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究竟是什么做的?
若水般的柔情?若雪般的纯洁冰冷?
还是本应该任由男人抱着娇躯索取她的甜蜜,却又在下一刻给了那个男人一记耳光?
秦风不懂。>八>一中文>网 w≦w﹤w≦.≤8<1zw.
他看着恬笑着的妻子,突然现他真的看不懂这个女人。
他感觉到一股冷意,一股自她推开他后便出现的冷意。
他直直地看着她,似乎在下一刻她便会消失般。
然而他错了,他又错了。
她依然在笑着,可是两行清泪却从美目涌了出来。她柔弱的纤手撑着张开的竹伞,她在微微地颤抖,寒山的风卷起纷飞的落叶,似乎也要把她娇小的身躯卷走。
可是她没有。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颤抖着娇小的身子,落叶或是掠过她的身边或是飘在她的竹伞上,纷纷洒洒地抚慰着,还是止不住朦胧的双眼流下的清泪。
她即使是在流泪,却也依然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
她的笑就像一把剑般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血似乎已经狂涌,痛却反而突然间被麻木。
秦风跪了下来,就那样跪在了地上,他的心在淌血,即使刺痛感已经麻木,可是心底的那份酸楚却直直地涌了上来,他张开嘴,沙哑地唤着:“雅淑。”
他突然想起以前抱着她宠着她的时候,她说过的话。
——相公,无论以后会生什么事,我都要对着相公笑。
——为什么?
——因为相公喜欢看我笑,所以就算是在伤心的时候,我也要笑给相公看。
即使她伤心流泪的时候,她也要对着他笑。
他想起来了。
可是想起来了,却是让秦风更加的心酸。
也就在这时,那个女人,那个叫雅淑的女人开口了,她说:“相公,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你知道么。”秦风看着她,喃喃道:“雅淑,我知道,我知道的。”
“你知道?”雅淑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花枝乱颤地娇笑着,泪却是在不停地流,她直直地看着秦风,道,“不,相公。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秦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她继续道:“在你们男人的眼里,女人怕只是你们需要的时候才会被你们注意到的玩物。”
秦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现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女人也是人,不是你们男人说不要就不要的玩物。我们也有爱,也有恨,不要把你们男人的想法施加在我们身上。”雅淑云淡风轻地笑道,“这些,你们又有谁会想过?不,你们不会去想,在你们的眼里只有你们的酒,你们的剑,还有你们的名利你们贪图的东西。”
秦风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雅淑看着神色痛苦的秦风,怜悯道:“相公,你说我有说错吗?”
秦风摇摇头道:“不,你没错。错的是我。”
“你又何错之有?”雅淑轻轻拭去泪水,道,“只是,女人都是善于嫉妒,她们只想丈夫最关心的人是她们自己。相公,我也是女人,我也一样。你明白吗?”
秦风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雅淑,今生我必不负你。”
雅淑静静地望着她的丈夫,轻声道:“相公,你先起来吧。”
秦风依言站起来,然后看见她从怀里掏出一把极其精致的匕,他怔了怔——
这把匕是他在认识她不久后送给她的,他还曾记得他告诉过她,只要他有异心,她便用那匕捅进他的心口。
这把匕是他送给她的订情之物,她必然也一直带着。
可是现在为什么要取出来?
她慢慢拔出匕,道:“相公,你果真今生永不负我?”
秦风望了眼微泛着白色光芒的匕,又望了望正凝视着自己的雅淑,微微一笑。秦风从她的手上取过匕,挽起衣袖,露出结实的手臂,然后用匕在上面狠狠地划了一下。
血,鲜红的血,还散着热力的血,从秦风手臂的那道骇人的伤口涌了出来,秦风却眉也不皱一皱。雅淑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般,只是静静地看着不停涌出来的血,因为她在等。
至于她在等什么,除了她,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自然就是秦风。
秦风举起淌血的手,任由血液直流,落在他的身上,脚上,还有地上。他深情地望着她,望进她的双眼,似乎就要抵达她的心底,他温柔地道:“这血是热的,这人也是活的。如若今生此人辜负于你,那么他也已经是个死人,因为只有死人的血才会是冷的。”
雅淑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又有哪个女人可以在这种时候不会流泪?即便是感动也罢,即便是哀痛也罢,那些,已经不再重要了。
她取过匕,归鞘并收回怀里,然后不顾他衣服上沾染的血,抛开竹伞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失声痛哭:“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秦风回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香,忽然现所有的疼痛,已经消失不见。
雅淑在他面前如此放声痛哭,是第一次,这也让秦风深深地感觉到了她对他的眷恋。
他知道,只要还有爱,他们便不会再分开。
雅淑哭了一会,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秦风。
秦风一怔,问道:“怎么了?”
“相公,答应我。”
“什么?”
“不要再接近浪子小剑。”她的眼神十分古怪。
秦风的瞳孔猛然地缩了缩,因为她接下去的一句话——
“否则,你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