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这个尴尬的局面是怎么揭过的,就看见醉玲珑放下帘幕,叫小葵拿了些瓜子上来,然后她与秋衣说起了文阅阁的事情,再无之前的压抑气氛。
“玲珑,上次我与你说的新渠道,你觉着如何?”
“主意是好,不过根本没法打开局面,前景再好,都是纸上谈兵,没人愿意把自家生意的秘诀公之于众,趁早放下这个念头吧。”
“非也非也,如今我已经找到了一位朋友愿意帮我打开这个局面。”秋衣和颜悦色看着我。
“谁?”话一出口,她立刻恍然,开始上下打量我。
“缘来客栈突然开张,再加上有那位主在,名声传得极快,用它来打开局面倒是上上之选,不过,你贸然写出来,不怕夏老板大发雷霆?”
“这件事情,还得仰仗东方小友。”
我脸一黑,老板娘可不管什么道理不道理,说打绝对会下手重三分的主。我本来打算偷偷爆些无伤大雅的料给秋衣就是了,没想到他非但要我爆老板娘的私生活,还打着让我去说服老板娘的主意,让老板娘支持他把缘来客栈的底子都放到大众眼皮子底下去。
虽说这种事情在现代已经屡见不鲜,大家都有所保留的让大众看到该看的地方,可在古代,思想还没有这么超前,说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被当作间谍的。
“那个,秋先生,之前你可没跟我说过这个呀。”
秋衣笑道:“我们这不是正商量着吗?你放心,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尽力满足。”
我苦着脸,这不是利益不利益的事儿,缘来客栈如今基本是靠我在运作,说些细节出来倒是没什么,关键是直接去和老板娘交涉,我怀疑话都还没说完,我就有可能被打死。
我撇头向孔老夫子求救,他把头转过去:“小葵,今天的瓜子很香呀,手艺有进步。”
“这是我街上买的……”
“东方小友?”秋衣叫我。
“秋先生,我尽力而为,一定努力说服老板娘。”
杯子都端起来了,我只好干了这杯毒酒了。谁叫我想赚钱,还想赚大钱呢。
醉玲珑八卦道:“东方公子,缘来客栈突然跑出来一个厉害的厨师,我看你面生,口音异于常人,想必也不是河口道人士,莫非是跟着厨师一起来的?”
“我亦好奇很久了。”
孔老夫子插话道,秋衣,小葵也看着我。
大家似乎都以为还有一位厨师在缘来客栈呀,我这天妒人怨的才华居然没人欣赏,真是寂寞啊。
既然如此,我就编造出一个莫须有的人来顶替我,毕竟诸多才华集于一身,我怕自己被压死。
“非也非也,我和那厨师不认识,我入缘来客栈的时候他就在了,整日把自己套在一身黑袍里,足不出户,一天就待在厨房里,从不出外面来。”
“想不到还有这么一位人物在河口道,你也收集收集他的消息,值得动笔写写。”秋衣来了这么一句。
“平日和他接触虽然不少,但这人沉默寡言,我都没怎么跟他说过话,收集他的资料,怕是有些难度。”
“这可是个大嘘头,你得尽力办。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夏老板这个项目和开辟新渠道的收入,给你三成,如何?当然,这只是从我的收入里拿出来的,而不是文阅阁。”
三成!居然有三成,我之前想着能拿百分之三左右便足够了,没想到秋衣这么大方。虽说不是文阅阁的收入,但秋水是大老板,收入肯定差不了。
“一言为定。”我一口答应下来。
秋衣又道:“有孔先生与我执笔,东方小友为我们提供一线资料,此事必成!”
醉玲珑只让小葵提供了茶,于是乎,我们三人以茶代酒碰了一杯,预祝大伙儿事业顺利。
之后,秋衣与醉玲珑去了别处,留下小葵招呼我和孔老夫子,刚开始时我还有些拘谨,毕竟是在醉玲珑的房子里,还有一个姑娘站在这里呢。后来我也就放开了,有一个话痨在这里,根本没法安静色做一个美男子。
小葵与我们说着烟柳十八栋的一些趣事,时不时发出笑声,惹得我和孔老夫子频频发笑。
“去年中秋,李清河想登上我家小姐的阁楼,我说你得通过我的考验才行,李清河说他是文武全才,随便考他都没事。我就问他,霸王自刎,打一字谜。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猜出来,还想强行上船,我一起哄,就灰溜溜的跑了。”
河口道的人似乎都很怕李清河,我问小葵这是为什么。
小葵说:“我们不是怕他,是怕进他老爹的书房呀。”
我先是一愣,随后哑然失笑。
“霸王自刎,打一字谜?这是什么字?”
“哎呀你真笨呀,翠字呀。”
“对不起,对不起,东方公子,我不是有意的。”小葵忽然急忙道歉。
我摆摆手:“没事,项羽死了,可不就是翠字吗,我还真猜不到,哈哈哈。”
这在我看来只是件小事,小葵却不这么想,一个劲给我道歉,眼泪都快出来了,像是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一般。我劝不住,叫孔老夫子帮我,这才劝住小葵,只是她已经不复之前的活泼了。
“好啦,小葵,我问你一个字谜,看看你能不能答上来。千里挑一,百里挑一,打一个字。”
“千里挑一,百里挑一,这是什么字?”
“哈哈哈,你猜不出来了吧,和我一样笨,哈哈哈。”
小葵被我这么一逗,,脸蛋上又有了笑容:“快说快说,是什么字?”
我刚要开口,便被孔老夫子抢先了:“伯仲叔季的伯。”
“伯?”小葵微微思索一番,便想通了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小葵姑娘,玲珑姑娘和秋先生是什么关系?我看他们以前有故事呀。”
小葵愁眉苦脸道:“我倒是想撮合两人来着,可惜一个放不下,一个想不开。一个念着过往,一个有了家室。”
“什么意思?”我纳闷。
孔老夫子悠闲的磕了一颗瓜子:“你就别问了,两个同病相怜的可怜人而已。秋衣还好说,倒是玲珑姑娘,唉。”
“喂喂喂,什么意思?你不是说玲珑姑娘脾气太大,你不喜欢吗?这会儿又当什么好人?”
小葵眉毛一竖,睁大眼睛瞪着孔老夫子,看那架势,似乎想要把他一脚踹出去。
孔老夫子连忙将双手护在胸前:“小葵,你别听他瞎说,我绝对没这么说过。”
小葵道:“谁信你呀,我家小姐脾气大怎么了,性子软些,还不得被人家欺负死。”
这么一说,她眼睛一红,眼泪又要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