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
小剑一个翻身坐起,狼狈地把衣服随意裹上。小≧说网w≦w≤w.
木屋里面没有人,所以他快地冲向木门。木门是虚掩的,他一拉就拉开了。
拉开木门的刹那,明媚的阳光泼洒进来,翻滚的灰尘在光芒中腾飞。
小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不远处的女人。
女人正俏立在树下,微仰着头,在晨光的照耀下仿若仙女。小剑怔怔地站在门口,一时间似乎看痴了。
慕容燕的美,虽然不一定能比得上秦月的倾国倾城,但是她却有种能让人自内心去欣赏的纯洁的美。
小剑忽然就想起了秦月。
想起每次见到那个绝美的女人,他都会很冲动,去侵占她的**。他相信每一个见到秦月真面目的人,都会被她的绝美和妩媚吸引,诱**的泛动。
小剑知道,如果秦月站在自己的面前,脱下她的衣服,他恐怕也还是会忍不住扑上去。
这并不是他自制力低,而是每个男人都会这样。一个可谓天底下最美的女人赤身**地站在你面前,愿意为你张开她的双腿,让你得到她,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但是,慕容燕不同。
小剑远远看着她,看着她微仰的俏脸,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清冷而漠然的神色,心头有股浓密的醉意。
小剑有好几天没喝酒,但他现在就像是喝了很大碗酒,连方向都认不清楚。
找到了慕容燕自然也就安心,所以他想回屋内整理好衣服再出来。
没想到他刚转回身,便一头撞在木门上,出“咚”的闷响。
这声闷响不打紧,对小剑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这一碰撞,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慕容燕的注意力。
“小剑,你醒了。”慕容燕漠然地望过来,双眸却是带着道不尽的柔情。
慕容燕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人也已经慢慢地走了过来。她走着,优雅含蓄而迷人,而且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一夜之间转变为女人的她,身上散着以往所没有的成熟魅力。青涩的飞燕,也终飞跃在广阔的天空。
一夜过后的慕容燕,变得更为美丽动人。
“嗯。”小剑看着走近的女人,忽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虽然听着有点好笑,但他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紧张。
慕容燕站在小剑身前,抬起纤纤玉手,为他整理乱七八糟的衣服。
就像一个妻子,正在细心地服侍她的丈夫。
小剑就这么站着,看着熟悉而陌生的女人的举动,心头充满了暖意。
刚醒来的那刻,他以为慕容燕也会和秦月一样,在他得到后就突然消失不见,就像一场梦一般。
但她没有,她现在就站在眼前,为自己整理着衣襟。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不是因为各自的身份,或许他们会更早而且更自然地把自己交给对方。也许,那又将是不一样的情形吧。
慕容燕悄然把身子挨在小剑的身上,道,“我原本是想早点起来给你找些吃的,但是不知道哪里有。”
小剑怔住,随即心生感动地搂抱住慕容燕,一时间无法开口说些什么。
你断然无法想像一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会早早起床主动去为别人寻找吃的,即便她始终没找着,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
小剑想着想着,突然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要把她融进身体里。他确实就这么想着,不愿意再和她分开。
“嘻。”慕容燕似乎被他这个举动逗乐了,轻轻一笑,道,“我不跑,我在呢。”
小剑松开慕容燕,抬起手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随即习惯性地握了握拳头,才现手中没有拿着剑。
这让小剑有些茫然,似乎没有想到慕容燕在自己的心里,竟然已经如此重要,重要到连原本应该是最重要的剑,都可以忘却。
慕容燕也现了。她当然也明白那把剑对小剑的重要意义。
也许那把剑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剑,但对任何人来说,它又不普通。因为它的主人是浪子小剑,所以它也就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慕容燕把俏脸挨在小剑的胸膛上,漠然的脸上有着犹豫的神色。
小剑伸手,抚摸了下她柔顺的长。
“小剑。”慕容燕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
“?”小剑微微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可以叫你相公么?”
慕容燕仰起俏脸,望过来的剪水清眸闪烁着羞意,怯意,还有期许,和莫名的不安。
小剑看着,摸着她的脸,心头有股难以抑制的颤意。
也许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奢侈而珍贵的称呼。这是一个她不敢奢望的名分,她似乎也已经没有了那个资格。
那么他呢?他真的能点头吗?他有资格点头吗?
小剑沉默了,心头隐隐的刺痛。
慕容燕也沉默了,微微低垂着俏脸,漠然的神色。
晨光破开了夜的阴霾。
慕容府的二小姐,浪子小剑的妻子,此时却像是依然沉浸在黑夜的角落。
慕容语珠一夜无眠。
她衣不解带地蜷缩在床上,睁着眼睛,有些呆滞的模样。
她在想东西,想事情,想一些有的没的。
她就只是想要让自己呆,这样,反而不用直接面对不想面对的现实。
慕容语珠还是要面对的,梦境再美好,也始终是梦。所以她根本不敢睡觉,不敢去做梦。
小剑从洛阳秦府带走慕容燕的事情,早已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他们之间的情感,并不是没有人知晓,但对于别人来说,这是违背伦理的事情。
所以,小剑和慕容燕已经遭受江湖人士的指指点点,披上了奸夫**的衣帽。
慕容语珠不知道小剑和她的姐姐是否已经生了关系,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并不在乎,她也没有资格去在乎。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坦然承认是小剑的妻子,她也没有脸面去面对。
慕容语珠觉得自己很脏,被何霄玷污后,她就没有再把自己真的当成小剑的妻子。
其实,当小剑杀死她爹慕容绝天的时候,她就觉得和小剑成为夫妻的事情只是一场闹剧。她相信小剑也根本没有真的把她当成妻子。
所以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换句话来说,他们还是仇人。
小剑是她的杀父仇人,也是她姐姐的杀父仇人。
然而,杀父仇人竟是自己的丈夫,她的姐姐也还要和他在一起,这些怎么听都觉得匪夷所思。
慕容语珠缓缓地下了床,走到梳妆台边上,坐下。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解决这一切的契机。
慕容语珠摊开苏纸,提起了毛笔,沾染墨砚。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在想着心里的那个男人,也许是在想她的姐姐,也许都有,也许都没有。
慕容语珠把毛笔点了上去,还没有开写,眼泪已经落了下来,落在纸上,沾染了一小片。
慕容语珠抽泣着,就这么流起了眼泪。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她,而不是她?
——为什么遭受这样苦难的,只有她?
泪珠像是掉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滴落。
偏转脸,模糊的双眼看着铜镜边沿的枯黄的叶织蜻蜓,慕容语珠的心不停地抽痛。
其实原本该在那一天,她就已经要把这只蜻蜓撕毁。但是,她留下来了,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它留下来了。
像是一场梦的希望。
“小剑……”慕容语珠紧握着毛笔,不停地颤抖。
她在害怕,其实她一直都在害怕。
慕容绝天死在她的丈夫手上,她的娘亲死在何霄这个禽兽手上。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活下去。
她的心已经碎成七零八落,再也无法弥补。
她抽泣着,手里的毛笔开始挥舞。
已经再也没有人,能够把她从深渊里救出来。再也没有。
杭州也有山,还不少。
山上迷雾弥漫,夹杂在翠松高石间,幻若仙境。
秦月和小青现在就在其中的一座山上,在一个清风吹拂的亭子里。
秦月在弹奏古琴。小青坐在旁边聆听。
秦月很用心在弹,所以小青也都很用心在听。
小青现每次听着她家小姐弹奏的琴曲,都会引起她的沉思。哪怕是同样的曲子,哪怕是在山上,府邸内,或者西湖的画舫上,她都会忍不住陷入沉思。
因为她想不通,为什么同样的曲子,每次听来,都是不一样的感受。
是因为弹琴的人心思变了?
还是因为听琴的人心思变了?
小青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可是她也没想着去问秦月,因为她觉得小姐只会看着她笑一笑,一定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也许,这就是音乐的魅力。
它不因时因地而改,却因人因思而变。
“小姐,小剑似乎有麻烦了。”小青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份幽静。
撩拨古琴的玉手微微顿了顿,琴音嘎然而止。
秦月沉默了会,轻声道:“嗯,知道了。”
小青道:“不用帮忙吗?”
秦月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却是反问道:“那个女人呢?解决了吗?”
小青怔了怔,随即摇头,道:“没有。”
秦月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道:“他没有出手?”
小青道:“他出手了。但是有一个人阻止了他。”
“谁?”
“还不清楚。但是知道他的拳头很可怕。”
秦月不再出声。小青也不再说话,默然垂着头。
轻叹着,秦月再次撩拨起古琴。
幽雅的琴音回荡在山上,似乎有种不一样的忧愁。
此时,忧愁的人不少。
小剑算一个。慕容燕也算一个。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彼此之间还能说些什么。
许久,复许久。
小剑忽然开口:“走吧。”
慕容燕仰起俏脸,微微露出疑惑的神色。
小剑摸了摸她柔顺的长,笑了。
“我们去把语珠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