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并不知道陌三正在默默地吐槽他,正满脸不好意思的递过去一个黑色的包裹。
“知道夫人富贵出生,别的怕是看不上的,但是蒙了夫人大人,若是没有回报,心里实在是难安。这包袱里边是去年秋天,我娘还在的时候,晒的些茄干儿葫芦条儿,我饿死都没舍得吃。夫人您也不一定看的上,我……我……”
柱子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头埋的低低的,不敢去看曲晚烟的脸色。
曲晚烟一把拽过那个包袱,用听起来特别惊喜的语气说道:“我最喜欢吃这个了!以前我外婆也常做这个。”
这到不是假话,她的外婆是北方人,嫁到南方也不改老习惯,秋天总爱晒些干菜什么的。
家没人喜欢吃,只除了曲晚烟。
柱子听这话猛的抬头,“恩,恩人您喜欢就好,就好。”
那边从门口走进来一个长的颇为清秀的男人,门口值岗的兵卒略交谈了几句,就把人放了进来,看样子是常来常往的。
男人进了医院,直奔曲晚烟所在的那个角落里来,离这个三四米的距离就停了下来。
“柱子,你姑母来了,现在家等着呢。”
柱子闻言惊喜的抬头,“真的吗?太好了,杨哥,咱家还有菜吗!”
“有的!”
柱子朝曲晚烟道:“恩人,小的,小的这就和李杨先回去了,您,您多保重。”
曲晚烟点点头,扫了那个李杨一眼,装作不经意的道:“你们住在一起啊!”
柱子挠挠头:“对啊,杨哥人很好的。”
李杨向曲晚烟行了礼后,就不见在主动说一句话,曲晚烟心里有些小兴奋和好奇,又不敢意思多问,点点头,便让他们走了。
啧,看着无缘无故的,怎么住在一起了呀!
曲晚烟慌忙打住自己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念头,努力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回太医处了。
太医处今天静悄悄的,晒干的草药都没人收拾了,乱糟糟的散落在地上。
曲晚烟一进门,脸就黑了。
人呢!人呢!人呢!
陌三小心道:“可能,都有事儿吧。”
曲晚烟对他怒目而视:“一个有事儿就算了,一院子太医杂役学徒工都有事?”
陌三默默无语,心中替太医们点了跟蜡。
左边正房里突然穿出一阵嘈杂的声音。
“马太医这,这可是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菩萨保佑啊!”
“我就说处长有大才,有大才!”
全用感叹号结尾的句子里还参杂着拍曲晚烟马屁的声音。
不过很可惜,这并没有让曲晚烟的脸色回暖几分,还穿着男装的她虎虎生风的走过去,一脚踹开了左边正房的大门。
屋里聚集的太医们齐刷刷的扭头看过去,马太医狠狠咳嗽了一声:“这是受气回来了?”
曲晚烟见到马太医妙怂,讪讪道:“没有,我,我就是……”
陈太医耐不住性子,看见周围同僚不做声,索性大声道:“处长,一起和刘衶注射天花的那个死囚犯,今儿死了!”
曲晚烟大喜道:“死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