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杨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身穿着雨衣,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踏进院子就看到自己的门还开着,屋里的灯也亮着。
这么大的雨门也不关,也不怕家里进水。
于杨快走了几步进了屋,怀里的东西还没有放下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睡熟的人。身上什么东西也没遮,脸倒是藏的很严实。
于杨把东西放下,回身又走回屋檐下把身上滴着水的雨衣脱了下来。再进来时,又恢复了平时挺拔的模样。
军绿色的被褥小心翼翼的掀开,白皙的脸蛋露了出来。鬓角的一缕碎发因为被子掀动的动作贴在贝小丫的脸上,贝小丫不满挠了下脸颊,手拽着头顶的被子想要遮住钨丝灯的光线。
于杨看着她迷糊的模样失笑了一下,手拽着被子再次拉开,并倾着身子将她抱了起来。
动作虽然很轻,但还是把贝小丫弄醒了。眼只微睁了一条缝,下一秒小手就勾着宽厚的肩膀把自己的身体贴了过去。
“你回来啦。”许是在外面冻的太久了,此刻贴着温热的身子,身上也舒适了很多。
看她困的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于杨也不敢给她搭话,只抱着她轻步走进卧室。
到床边,把怀里的人蹑手蹑脚的放在床上,手拉过叠好的被子盖在纤弱的身上,床上的人很识时务的自己被被子里缩了缩。
于杨看着她乖巧的模样不忍离去,手扶着床沿不觉坐了下来。目光紧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许久才轻吻了一下柔嫩的脸蛋,起身退出卧室。
出了卧室,目光又被抱回来的箱子吸引住了。于杨走近,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取了出来。里面有给丫头买的衣服和鞋子,最惹眼的还是她画好的那三幅画。
今天在镇上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裱画的店,里面卖墙画还兼照相。贝小丫的三幅画还没裱就被一个来拍照的人看上了,想起那人追着要买这几幅画的样子也是好笑,于杨穿着身上这身衣服都没冷却他的热情。
这丫头的画画水平现在看来还需要重新审视,她说想学习油画这事自己也应该重视。原来只以为是她的一个兴趣,经了今天这事,他才意识到这丫头以后还能有更好的发展。
于杨把那三张山水画贴放在墙角,箱子里的东西整理好才躺倒在沙发上休息。
…………
早晨一睁眼,贝小丫就跳下床直奔客厅。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即刻就扑了上去。于杨被她的动作惊醒了,胳膊下意识揽住了贝小丫的腰身,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她摔下沙发。
“我还以为昨晚是做梦呢。”贝小丫脸贴在紧实的胸口上,细细呼吸着于杨身上特有的味道。
于杨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问,“什么梦?”
贝小丫闭上眼睛,声音懒懒的回道,“你把我抱回卧室啊,我以为是做的梦呢。”
于杨垂眸看了眼身上的脑袋,心里划过一丝狡黠。他清了下嗓子,佯装不知情的说,“我没有啊,你就是做梦的吧。”
贝小丫听了他的话,人立马从他身上爬了下来,“真的假的,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于杨看着空荡荡的胸膛,心里有些为自己谎话后悔了。他活动了下脖子坐直了身,手拉过贝小丫的手又把她拽回了自己怀里。
“假的,”于杨给她理了理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睡觉怎么门也不关,也不怕有人摸进来。”
经于杨这么一说,贝小丫又想起了昨晚的事。她略显心虚的从于杨腿上站起了身,脑袋低怂着,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昨晚把李秀打了。”
于杨的眉一下皱了起来,“他们欺负你了。”
贝小丫摇了摇头,人看着怯怯的,“是我把李秀打了。”
于杨的理智这才恢复正常。那两个人哪里是这丫头的对手,他倒是应该问问人被打的严不严重。于杨手拍拍了身侧的位置,贝小丫识趣的转身坐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
贝小丫搅动着手指,人看着楚楚可怜,“他们想让我离开,我拒绝了,他们两口子就变脸了。”已经很努力的装成受害者的样子了,于杨再听到苏建国说以前的事,气应该会生的小一些吧。贝小丫边想边用余光瞄了于杨一眼,只见于杨皱着眉,眼神有些失焦,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吧,”于杨沉寂了一会,才宽慰的揉揉了她脑袋,“你这几天好好看书,我下周带你去镇上考试。”
贝小丫欲言又止的站了起来,于杨看她还有话说,便挑眉示意她说出来。贝小丫纠结了好一会还是说不出口,最后只扔了句,“我去洗漱了。”说完便离开了客厅。
人来到洗手间边刷牙边开始琢磨,这事还是先等苏建国说完以后看看于杨的反应再做决定。说到底都是过去的事,应该掀不起什么浪。何况丁晓北一早就知道苏茵的心事,稍用点脑子就能想到她肯定会告诉于杨,于杨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也许他根本就不介意这些。想到这些,贝小丫心更惆怅了。
这于杨对苏茵到底是有多喜欢,明知道她心里有别人还那么义无反顾的对她好。贝小丫的胸口又开始气短了,就连嘴里薄荷味的牙膏都开始变得酸涩。她烦躁的呸呸吐了几口,最后连漱口都忘记了,只随意洗了把脸便出了卧室。
于杨在厨房里正准备着两人的早餐,看贝小丫出来便把灶台的火调到了最小,随后自己也去了卧室洗漱。再出来时,贝小丫已经把饭盛出来吃上了。
于杨中间几次开口她都不理,饭吃完就一推碗出了门。整个人身上无不散发着我不高兴了气息,于杨人又被她莫名的火气整的懵懵的。
看贝小丫直走出了家属院,自己只能把碗洗刷干净,随后才出了门。