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看着我,该不会也以为我是曾秀怡吧?”
见她望着自己的眼神有异,玛丽莲心念电转,试探地问。
“你不是?”蒋诗咏审视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端详了遍。
“你好,我叫玛丽莲。”她主动伸出手,对蒋诗咏作自我介绍道。
看了看她伸到面前的手,又瞧了瞧她毫无阴影的笑脸,蒋诗咏迟疑地伸出手跟她的握了握。
“你不是第一个认错我是曾秀怡的人,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吧,不过,我跟那曾秀怡长得真有那么相似?”玛丽莲笑问。
视线在玛丽莲脸上徘徊了下,蒋诗咏摇了摇头。
“乍眼看上去很像,不过,看仔细点,你们并不那么相似,你比她高贵大方多了。”
听着她的称赞,玛丽莲露齿一笑,又问。
“你跟曾秀怡是好朋友?”
仿佛听到什么厌恶的话般,蒋诗咏脸上的神色一窒,瞪了玛丽莲一眼,然后,转过身就开门走了出去。
当房门一关上,玛丽莲双脚一转,差点就站不稳,连忙伸手按住洗手台才站稳。
一手扶着额际,闭上双目,咬紧牙关,静待那阵仿佛要将她的头撕裂开来的痛楚过去。
半晌后,她再次睁开眼睛,眼底充满血丝,脸上却布满疑惑之色。
她肯定,自己是认识蒋诗咏,因为刚才跟她握手刹那,一种强烈的憎恶感充斥着心底。不过,她却弄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她应该以前并没有见过蒋诗咏,因为她没有类似的记者,既然如此,那种敌意是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直到回到酒店睡觉前,依旧没有答案。
不知道是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她就梦到了蒋诗咏。
梦里,她梦到自己在一间房间里,四周挤满了惊恐万状的人群,大家争先恐后地向着出口跑去,而她则向着相反方向走去,仿佛在找什么人似的。
没多久,她好像找到要找的人,正要上前叫住对方,却发现那人正抱着另一个女人向前方冲去,任由她在身后叫得声嘶力竭,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接着,情景一转,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房间里,而是在马路上奔跑着,转头一看,原来身后有一辆车追着她。
忽地,那辆车加速撞向她,令她整个人腾空飞起,再跌落地上。受伤的她,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一下,眼前那辆车再次掉转车头,她吓得大声喊叫。
第165章节怀疑
“小姐!你没事吧?”
脸上传来一阵痛感,玛丽莲眼皮跳了跳,徐徐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间,江美铃的脸孔映入眼帘。
眨了眨眼,玛丽莲坐起身,两眼四顾,一时间分不清楚此刻自己身处现实还是梦境。
“小姐,你没事吧?”江美铃拿纸巾替她抹着冷汗道。
“我有点渴,可不可以倒杯茶给我?”玛丽莲道。
“稍等一下。”江美铃起身,倒了杯漫茶递给她。
“谢谢。”接过茶杯,玛丽莲一口一口地喝着,温热的茶水滑过干涩的喉咙,体内的焦躁感渐渐平伏下去。
喝完杯,玛丽莲神志清醒不少,把空杯交给江美铃。
“你怎会过来了?”
“你还说呢,刚才,我在隔壁听到你的惨叫声,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赶紧过来看看,才发现你是在作恶梦呢。”江美铃道。
勾了勾嘴角,玛丽莲转过头看了看时钟,发现原来已经是清晨六点钟了。
“我没事了,你可以回房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反正今天还要搭飞机回法国,到时在飞机上再补觉好了,我还有些行李没有收拾好呢。”
“对了,机票是几点的?”
“下午二点钟的机票呀,小姐,你是不是舍不得叶晨少爷,打算离开前再约他见一次面?”
玛丽莲但笑不语,重新在床上躺下,见她又睡去,江美铃也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等房门一关上,前一刻还闭着眼睛的玛丽莲,下一刻便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里有一丝睡意。
坐起身,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等了几下,电话才被接通。
“喂,哪位?”胡天阳略嫌沙哑的声音响起,听得出来是被电话吵醒的。
“不好意思,这么早吵醒你。”
听到他的声音,玛丽莲才发现自己太过冲动,都没想到对方应该还在睡觉。
“你是玛丽莲?”胡天阳特地看了下来电显示,没错,真是她。
“是我,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你继续睡吧,我等会再打给你。”她道。
“等一下。”
胡天阳睡意全消,别说她会这种时候打电话给他,肯定有事,他不可能置之不理,就算没事,难得她肯打电话来,他再困也要先跟她讲完电话再说的。
“我已经醒来了,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没关系的。”
见他坚持,她也不再客气,直接说出目的来。
“是这样的,今天我就要回法国了,不过,我有事要在h市停留几个小时,所以,就想约你见个面,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呢?”
“有空,当然有空。”就算没空也会想办法挤出时间来的。
“那就好。”顿了顿,她想着如何措辞更恰当,“其实,我想跟胡果见见面,之前见过他一面后,我都有点想他了,你方不方便带他一起出来?”
胡天阳想也没想地答应,之后,两人又聊了两句,玛丽莲就挂断电话了。
放下电话,他抹了抹脸,脸上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知道是否他多心了,总觉得她今天约他见面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见胡果。转念一想,假若儿子能够令到她记起他们以前的事情,这也未尝不是好事。
h市。
玛丽莲来到跟胡天阳约定见面的地方,一间环境清幽,位于清水湾的一间楼上咖啡店。
才踏进店内,她一眼就看到坐在靠近窗口的胡天阳父子。
胡天阳闲闲地交叠着双腿,靠在他身后的窗台,阳光透过窗台照射进来,为一身白衣的他染上一圈光晕。
他低着头,正喂身边的胡果喝着牛奶,精细的脸型在阳光中如画般镌刻,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似乎是习惯性地翘着,带着几许温暖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