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养的牛羊？品质确实不错。”
秦风弈第二日看起来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因为睡了一夜地板而精神疲倦。或许，这就是习武的又一个好处。
等周云曦将他们领到镇子的另外一边的时候，秦风弈就看见了秦一口中说的‘周云曦养出来的顶层品质’的牛羊。
“你不是说不养了？”安玉见状根本顾不上秦风弈还在这处，她猛地拉过周云曦，眉头死死的蹙着，“怎么还有？”
“之前买牛犊和羊羔的时候，那老板不是送了一只小羊羔给我？”周云曦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无奈，“这就是我和他交换的条件，所以我才让秦一帮忙看着咱们自己的牛羊。”
听得此话，秦一与安玉霎时无言。
他们从没有想到，周云曦让秦一看着那十一头牲畜的缘故竟然是这个！他们还以为，周云曦之时单纯的想偷懒罢了！
“那这些都是他的？”
安玉皱眉，语气略微不善。要知道此前因为周云曦出售牛羊而引得动静闹得那样大的事情还没过去，若周云曦再出售牛羊，只怕——
“他的已经被他牵走了。”周云曦摸了摸鼻尖，不太敢直视安玉，“剩下的这三头都是我们的，回头我打算……”
“不行。”
周云曦这话一出口，安玉就直接拒绝。在她看来牛羊跳舞的事情闹得这样大，周云曦定然会被人盯上。
此番才过去多久？若周云曦又去卖牛，岂不是直接成了活靶子？经过上一次的事情，那杨巡酒楼的周围一定盯着不少人！
“想卖就卖吧。”秦风弈这时才悠悠开口，看起来对这事儿并不在意，“只要不是什么叛国大罪，都无妨。”
听得这话，安玉顿时被噎住。
“留着也是浪费。”秦风弈笑看着周云曦，眼神带着丝丝柔和，“并非多大的事情，只要一口咬定不知此事，不就成了？”
秦风弈此言一出，安玉与周云曦的眼睛就顿时一亮。毕竟牛羊会跳舞的事情周云曦此前也不知情，且周云曦到如今还没理清楚牛羊为何会突然如此。
她若抵死不认，坚持自己不知缘由，也不是撒谎。
“我确实不知为何如此。”
周云曦心中虽赞同秦风弈的话，但依旧认真的和秦风弈解释。毕竟她如今也处于一阵极为懵逼的状态，说起牛羊跳舞，就觉得奇怪的很。
“就算如此，也得避开人多的时候。”
安玉见周云曦与秦风弈两人达成共识，只觉得自己有操不完的心。当然，并非针对秦风弈，而是针对周云曦。
她对周云曦的身世有同病相怜之感，也十分喜欢周云曦的性格。和周云曦相处的这么两个月，也让安玉将周云曦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我和杨掌柜约好了时间，后天傍晚。”周云曦微微点头，将自己没告诉安玉的事情小声说了出来，“玉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
安玉被周云曦的话弄的霎时无言，她想说些什么话来骂骂周云曦，可碍着秦风弈还在这处杵着到底没敢开口。
到了最后，也只在秦风弈‘和善’的注视下闭嘴不言。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之间便到了周云曦越好的售牛的日子。不过因为时间定的傍晚，周云曦倒也不急。
只是秦风弈离开的时候恰是今日早晨，这个决定他做的突然，让周云曦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毕竟那事情来的突然，也十分着急，让他不得不提前离开。
对此周云曦并未有异常的反应，不过眼神之中那一丝细微的落寞，将她衬的极为委屈可怜。
若是秦风弈见到，定又要笑话和安慰她一番之后才肯离去。
“周姑娘，我家掌柜让我来问问您，可能改一改时间？”酒楼的小二不知从什么地方打探到了周云曦的住处，“今日他有些急事，所以您看……”
“改到何时？”
周云曦对小二知道自己住处的事情长了一个心眼，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怕没有这么简单。可此时小二身后跟着好几个男子，而安玉送周云瑶去还未回来，秦一跟着秦风弈处理急事，若小二使用暴力手段，周云曦自问不是敌手。
既如此，倒不如有商有量的，好歹不会让自己受皮肉之苦。她虽说练了功夫，可周云曦也知道，自己那三脚猫的拳法武功，没有任何用处。
“今日上午，周姑娘，您看可还行？”
小二温和的笑着，但他身后的人却有些蠢蠢欲动。
周云曦见状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小二并非在询问她，只是在通知她。至于目的，只怕要周云曦亲自走一趟才会知晓。
她不过思量片刻，道：“我得告知我妹妹一声，以免她回来见不到我担心。”
“周姑娘不必担心，我们去去就回，耽搁不了您多长时间。”小二直接接过周云曦的话头，摆明不给周云曦时间，“姑娘，请吧？”
听得这话，周云曦眼眸微沉，抿唇半晌不语。
而那小二也保持着这个‘请’的姿势，似乎有的是耐心等着周云曦妥协。也正如小二所料，周云曦不过沉默片刻就略微点头，抬脚朝着他走去。
小二见状满意的笑笑，他可是在外边儿盯了一宿，直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周云曦一人之后才带人敲门。
现在看来，果真不枉他在外面苦苦守了一夜！当然，这也多亏了全权那边的人打探出来的消息，回头合该请他吃酒……
“我的牛？”
周云曦不过刚刚出门就看见门前的三头皮毛极为光滑，性情也十分温和的大牛。她那话虽然是询问，可眼神却充满笃定。
牧场空间的提示，不会错。
“想着帮我家掌柜的节省时间，就自作主张的去将周姑娘的牛寻了过来，还请姑娘莫要怪罪。”
小二依旧十分客气，脸上的笑容和之前一样的温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可对于周云曦来说，让她感觉到的，只有刺骨的冰寒。
——他们查的这样清楚，又如此迫不及待，到底想要干什么？
周云曦不知道，她只走到那牛的后面，衣袖中忽的掉落一块巴掌大的灰蒙蒙的布，之后带着牛跟着小二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