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躺尸’皆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一个个目露凶光,龇牙咧嘴,他们仿似被操控一般,全无自己的意识,只会本能的杀戮。
长风冷笑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平时怎么教你们的,打啊。”见未音跃跃欲试往前冲,他一把将她扯回,“你去干什么,前面还没打够,好好看着。”
粗略估计,如今‘入魔’的有长路仙尊的弟子,严肃,严然,清风,若水,还有长松仙尊的两个弟子疾雨和玲珑。
其实按人头来算,他们也不是打不过他们,长风这边有凌峰,竹心,楚楚,石默,木灵,加上长易,便是是一对一打,也并非毫无胜算。
长风哪里拦得住未音,她已握着长音鞭上去,和清风缠斗,他微微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宠溺般,摇头一笑:“算了,败给你了。”
长易打了一会儿,见未音上去了,胡乱打了几个招式,衣袍一撩,坐地上,摇着扇子开始看戏了,一边看还一边点评:“不错,不错,凌峰修为大有长进,不愧是本尊我的得意门生。”
凌峰抽空吼他:“师父,你要点脸好吗。”就这么一分神,严肃一掌拍了过来,凌峰闪身躲开,呵呵冷笑,“你这混蛋,白喝了老子那么多好酒,今天翻脸不认人,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整天端着一张脸,你打算成为第二个长路仙尊吗,我告诉你,他面瘫是因为面部神经坏了,你可别学他。”
“啧啧,不仅修为不错,嘴也是第一,真是深得我的真传。”长易继续点评。
长风懒得理他:“你不上去帮忙?”
“你问我,你怎么不去?”
“我怕一出手,他们全躺平了。”
“我与你一般想法。”
论不要脸的程度,长易仙尊当仁不让。
几个师兄师妹打的风生水起,日月无光,若说上次仙修大会只是隔靴搔痒,那么如今便是真刀实枪,大家都发了狠,不打到对方哭爹叫娘,觉不善罢甘休。
上次比试,竹心输给了玲珑,她已经不爽很久了,所以这次揍人特别卖力,水袖甩的哗哗作响,她一直死咬着玲珑不放,玲珑被缠的没办法,手中扇子一甩,那尖利的扇尖脱离扇面,直击竹心面门。
凌峰正和严肃打着呢,余光撇到这般场景,也竟收了手,闪身将竹心扑倒在地。
那些飞箭,噗噗噗插在远处的石柱上,入木三分。
去接竹心的时候,因为收手的缘故,他被严肃拍了一巴掌,如今再被竹心压在地上,一口老血呕了出来,一睁眼,瞧见竹心俏丽的肩头,突然觉得这一掌挨的还是值得的。
“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
“还没事,你都吐血了,等等,你吐血就吐血,为什么还流鼻血。”竹心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凌峰抹了一把鼻血,面若常色站起:“老子上火了不行吗?”
这场小辈之间的战斗,不分上下,眼见时间差不多了,长风和长易对视一眼,虽然这是个难得的切磋时间,可他们也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该收手了。
“徒儿们,回来吧,该让师父和你长安仙尊露一手了。”
长风手臂一抬,‘入魔’的众位弟子目光一凝,竟是想要逃走,见此,长易双手合十,术法凝结于手掌,一道白光从他手掌中徐徐而出,如一片水雾一般,层层叠叠绕在他们身边。
一声定,才要逃走的众位弟子,纷纷被裹在其中,动弹不得。
“他这个定住的姿势真是丑爆了。”凌峰指着清风,哈哈大笑。
“像乌龟。”竹心点评。
“你们,可恶,怎么可以这样说清风大哥。”楚楚哪里容得他们中伤她的心上人,当即便怒了,竹心看了她一眼,八卦的碰碰凌峰的手臂:“诶,咱们的小师妹春心萌动了啊。”
“师父,长安仙尊,现在该怎么办?”凌峰问到,长易看了这些被定住的人,问木灵他们:“你们师父呢,还有疾风在何处?”
木灵和石默对视一眼,两人皆摇头:“回长易仙尊,我们也不清楚,平日师父都在,可今日一早便不见人影,后来又见玲珑师姐和疾雨师兄匆忙离开,我们见有不对,便追了过来。”
话音刚落,一道白光落下,疾风面无血色,跪在长风,长易面前:“二位仙尊,长路仙尊和师父,他们有危险。”
今日一早,长松突然想去玉池峰,疾风便跟着前往,两人交谈甚欢,并无异样,到了午后,长路仙尊留长松下棋,疾风前去泡茶。
等回来之时,却发现两位仙尊已不在大殿,他便出去寻找,却见玉池峰后方有奇怪气息溢出,他一时好奇前去查看,却被人从身后击倒,在醒来的时候,再寻回大殿的时候,便看到骇人的一幕。
他的师父,还有长路仙尊,被人用剑定在了太师椅上。
四把剑,分别插在他们的肩膀,腿上,像是定住蜘蛛一般,将他们残忍的定在椅子上,血顺着剑柄流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小河,两位仙尊皆是进气少,出气多。
疾风目次欲裂,却不得前行,大殿笼罩着结界,凭他的修为,无法打开,这才来寻长风他们。
听罢此言,众人变了脸色,长风广袖一甩,人已经消失在原地,其余人面面相觑,也跟了上去。
玉池峰一如往日,但气氛却迥然不同,大殿中,一道透明结界横亘在众人面前,他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长路仙尊和长松仙尊,被人钉在椅子上,凄惨无比,他们动弹不得,张着嘴巴喘气,面色白如纸,往日高贵出尘的两位仙尊,此时狼狈不堪。
木灵和石默失声叫出:“师父!”
似是听到他们的声音,长松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瞪大眼睛,似有话要说。
“长安仙尊,长易仙尊,求求你们救救我师父。”木灵泪流满面的跪倒在二人面前,重重磕头,疾风与石默也一同跪下,凌峰骂了一句,未音他们皆是不敢继续看下去。
“何须你求。”长风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中磨出来的,“是谁狗胆包天,竟如此对待他们。”
长易的酒早已醒了,没了平日中的吊儿郎当,面如沉水,他和长风对视一眼,一同触向那透明结界,指尖才刚触到结界,便觉一阵灼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