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张韵觉得骆远是个男狐狸精,现在觉得骆远像只白猫,连那种清冷高傲的眼神儿都一魔一样的。张韵以前喂过的大白野猫也是这种眼神,无论张韵喂了那大白野猫多少吃的,都喂不熟,冷艳高贵的好像是她欠它的。结果它被车轧死了,张韵还得替它难过好一阵子。
张韵心里想想,觉得挺怄气的,她即气小时候腆着脸伺候那高贵猫,又气现在她现在贱兮兮的回来看骆远。心里有气,张韵手上稍微带着点劲儿的戳了戳骆远的脚脖子:“就这儿脚脖子疼呗?其他的地方没事儿?”
骆远疼得皱紧了眉头,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张韵不耐烦的撇了撇嘴,说:“那我去跟你老师说去,让他们找人来接你。”
骆远用他那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张韵摇了摇头:“要是他再回来呢?你扶我下去吧。”
张韵挠了挠头,一下狠心说:“成,我背你,我把你先背下去。成不成?然后,咱们倆个两清啊。往后最好连话都少说。”
骆远看了张韵一眼没在说话。
但张韵可没耐心再和骆远绕腾着,张韵背对着骆远,就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爬上来,我把你背下楼。”
过了好一会儿,在张韵都等得有点儿不耐烦的时候,张韵才感觉骆远慢慢爬到了她身上,轻轻的靠在了张韵的后背上。在张韵背着骆远起身后,骆远好像还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儿,刚手略微放下些,再碰触到张韵正在发育的胸部后,又立即抬起手,勒住了张韵的脖子。然后,在勒得张韵差点儿把骆远甩在地上后,骆远才抓住了张韵的肩膀。
骆远就是现在年纪小,毕竟也是个半大孩子了。张韵还没完全适应她的重生生活,刚才本能的拿着她二十八岁的体能估量着,才背起了骆远。张韵忘了,她现在的身体可是十四岁的小姑娘的身体,才往下走了两层楼,张韵背着骆远就有点儿费力了。张韵的气也喘粗了,脚下也打晃儿了。
而骆远明显比她还不舒服呢,在她后背上一个劲儿的乱动,这让张韵背着更费劲了。还没背到楼下,张韵就背不动了,张韵把骆远往地上一放,气儿都没喘匀了,就指着骆远问:“你干嘛啊你,给你点儿脸,上脸了啊。乱动什么?老娘我可没那么多功夫……”
才说着话,张韵突然停住了,她看到了件比骆远挨打更有意思的事儿。
骆远宽大的校服裤子鼓了一个小包儿,张韵一看那位置,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张韵看着就笑了:“哈哈……骆远,你竟然蹭出反应了。哈哈……你还是骆远么。竟然在我背上,你可真有意思……你可真乐死我了。你属狗的啊,蹭蹭就有反应啊。原来我还挺后悔来找你,这么看来,真挺值的。”
男人这起子事儿,张韵也算是个专家了。男人这种动物,张韵是了解特别透彻。所以要是换个男人搁她面前突然竖了旗杆儿,张韵是一点儿都不奇怪,也没什么可笑话的,这就是很单纯的生理反应。要是个帅哥,张韵还能觉得自己挺有魅力的。但这事儿落在冷清高傲的骆远身上,就变成件特可乐的事了。上辈子,张韵被骆远和罗娟气急了,她偶尔也有犯浑的时候,她也试着勾搭过骆远。本来想着陷害骆远一把,但骆远可从来没上过钩儿。而且虽然骆远身边围着一圈儿的痴男怨女,但还真没听过他和哪个男的女的定下来了。张韵每次见到骆远,骆远都是一套干净整齐,衣扣扣到最顶上,跟个修道士似的。
如今还没怎么招呢,十四岁的小骆远就半起立了,这简直让张韵太惊奇了。
骆远看着张韵没羞没臊的一个劲儿的盯着他裤裆看,骆远就急红了脸,抿紧了嘴唇,侧过了身子,略微遮掩了下身。然后,骆远就忍着脚痛,扶着墙就站起来了。
张韵还没笑够了,看着骆远从她面前走过去,张韵还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问:“诶,刚才你在我后背一个劲儿的动,是故意蹭着舒服吧。这玩意儿,是你自己蹭起来的吧。怎么样?姐姐的后背又香又软吧。”
现在脸涨得通红的骆远在张韵眼里,就跟个嫩雏儿一样,打趣儿起来没完没了的。
直到骆远用那种黑沉沉的眼神儿看了张韵一眼,张韵才慢慢停了笑,但现在骆远的脸涨得通红,把眼神儿里的阴沉气减少了不少。张韵也没之前那么怂,被骆远一个眼神就能给吓唬住了。张韵走到骆远身边,笑着看了骆远一眼。
张韵还没说什么,骆远就急红了脸说:“我说了,不让你背了,你偏背。”
张韵笑着说:“你哪儿说了啊?你可是一声不吭就让我背着你了,你别出了丑就抵赖啊你。我还说,你早就想着往我后背上爬呢。啧啧啧……”
骆远抿了抿嘴唇,低着头,扶着墙,硬是用他那个崴伤的脚走了好几层,一直走到楼下。骆远他自己要走,他自己要受罪,张韵为什么要阻拦他?最后,骆远疼得汗都下来了,下面也恢复正常了,才眼睛很沉沉的,抖了嘴唇看着张韵说:“你扶着我先回班里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张韵看着骆远这样儿确实挺惨的,还刚刚丢了这么大人,张韵就搭了把手,扶了骆远一把,笑着说:“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骆远咬着牙扫了张韵一眼,低下了头。
张韵把骆远送到了他们老师的办公室,本来一送到,张韵就打算走人。结果张韵才准备走,就被骆远的那个女班主任当做犯人一样,抓着手腕就给留住了。那女班主任一声声的质问张韵是谁打得骆远?她怎么把骆远给扶回来了?
张韵她还没张口说话呢。
骆远就先以一副受害者的表情开了口:“是赵大龙和张韵把我叫到顶楼的,把我打成这样的。然后,张韵怕把事情闹大,就把我送回来了。她还威胁我,让我别说出去。”
张韵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下,张韵还是低估了骆远了。
但张韵对于骆远说的这段话不意外,骆远他可是罗娟的儿子啊,当初他那个狐狸精妈早产,就张韵一个人在家。张韵帮着把那个狐狸精送到医院里去,结果还不是被罗娟诬陷着是她得推早产的?上辈子骆远是暗着下手,这辈子张韵总算看到骆远亲自出手了。虽然知道解释多大用处,但张韵还是紧盯着骆远说:“骆远说谎,我从来就没打他,也没和赵大龙合谋叫他上的顶楼,我也没威胁过他。”
骆远说起谎来,十分镇定,被张韵这么盯着看,愣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最后骆远只是眨了眨眼睛扫了眼周围的人,然后低下了头。
好一副无辜的样子,张韵不用看别人的表情,就知道她们肯定相信骆远,一直以来不都这样么?张韵果然听着一群人围着她开始质问她,就差把她钉在耻辱柱上了。张韵解释过,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像她说的,她就是贱得去找骆远,还把他给扶回来,这不是找事儿么?但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上辈子的事再来一遍。
张韵就隔着一群人看着骆远,这时候骆远特别有他长大之后的样子,一副冷清阴险的样子。刚才这张脸还羞臊的满脸通红呢,这会儿诬陷起别人来可半点不手软。
张韵没搭理别人,就看着骆远骂了一声:“白眼狼,就不该对你好。”
骆远还是低着头,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骆远被人打了,这是件挺轰动的事,教骆远的女老师很是小题大做的还找来了救护车。在等救护车的功夫,一群女生围着办公室门口抹眼泪儿,那个女老师更是一副好像是她亲生儿子被打的样子,眼圈儿都红了,一群人恨张韵恨得直磨牙。但毕竟骆远和张韵关系复杂,张大山还有权有势的。虽然骆远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但也算家庭内部矛盾。在把骆远送上救护车,就有老师给张韵她爸张大山打了电话。
和上辈子一样,张韵被张大山带回家后,没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打。拖布把都被打断了,张大山还没消气儿,拿了暖壶就往张韵身上扔。暖壶里和上辈子一样是刚烧开的开水,疼得张韵趴在地上直打哆嗦。
这回张韵怨不到谁,她自己犯贱怨得着谁。明知道骆远是什么尿性,搭理他笑话他干嘛?
但挨了打也好,让她更有重活一次的感觉。就这打法儿,不是她亲爸,都没人能下得了这狠手。自从她爸死了,很少有人再这么往死里打她了。
张韵真是被打皮实了,被张大山打了个半死。稍微缓回了点劲儿,张韵还能拿着张大山扔给她的钱,硬撑着一蹦一蹦去诊所看病。就这种事儿,报警根本没有。别说张大山跟这里的警察局长是铁哥们,就是一般人家打个孩子,也就说服教育就得了。张韵的一条腿是被打骨折了,背后烫的都是水泡。诊所的大夫手艺也就那么回事儿,很快就给张韵包扎完。给张韵后背上了烫伤药后,还顺带摸了把张韵的后背。张韵知道,这大夫肯定和上辈子一样没给她把腿包扎好。导致她上辈子虽然没瘸腿,但一到下雨天,就跟老太太一样腿疼。
但现在张韵是没多大劲儿在蹦更远的地方了,疼就疼吧,上辈子又不是没疼过。包扎完,拿着那个色迷迷的老大夫给她开的药,张韵发觉她也没别的去处,张韵就依旧一蹦一蹦的往张大山的别墅跳。辛亏张大山就打断了她一条腿,不然她的爬着来回儿走。
这个时候,张韵的奶奶还起了点儿作用,看着张韵被打惨了,还能一边责怪着她爱惹事儿,一边给她下个面条。张韵吃过了面条就侧着身子躺着,小声嘀咕着:“老太太还不错,上辈子给你烧得纸钱没白烧。”
张韵只能对着窗户侧着躺了,因为她断了条腿,背后还都是烫伤。仰着趴着,都难受。
张韵觉得她大概是个最废物的重生者了,人家别的重生者估计这会儿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迎娶高帅富,走上人生巅峰了。她这儿,被个十四岁的小屁孩儿,按照上辈子的原路给陷害了一把。
张韵想着都为自己脸红,她这真是傻缺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