辆白色的车子绝尘而去。
直到双手被冻得几乎没什么知觉了,苏愿才恍然回神,将右手的项链放到了左右的锦盒内,她现在还不能丢,因为这东西很贵重,但是她也不会当做是卓扬送给自己的,因为这东西曾经就属于她,只是没想到现在你又落到了她手中了。
苏愿知道了一个事实,刚刚坐在后座的才不是什么沧桑老大叔,那应该是程期吧,最近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会变成那样并不奇怪。
苏愿将手放到嘴边,吹了几口,并没有什么用,她叹了口气,缓缓前行,她一直都在低着头,所以她没看见远处那悄悄的向她跑来的人影。
当呼吸被堵住的那一瞬间,苏愿的第一反应就是遇见流氓变态了,他奋力的挣扎,两人的嘴巴却越贴越紧,她能感觉到那个人非常的用力。
苏愿眼泪哗地流了出来,她喊不出声音,所有的声音都被这流氓堵在了口中,她没有办法呼救。
前所未有的绝望袭击着苏愿身体的每一处。
不过很快,苏愿就冷静下来了,她的腿还能动,她抬腿从那人的背后袭击,奈何腿长有限,她的脚最终只能重重的砸在了那人的背上,而不是她最终的目标,后颈。
迅速恢复了冷静的苏愿,那防狼最有用的急招根本就不用回去,只需要抬脚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然而,让苏愿意外的是,这个轻薄了她的流氓,并没有反抗,面对她的步步紧逼,那个人不但没出手,反而还在一步步的往后退。
苏愿刚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那人推进了黑暗中了,如今光明越来越近,苏愿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开,并不是花拳绣腿,每一招都卯足了力气。
面前的这个男人很高大,苏愿并不畏惧,她比这个人壮的多的多的男人。
随着那个人一步步的退向光明,那越来越清晰的轮廓,苏愿不再动手动脚,而是向那个人不断倒退的人走去。
为什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