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1)

张韵到一楼餐厅抓了个馒头,就出了门。

虽然因为要照顾罗娟,保姆早早的就备上了。可罗娟自从确定她这胎是个男孩儿,就特能折腾,苹果都要削皮切成块儿才下口,喝口鸡汤还要去了鸡皮,不放味精,不放盐,还要好喝。一会儿要喝酸梅汤,一会有要吃鸡蛋卷,一会儿腿疼了,一会儿腰酸了,两个保姆伺候着罗娟一个都伺候不过来。所以,虽然现在张大山的别墅备上保姆了,但这早饭还是张韵的奶奶给准备的。张韵的奶奶一颗心都在罗娟的肚子上,准备早饭也不用心,顿顿都是馒头稀粥,然后张韵的奶奶就眼巴巴的远远的看着罗娟。

罗娟也真行,估计着把她从骆远那儿碰壁憋到的气都用在折腾别人身上了。张韵的奶奶一靠近,罗娟就开始装恶心,说闻不得张韵奶奶身上的味儿。逼得张韵的奶奶只能远远得看着,也不敢靠近罗娟。张大山估计是也被罗娟折腾烦了,一天到晚的不回来,不知道又再外面养了只什么金丝雀儿。但罗娟可能跟上辈子一样为了保胎,一直懒得搭理张韵。张大山回来的时间也少了,罗娟也告不了黑状,张韵倒是难得的清闲下来。可张韵也知道,这也清闲不了多少,张福财那孩子一下生,她的麻烦就来了。

一出门,张韵就看着外面都是雪,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下了厚厚的一层。这时候天还没大亮,空气可比十几年后好,也没什么雾霭,闻着就让人觉得透亮,张韵就使劲儿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口馒头,上了汽车。汽车上骆远早就坐着了,摆弄着他的照相机。跟上辈子一样,骆远这时候也喜欢上摄影了,闲得没事儿就东拍拍西拍拍的,也没看出拍到个什么玩意儿。张韵一上车,汽车就发动了。张韵就抱着个大馒头坐在车上啃,她身边没带水,啃了几口馒头就噎着了。噎得张韵梗着脖子,一边使劲儿咽吐沫一边捶胸口。

张韵正捶着胸口,就看到她面前多了个水杯,是骆远平时带着的那种保温杯。

张韵转头看了骆远一眼,骆远虽然拿着水杯递到了张韵面前,可眼睛却没看着张韵,微低垂着。骆远可是有洁癖啊,他的东西就没见别人用过。张韵一边捶着胸口一边皱着眉,心想:这骆远不会再水里下了药吧,但这被噎着是随机性的,骆远不会一直在水杯里放着药等着害人吧,那也太缺德了。可虽然猜着这水杯里的水应该没事儿,但张韵也不敢接着。张韵一边捶着胸口一边向后缩着摇了摇头,硬是使劲儿咽了几口吐沫,把噎住的馒头给咽下去了。

骆远慢慢的把拿着水杯的手缩了回去,把水杯重新用纸巾擦了擦,就又水杯放在了背包里。骆远的背包干净整齐的都吓人,书本都整整齐齐的放着,水杯正好卡在一个空位置里。张韵捏了捏她的背包,她这包里什么东西都乱放着,找什么东西都得找半天,费了老大的劲儿了。张韵因为被噎着了,剩下的馒头也吃不下去,就打算再往包里塞。可打开包一看,这包里乱的,张韵都塞不下手。

正在张韵不知道该把馒头塞进包里的时候,骆远就伸手把她手里的馒头给拿走了。骆远从他自己的包里拿出个面巾纸,把张韵的馒头给包上,才递给张韵。不说就骆远又是水杯又是面巾纸的多不招一直走豪放路线的张韵待见,就骆远这一系列动作也太让张韵心里发毛了。

张韵最近是真没怎么关注着骆远,他做什么事儿说什么话,张韵省得惹麻烦,就没和他犯横,可能态度柔和了点儿,可不知不觉的她都没发现骆远怎么和她近了不少啊。骆远是不是以为她没心没肺到忘了之前骆远对她诬陷了,这时候林坷一直都没来上课,近不了她的身,骆远就亲自上阵了呀。可骆远要比林坷有心眼儿多了,不至于做这没用啊,搁她身上瞎使什么劲儿啊。

不是真要把他爸自杀的气儿,撒在她身上吧。

想到这儿,张韵可不敢就这样接馒头了,就皱眉说:“甭了,你别费劲儿包了,我不要了,你给撇了吧。”

张韵看着这大白馒头扔了有点儿可惜,就添了一句:“要不你拿去喂猫也成。”

张韵看着骆远皱了一下眉头,小表情又阴沉了,心想:得了,别再酿成另一场馒头引起的血案,再添了许多麻烦。张韵没办法就又得把馒头接下来,连忙塞到了包里。骆远脸上的表情这才缓了一下,低头抿着嘴,摆弄着照相机。张韵这么看着骆远,怎么都觉得骆远好像在抿嘴偷笑一样,这也忒吓人了。闹得张韵都没敢半路叫停车,一直坐着车到了学校,看着骆远进了他的教室,张韵才翻墙出去了。出去后,张韵就把包着馒头的面巾纸给扔了,拿着馒头喂了路边的小野猫,然后找了个小理发店把头发剪了。

剪头发的时候,张韵是一点儿都不心疼,还挺美滋儿得觉得这是她新的开始。可等着她的头发剪出来,张韵就美不起来了,这和她想象中奔向新生活的中性帅气发型根本就不一样。张韵的头发就像条癞皮狗一样,比傻根还傻根。给她理发的年轻男人看着比她现在的嫩壳子大不了几岁,瞅着张韵这个意识流的发型,一边吓得眼圈儿都红了一边还嘴角抖动着一副强忍着笑。这也就是现在张韵脾气改了不少,不然都能把这小破理发店给砸了。

最后,剪头发的年轻男人没收张韵的理发钱,再赔送了一瓶洗发膏,就把张韵打发走了。

张韵揉着自己的头发,出去就被冷风吹得缩了脖子。张韵回头看了眼那理发店的小门脸,心想:这谁也不怨,就怨自己贪便宜。看着人家剪头三元就往里走,结果毁了吧。张韵觉得这都是她存钱存的,越存越抠搜。张韵这是白耽误了一回功夫,转头还得花钱取个好点儿的理发店给修。结果她刚开始去的那个不着调的理发店给她剪得太短了,修完了,张韵的脑袋就跟个长了毛儿的大卤蛋一样。但这家的理发师明显更有职业操守,各个的皱着眉头,好像替张韵发愁一样。张韵脸皮厚,顶着这样的发型还去了趟西班牙语培训班。张韵在这培训班因为年纪小,报课多,培训中心的工作人员大多知道有这么个人。看着张韵的头型,一个个的闲得笑嘻嘻搭话问:“哎呦,失恋了?”

张韵心里抱怨着这群人不尊重客户,但面上还是跟着这群人呲了下小白牙。

等上完课,张韵再翻墙回了学校,又惹了一群人一边憋着笑一边看她。之前学校的挺多学生都避着她,这时候都笑着对她指指点点.

张韵觉得剪了个头发,把她人际关系打开了一大半儿啊,直接从万人嫌晋升成笑星了。

张韵回学校赶得点儿不错,正好赶上那无聊的联欢会结束,学校准备给放了半天假。郭小春他跟着他爸妈去他奶奶家吃饭,就不用张韵送他回家了。但从教学楼走到校门口的一会儿功夫,郭小春就没停过笑,笑得张韵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自己一阵儿。

对比这些普通人类,骆远明显镇定多了,只皱眉看了张韵一会儿,就没再说话,眉头也没再松开过。张韵摸了摸她的肉脑袋,靠着汽车座就闭了眼睛。张韵也没睡着,也就是不太想看着骆远,合一会儿眼睛。这时候,张韵就觉得有人靠近她,她都觉出对方的热气了。后车座除了她也就骆远了,骆远他要干嘛?张韵一睁开眼睛,就看着骆远正把手放在张韵的脸旁。看着张韵睁开眼睛,骆远的手就僵住了。张韵看了眼骆远,又瞥了眼正在开车的司机,抿着嘴皱紧了眉头,一挥手就打开了骆远的手。骆远就跟个被人抓个正着的小贼一样,有了些慌乱。但骆远是谁啊,马上就镇定下来了,也不解释,就抿着嘴和张韵对视着。

“靠,你这是要过来掐死我么?”

张韵觉得现在的骆远太吓人了,不知道盘算什么呢。现在的骆远让张韵觉得浑身发寒,骂完了这一句就连忙叫停了车。可张韵一下车,骆远也跟着下来了。那司机估计怕张韵再伤了骆远,就一直在后面跟着。等张韵和骆远走过几个巷子,那司机停车的功夫,就找不到骆远和张韵了。

张韵不知道为什么骆远要跟着下车,也被骆远跟得挺烦,她一回头看着微微涨红着脸的骆远要说话。

张韵就看了眼周围,抢先对骆远低声说:“行了,我跟你交个实底儿吧,我根本就不会要张大山的钱。他的钱随便你们娘几个分,我不会跟你们争。我也听说了你爸的事,当初我嘴贱,可你也陷害我了。咱们一笔对一笔,就算搂平喽,行不行?你别再算计我了,在我身上费这么多劲儿干什么啊?我也是在没精力提防着你。你觉得有仇有恨找张大山去啊,你逼得他跳楼,我都不管。你想要钱,把老张家的钱都拿去,我也不管。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就是那种你不搭理我,我不搭理你就行了。骆远,我会离你远远的,真的……你别再出阴招害我了。”

张韵看着原来微微涨红着脸的骆远低了下头,等骆远再抬头,原来骆远还闪着亮光的眼睛就变得黑沉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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