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大殿内已经没有多少人留在这里,来这里的臣子又哪里是真心在此吃东西的?还不是都看在皇上的面子才来的!
既然皇上已经离开,那他们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三三两两地朝着离开大殿出了皇宫。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毕竟看了一场仙人的剑舞,还见到公主当场哭闹,这些个消息传出去,足够他们茶余饭后谈论很久了!
随着人都走完,殿内只留下了王良、扶南和小云三人。
小云仿佛一个哑巴,乖巧地在旁边将两人的酒杯倒满酒,然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二人说话。
“上次你来公主府,我还没好好招待你,这杯酒算是赔礼了!”扶南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客气了,上次是我叨扰你了,应该是我罚酒才对!”
王良同样将酒一饮而尽,随后问道:“我听闻二位之前是救过公主,想来两位武功应该不错吧?”
“......还行,粗浅把式,上不得台面!”扶南笑了笑,“本来我和小云喜欢清静,不擅长今天这种场面,不过架不住公主盛情邀请,但能看到阁下这般精彩的技艺,也算不虚此行!”
“......还行吧,套用你的话,也是些粗浅把式!”王良不想说起这些,和腾安浮这个敌人一起当众表演,真的算是自己一个丑事了!
他连忙转移话题,“两位既然暂住公主府,想来也不是京城人吧?可是来自何处?”
扶南笑道:“小地方而已,应该在玉上京里没有谁听说过吧!”
“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
王良拿过酒壶,自顾自地倒满,随后又给扶南倒上。
“其实我更好奇的是,扶南你是从哪里知晓我的?”
“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前世吧!”扶南想了想问道,“你相信前世吗?”
这个问题,似乎把王良逗乐了,他呵呵笑了一声道:“我不信前世,就算有前世那又与今生的我有什么瓜葛?”
“那你信什么?”
“我的剑!”
“剑?”扶南看了一眼王良背后的墨丑剑,随后问道,“你觉得你的剑能够解决一切吗?”
“......不能!”王良摇头,“我还太弱了!”
扶南又问道:“一方面信任自己的剑,可另外一方面又说自己太弱是为何?”
“这两者冲突吗?”王良反问道。
扶南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王良,等着他给自己解释。
王良拔出了自己身后的墨丑剑,看着上面的纹饰目光仿佛眺望到了曾经,他想着那些难以磨灭的记忆轻声说道:“你只是凡人,我曾经也是!可你有没有体验过自己被人困住,眼睁睁地看着亲人饱受折磨自己却没有半点法子?
你有没有体验过自己被人告知有着天纵之资,想要变强却被人拒之门外?
你有没有体验过被人随意压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感觉?
我太弱了!那时的我只能用死才能对自己的仇人造成威胁!
现在的我依旧很弱,但我可以相信自己,相信我的剑!相信以后我能够变得足够强大!”
扶南轻声问道:“所以,你会想着采取不择手段的法子变强吗?”
“......不知道!”王良摇了摇头,“但我曾经答应了我师父,若遇邪道,杀无可赦!
我一直记着这句话,也许就不会成为邪道了吧?”
说了半天,王良吐出了一大段心里后才想起面前是两个凡人,随后便失笑道:“是我多言了!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你回去之后将我说的话都忘了吧!”
王良收回了墨丑剑,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朝着扶南拱手说道:“今日就这样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王良没等扶南说话,径直离开了大殿,只留下扶南和小云二人。
小云这时总算是开口了,她想起王良刚刚的表现,不由讥讽道:“小姐,他压根就看不出你我的身份,还当咱们是凡人呢!这王良也是够可以的,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算什么意思?”
扶南摇了摇头道:“他有一颗变强之心已经胜过无数,你可莫要看低他!”
“是小姐你高看了他吧?”
小云不屑道:“这王良要背景没背景,要实力没实力,他能成什么大事?
哪里像小姐你,出身高贵,你可是......”
“慎言!”扶南示意小云安静,“身份只是身份,不是随意拿来显摆的东西,你莫要再胡说!”
小云被这一训,声音都有些小了,她不忿地嘟囔着:“我就是觉得看那家伙不顺眼嘛!小姐你千里迢迢来此寻他,却没想到他是这般人吧?”
“是你以偏概全,太过看低他了!”扶南摇了摇头,可脑子里不知在想着什么,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舒缓。
小云见扶南表情不对,不由问道:“小姐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也许是我多想了吧?”扶南摇了摇头,她只是觉得王良变强的心虽然可取,可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偏离正途......
可这未来的事情又如何说得清楚,也许这一切真的只是扶南多想,也许以后王良成了邪道也说不准......
扶南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在扶南和王良谈话的时间,皇室的成员已经聚集在了皇上的书房内。一干人听着李石支支吾吾地将事情说清楚,随后便哭笑不得地看着还扑在皇上怀里哭啼的吴婧。
“你这公主啊......”皇上听了前因后果,苦笑着摇头,“这件事实属有些荒唐啊,哪有赶着让自己嫁出去的啊!”
大皇子冷哼道:“身为公主竟然如此乱来!若是像你这般,只要有人逗你开心你就赶着嫁出去,成何体统!
想来,还是你在外面野惯了,这次回来还将这些陋习带了回来!这如果不好好惩罚一番,传出去不是成了笑柄?!”
“大哥你这就过了吧?”太子反驳道,“虽然此事荒唐,可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些年我们不在妹妹身边,让她少了许多亲情才这样!说来其实是我们的不对才是,应该抽空好好陪陪妹妹!”
“怎么陪?难道我们整天就不干事吗?”大皇子反问道,“她也不是孩子了,应该懂事了吧?况且,身为公主本就应该有自知之明,不应该给皇室丢脸!”
“那大哥你倒是说说,你有尽过作为兄长的本分吗?”太子有些不满,“从妹妹出生到现在,你和妹妹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有没有一天?
说别人没有规矩,可我看没有自知之明的是大哥你!”
大皇子被这般顶撞,心中也是怒火中烧,对着太子训斥道:“你身为太子应当身为表率!当众顶撞兄长,毫无规矩,这又成何体统!”
太子讥讽道:“大哥既然知道我是太子,可也没见着大哥你见我行礼啊?!”
“作为太子,你自身德行不一又如何让我心服?”
“可身为兄长,也没见你爱护我们这些弟妹啊?!要说德行不一,大哥你不是也得算一个!”
“好了,你们两个莫要吵了!”
皇上听着这两兄弟吵闹,总算不耐烦地出声制止:“本来就是说你们妹妹的事情,可你们两个吵起来算什么情况?
当着我朕的面都这般争锋相对,背着朕你们是不是就得自相残杀啊!
咳咳!你们这两个逆子,”
“父皇,儿臣哪会有这种想法?”大皇子见皇上咳嗽,连忙走上前轻轻拍打皇上的背,“您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太子看着大皇子这般殷勤的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不过太子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几乎没有人发现。除了一人,便是一直恭敬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腾安浮!
腾安浮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可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他嘴角有些轻微地翘了起来,仿佛是看见什么喜事一样......
“父皇,儿臣觉得妹妹这般举动,主要还是少了我等陪伴!”太子上前说道,“儿臣私下觉得,可以带妹妹出去好生游玩一番,增加亲人之间的感情也好!”
皇上看了一眼吴婧,随后朝着太子问道:“你有主意了?”
“京城外的西凤山,此时已经开始落雪,想来妹妹应该是没见过雪景的。”太子拱手说道,“儿臣愿意带妹妹去山中游玩一番!”
“不行!”大皇子完全不赞成,“你是太子,怎能随意外出?”
“那大哥你陪妹妹去啊!”
“我还要去军中练兵,哪里有时间?”
“练兵迟早都行,妹妹刚回来,陪一陪又怎么了?”太子讥讽道,“说到底,大哥是一点都不关心自家妹妹呗?”
“我......”
“好了,怎么又吵起来了?!”皇上不耐烦地摆手,干脆自己下了决定,“太子的主意的确可取!既然你这个当大哥的觉得太子不该外出,那你就陪公主去西凤山看看雪也可以!就这么定下了,你们两个别再吵了,听得朕脑仁痛!
好了,都出去吧,朕和国师还有话说!”
“......儿臣告退!”
大皇子还想说什么,可皇上下了逐客令,他也就只能遵从。临走时,大皇子还瞪了太子一眼,似乎是不满他的态度。
太子可没将大皇子的眼神放在心上,心中正兴奋着自己竟赢了大哥一回!
他现在算是摸透了大哥的性格了,极为重视规矩和脸面,对父皇又是孝顺的很!虽然有些不爽自己当了太子,可他因为这是父皇的想法所以才捏着鼻子认下了!
这般孝顺又重规矩的人,他可不会拉下面皮暗地里对付自己。
不过就一个眼神瞪他一下而已,太子怕他干嘛!
“儿臣也告退了!”
大皇子走了,太子看吴婧还趴在那里,干脆将吴婧拉了起来,一边劝慰着,一边带出了书房。
三位殿下都出去了,腾安浮见李石还愣在旁边,轻声对他说道:“你也出去吧,没你的事了!”
李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出去了。
皇上见着书房里的人都出去了,烦躁的脸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急不可耐!
他急切地拿出那个盒子,朝着腾安浮问道:“国师,这盒子里的东西就是朕一直想要的对吧?!”
“当然!”腾安浮笑道,“这可是陛下您梦寐以求的,能够长生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