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喘气的男人,他是如此熟悉又陌生,在狩猎场上的时候,他三番两次救了自己,不顾危险……
混乱的思绪扰乱了景月,他拿着长剑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睛一闭,似乎看到了未音朝他走来。
你,到底是谁?
脚步声,缓缓而至,那是魔鬼的颤音。
景月猛然惊醒,举起手中仍然在滴血的长剑,猛力朝着长风刺去,那一剑太快,长风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已经晕死过去。
“阿月,你!”景秀不敢置信他竟然残忍至此,还补刀,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声轻笑:“三弟,你怎么可以如此,我让你保护大哥,你却吓到他了。”
“拜见皇上。”景月扔了带血的剑,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
“起来吧。”景辉淡淡道,“虽然你吓到了大哥,不过做得好,来人,将此人拖下去,唔,就扔到后山上吧,反正林间多的是野兽,物尽其用。”
“皇上。”景月拱手道,“还是我来吧,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麻烦。”
“那就交给你了。”
长风被拖了出去,在地上脱出一条血痕,看着那道血痕,景秀跪在地上,浑身僵硬。
从景辉叛变开始,已经有多少人为他丢了性命。
长袍一撩,景辉半蹲下身子:“大哥,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为你而死,是什么样的心情?”
景秀低垂着头,不言不语,仿佛已经被抽了灵魂。
他却突然将他下巴抬起,邪笑:“是不是很痛苦,很恨朕,想杀了朕,朕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龙脉的所在之处,我便还你自由,也不会再有人为你而死,这个交换条件怎么样?”
龙脉二字似乎触到景秀的死穴,他紧紧的闭着嘴巴,只是拿那双悲凉的眼神看着景辉。
“还是这么倔强啊。”他放开他,“算了,那朕就慢慢跟你耗着吧,朕一点都不着急,也不知道下一次,为你死的人会是谁,唉,大哥,你什么都好,怎么偏偏那么心软呢,三弟说的对,你不配做帝王,因为心软等于等于灭亡。”
景辉走了几步,哦了一声,复又回过头:“对了,刚刚大哥看三弟杀人是什么样的心情,我记得三弟以前最讨厌见血了,如今却变成我的杀人工具了,你可能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
他轻笑一声:“或许,下一次便轮到三弟了,他杀了那多人,是不是要去地狱赎罪,大哥,你说呢?”
门彻底关上,景秀脱力的倒在地上。
……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给自己疗伤,长风猛地睁开眼睛,扶着胸口坐了起来,在地下囚牢的时候,他被阵法缚住了灵力,全身动弹不得,那穿胸的一剑让他受伤严重,不过那一剑并未刺中心脏,只要及时睁开阵法,他便能自行疗伤,只是那两兄弟磨磨唧唧,害他失血过多,差点嗝屁。
长风气的捶床,想他英明一世,竟然会大意如此。
“你醒了?”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白衣长衫的男子,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自来熟的走过来,伸爪子就要扒他的衣服,被长风一巴掌不客气的拍开,横眉竖目:“你干嘛?”
“莫恼,只是检查一下你的伤口,不过看你这么大力气,应该是没问题了。”他指了指自己被拍红的手掌,无奈一笑。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景月那叛徒呢?”
“主子不是叛徒,你且安心在这里养病。”来人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我名唤悠然,是……”
“老子管你是谁,滚开。”长风掀开被子起身,却扯动伤口,他咬牙忍住,只是走的异常艰难,该死,明明不对,他已经挣开了阵法,灵力自不会被束缚,按道理伤口会自行愈合,为何会恢复的如此之慢。
“你伤口还没好,不能随意动弹……”在悠然触碰自己的空档,长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压在墙上,恶声恶气问到:“你对小爷我做了什么?”伤口恢复的如此之慢,肯定是景月那叛徒给他动了什么手脚。
“我什么都没做,你先放开我,啊,你伤口在流血了……”
重新躺回床上,悠然一五一十的解释:“主子并不是叛徒,只是为了大局着想,臣服于景辉,当他的爪牙。”
悠然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月光,长叹一声,娓娓道来:“当日我们找到三皇子,他还在一间小客栈教书,他那么自在,说实话,我都不忍心让他重新回去,回到那吃人的世界,一旦回去,他手中必定沾满鲜血,不管是自愿,还是非他所愿,可他是南朝三皇子,注定是要背负担子,我们所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他了。”
他转过身,看着长风:“他一直想着救出太子,可景辉盯的紧,他根本无从下手,狩猎那事之后,景辉便对他产生了怀疑,认为他是故意放水,那一次狩猎,我想,除了和皇后娘娘打赌之外,还有试探三皇子的目的。”
狩猎?
“等等,你的意思是,那家伙也参加了?”
原来,未音和他早就打过照面了,可是她却隐瞒不说,这是几个意思?他捏紧拳头,面色晦暗,他发现,他还是不了解未音的心思,换句话说,她还未能全心全意相信他。
“是。”他开口,“主子刺你的那一剑,并没有伤了要害,所以他及时将你交给我。”
“你醒了?”清冷的声音传来,两人齐齐望去,便见景月推门而入,悠然叫了一声主子,他抬起手,语气温和有礼:“悠先生,让我和他说几句话。”
“是,主子。”
门关上,长风看着这捅了他两剑的家伙,口气依旧十分恶劣:“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不会因为你是卧便会对你好言好语,你捅了老子两剑,这笔账我迟早跟你算。”
景月却不以为然,定定的打量他的脸,淡淡道:“你不是楚非?”
“小爷本来就不是什么楚非,小爷我是……”长风说了一半便住口,虽然那什么狗屁悠然说的头头是道,但他还是要防范与未然,万一这不过是苦肉计呢。
“你还在怀疑我吗?”景月一笑,和在地牢中完全是两个人,地牢中的他阴暗恐怖,像是被抽去灵魂的杀人工具,而面前的他,清风淡雅,周身萦绕的不是杀气,而是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相信,但此物应该是你的吧?”他将一个染了血的荷包递了过去,长风一见,瞳孔一缩,立马伸手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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