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现在怎样了?”一走进办公室,胡荣就追问道。
吩咐了胡宇威几句话,等他领命离去后,胡天阳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才回答胡荣的问题。
“很糟糕。”
虽然,胡天阳只是说了三个字,语气也轻淡,可胡荣却听得心惊肉跳。
跟胡天阳共事也有几年,无论遇到什么事,他总是泰然自若的模样,就算在他刚坐上总裁之位,被那几个不服他的董事故意为难,差点被拉下台时,他脸上的神情也没现在这般难看,由此可见,情况真的不乐观。
“说清楚点。”胡荣焦虑地追问。
胡天阳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道:“如果再筹不到钱的话,不出三天,公司就要变天了。”
“这么严重!”胡荣瞠目结舌,虽然,有心理准备情况不乐观,怎么也没料到情况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之前,为了跟姚俊平争夺市场上的股份,我差不多把公司的流动资金都押下去了。可你也看到了,现在公司的股价一直在跌,那些股民疯狂地抛售公司的股份。先不计我们的损失,再这样下去,姚俊平很快就把市场上那些散股吸纳在手。。。。。。”
下面的话,不需要他多说,胡荣也知道后果是怎样。
“真的没有办法了?”
胡天阳伸手抹了抹脸,眉眼间染上一抹疲惫,还没开口说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是胡英打来的,叫他们下班回家吃饭。
讲完电话,胡天阳把胡老爷子的话重述一遍,胡荣点头。
“爷爷叫我们回家吃饭,你说会不会跟今天的事有关?”
胡天阳扬了扬眉头,没有说话。
到了胡家大宅,才知道大家都被胡英叫回来了,就连在上海的三叔跟胡杰也回来了。
当大家饭吃得差不多时,胡英放下筷子,威严的目光扫射着在座各人。
“相信大家对于,今晚我叫你们回来吃饭的原因,应该都心中有数了。我想听听,大家对于挽救公司有什么想法?”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开口,全场一片寂寞,诡异的静默。
注意到坐在左手边双手环胸,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仿佛在幸灾乐祸般的大儿子,胡英拧着眉,将怒意写在眼底。
“你在笑什么?你觉得公司现在变成这样很可笑,还是我的问题很可笑?”
在父亲的逼视下,胡大业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狼狈,“我——”注意到其他人的嘲笑,不由老脸一红,咬了咬咬道。
“要解决公司现在的问题,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全在一个钱字上,要筹集资金,打赢这场仗的话,就要向公司其他董事入手。不过,要他们心甘情愿掏腰包的话,首先就要将公司的害虫清除掉。”
眼中寒光一闪,胡英压抑住要爆发的怒火,冷静地问。
“你的意思是?”
“公司变成现在这样,全是他的过失,他应该负起全部的责任!”胡大业一手指着对面的胡天阳,“只要他肯负责任下台,给各位董事一个交代的话,相信筹集资金不是问题。”
“这是你一人的想法,还是其他董事的意思?”胡英问。
“伍董事他们都是这个意思。”胡大业昂着下巴道。
“如果,逸飞下台了,那么,他们是想推选谁上去,你吗?”胡英笑问,漆黑犀利的眼眸仿佛带着无形的巨大压力,直射向胡大业。
“就算公司真的没了,我也不会把公司交给你!你给我滚!”
“爸!”胡大业先是一怔,继而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我会走,不过,之后胡家真的败了,都是你冥顽不灵,刚愎自用之过!”
“爷爷!”一看到他被气得脸色发白,胡荣立即跑到他身边,扶着摇摇欲坠的他。
“我没事。”
定了定神,在胡荣跟胡天阳的扶持下,胡英在沙发上坐下,强颜欢笑,抬头看向女儿跟儿子们。
“现在公司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胡氏是胡家的基业,我真的不想看到它就这样毁于一旦,我希望你们能齐心协力度过这个难关。”
“爸,我们会的。”胡天明点头。
“我知道,你们的心中对我是有所怨怼,不过,现在大敌当前,我希望你们能把所有的恩怨都放在一旁。要说服那些董事再拿钱出来,并不是易事,现在唯有靠我们自己人了。”胡英又道。
听到这里,大家哪会不明白,胡英叫他们回来的目的,就是想向他们借钱了,各自互望了一眼,却无人肯说话。
半晌后,胡天明才讷讷地开口。
“爸,不是我不肯拿钱出来,只是我所有的钱都放在上海的公司,一时三刻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爸,你也知道,我平时只会花钱,都没什么积蓄,就算有那么一点钱,都套在股票跟基金上了,就算我宁愿亏本放了它们,只怕那么一点小钱也是杯水车薪,帮不了忙的。”
听着他们一个两个找借口不肯拿钱出来,胡英眼底充满失望,就听到胡天阳道。
“爷爷,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我们胡家的家业,就这样断送在我手上的。”胡天阳握住他的手道。
“爷爷,我一定会跟逸飞一起,把那姓姚得打得落花流水,你不用担心。”胡荣也道。
望着他们脸上那顽强不认输的表情,胡英虽然担忧不已,也不由地安慰一笑,有孙若此,夫复何求?
离开胡家大宅,胡荣神情复杂地道。
“刚才,在爷爷面前夸下海口,可明天股市一开盘,股价继续下跌的话,我真的不敢设想后果会怎样。”
“你也对我没信心?”胡天阳勾了勾唇角。
“不是对你没信心,只是这事真是很难搞呀!”胡荣仰天长叹,“老天爷,你不会就这样看着胡家没落吧?你就开开眼吧。”
“求天不如求已。”胡天阳面无表情地道。
“好烦呀!”胡荣双手扯着头发,抱怨几句后,又对胡天阳道,“不如去酒吧喝几杯吧?”
“还等什么,上车。”胡天阳拉开车门,示意胡荣上车。
在酒吧喝到差不多深夜一点钟,胡天阳才醉意薰薰地回到家。
“你还没睡?”
走进客厅,就看到曾秀怡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看到他回来,曾秀怡连忙迎上前,还没走近他,一阵酒味就扑面而来,不由地皱了下眉头。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他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笑睇着她,眼波流转间自有一种独特的慵懒风情,略带几分痞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